第二百零三章 武林大會(第2頁)
“那麼,第一位上臺挑戰武林盟主之位的俠士為誰?”解說完比試規則,鍾離彧捋捋鬍鬚,含笑呼籲比試差不多能開始了。
在他的鼓勵下,很快就有一位光著膀子的壯漢主動上臺,作為第一位挑戰者,同時也是第一位擂主。
“來個人,我們打一架!”
壯漢不虧其壯莽外表,他手持雙手流星錘,站在臺上,粗礦嗓音滿是掩飾不住的豪邁,看那抑制不住戰意的興奮表情,池梨合理懷疑這哥們根本不是來爭奪武林盟主之位的,而是專程來找人打架的。
事實也不出她所料。
在接二連三擊敗好幾個挑戰者之後,這傢伙更興奮了,還不斷揮舞著雙錘叫囂:“還有誰,趕緊都上來,讓大爺我打個盡興!”
全場寂靜,正當大家還在猶豫著要不要上時,一道嬌喝聲響起:“我來會會你。”
隨後眾人只見一道驚鴻白影閃過,臺上頓時多了一抹倩影。
定睛一看,那不就是鎏繡閣閣主首徒,人稱江湖第一美人的玉柳兒嗎?
這還是池梨第一次親眼見到這位傳說中的第一美人,第一印象是:挺漂亮個小姐姐,再多看一眼。
玉柳兒人如其名,身姿如柳樹般纖細優美,五官精緻漂亮,但要說有仙人之姿,對於看管真正仙人的池梨來說還要差點,不過也確實是個很好看的人。
如果小梨還是原來那副黃毛丫頭樣,那確實比不過人家,輸了不冤,不過如今在池梨靈力的長期滋養下,這副身體的容貌已經張開了,模樣半點不遜色於玉柳兒,甚至還要更顯出塵絕豔幾分。
有那注重容貌的人已經開始暗中比較玉柳兒與場中其他美女的容貌,最後得出結論,還是那位看著很陌生的,坐在公孫家位置上的姑娘要更好看一些。
池梨倒是沒那麼無聊,她不在乎他人的比較,只是在暗暗評估著玉柳兒與鍾離傅的關係。
如果玉柳兒與鍾離府的關係真的像傳聞中那樣好,已經差不多互定終身了,那她很難保證在她對付鍾離傅的過程中,她不會跳出來礙事。
那她可能就得把玉柳兒也加入敵人名單裡去了。
“不好說,先看看。”這回反而是小梨勸著池梨暫且多觀察一下再說。
如果說她以前還會覺得玉柳兒與鍾離傅之間有什麼,進而將人視為情敵的話,那麼現在,已經清醒過來的小梨反而看出玉柳兒看著鍾離傅的目光不像她曾經看著鍾離傅那樣,簡單而言,就是沒有情意。
或許好感還是有一些的,只不過還不到產生愛情的地步,而鍾離傅看著玉柳兒的目光也是一片清明,並無什麼深情存在,不過比之他看其他姑娘,到底還是要更溫柔幾分。
池梨估計,若中間不出意外,其實這兩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玉柳兒不虧其鎏繡閣閣主首徒之名,在她一上臺之後,就以白緞作兵器,將其揮舞得虎虎生風,凌厲地一頓猛攻,直接將壯漢打到垂頭認輸,贏得比試,獲得新任擂主之位。
“好!”
“厲害啊!”
……
全場響起熱烈掌聲,都是對玉柳兒的喝彩。
比試規定,要麼將對手打到認輸,要麼將對手打到毫無還手之力,必要時甚至可以擊殺對手,即可贏得勝利。
簡單粗暴的比試規則背後蘊含的是更加殘忍血腥的弱肉強食,所以別以為一直頑抗不認輸就能磨到對手放棄,真逼急了,人家乾脆殺了你,都沒處申冤去。
因為所有參與武林大會的人都是默認簽了生死狀的,比試場上刀劍無眼,偶爾發生點意外也正常,而武林大會也明確規定了,就算挑戰者死在擂臺上,死者家屬與其背後勢力都不準在事後尋仇,否則會受到嚴厲懲罰,也會被其它江湖同道所唾棄鄙視他們輸不起。
如果真想報仇,他們也只能等到下一屆武林大會,才能在臺上對仇家提出挑戰,光明正大地戰勝對方,這還得建立在人家肯應戰的基礎上。
所以,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一般人在意識到自己不是對手的對手後,就會乾脆利落地選擇認輸,這樣既保住了命,防止自己受更重的傷,也保持了風度,就算輸了也能被人誇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輸得起。
參與武林大會的人很多,一般全部挑戰者輪完,都得花費上個好幾天,所以為了保持體力,真正的高手們都不會在一開始就急吼吼地上臺挑戰。
池梨本也沒有打算那麼早上場的,可卻耐不住他人點名挑戰。
只見臺上的玉柳兒在幹掉壯漢之後,直接抬手一指,挑釁的目光直接落在池梨身上,甚至未免她裝傻充愣,還直接揚聲叫她:“公羊梨,你可敢應戰?”
這是直接下戰了,如果池梨不應戰,雖說也符合規則,但難免會被人看不起。
池梨的目標是武林盟主,她自然不會幹這種有損自己威嚴之事,既如此,都被人挑釁上門了,那就只能應戰。
“看來我們的身份還是被何繁音給發現了。”一邊在心底跟小梨感嘆,一邊起身。
眾人甚至看不清池梨是如何動作的,只覺眼前一花,那原本坐在臺下的身影就瞬間出現在臺上,與玉柳兒面對面,臉上甚至還掛著笑。
什麼時候?
玉柳兒被嚇得瞳孔一縮,下意識想甩出白緞把人逼退,手還未抬起來,卻覺手心一空,隨後全身一緊,竟已經在她沒能反應過來之前,被奪走白緞,給捆成了一隻大號蠶蛹。
不管玉柳兒如何掙扎,都掙不脫蟬蛹的束縛,最後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在池梨的目光裡,憋屈認輸。
“我輸了。”
“承讓。”在對手認輸後,池梨就解開了她身上的白緞,並順手把這搶來的武器給人還回去。
臺下眾人顯然沒反應過來臺上極快的變化,當他們回神之際,擂主早已換人,且那人還是所有人都從未聽說過的一號人物。
“她是誰?”這是臺下各種竊竊私語裡最常被提到的三個字,可互相問了一圈,還是沒什麼人知道池梨的身份,就算問到了公孫家那邊,也沒能得到正面回答。
“她是誰?”
站在父親身後的鐘離傅看著臺上那人有些許熟悉的面容,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以前是否見過對方,可那股熟悉感卻始終揮之不去,讓他極為在意。
“傅兒,你覺得,她是誰?”
聽見背後兒子的呢喃聲,鍾離彧頭也不回地沉聲問道。
鍾離傅再次仔細辨認,依舊想不起來,只能低頭回答他爹:“父親,我不知道。”
“認不出來就算了,你記住,等你對上她時,必須將她殺了。”鍾離彧冷酷下令。
鍾離傅聞言一愣,但也沒問為什麼,只是點頭應答:“是,父親。”
從小到大,他已經習慣了遵守父親的命令,不管這個命令是好是壞,是對是錯。
腦中似乎閃過一道嬌小身影,但很快被抹去。
略低的頭掩蓋了鍾離傅臉上的情緒,以至於連他親爹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池梨一直暗中關注著鍾離家的動向,自然不會錯過他們父子間的談話,只是距離較遠,他們說話又小聲,所以她不知道兩人交流了什麼,不過端看他們一直往自己這個方向看,想也知道他們所談內容與自己有關。
其實從剛剛鎏繡閣閣主故意派玉柳兒把她逼上臺試探她起,池梨就意識到她的身份應該已經暴露了,而何繁音能知道的事,沒道理鍾離彧這個老狐狸查不到,因此他會想辦法對付自己也很正常。
對此池梨並不感到驚慌,實際上她今日既然故意不化妝,不做遮掩出門,不就是為了將這張臉暴露出來嗎?
就算再怎麼變,池梨就是池梨,她的身體不變,臉也還是那張臉,只要對方有心,靠著對她的那點熟悉,再大膽猜想一下,也並非認不出來。
而她,也會光明正大地以池家孤女的身份,在這場武林大會中,為他們池家滿門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