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熊初墨 作品

第236章 不著急,我先摸一下(第2頁)

“街道就不說了,學校裡面還行,我進了寢室樓,一樓也正常,但上去後就一股子難聞的臭味兒。我琢磨著是不是誰拉了?怎麼高校學生上個廁所還這樣呢。”
“後來我同學跟我說,是他們這面的人葉飛子的味兒。”
羅浩聽方曉這麼講,立即堅定了一定不出國的想法。
東西難吃,到處還是屎一般的味道,何必呢。
“羅教授您說,何必呢。所以,我也不想別的了。蹲在長南好好掙點錢,我兒子以後爭氣,那就是最好的。不爭氣的話,咱在長南這兒也算有點錢,也有人脈,虧不著他。
在哪不是一輩子,只要有點小錢,一樣活的舒舒服服的。真要是在國外沾上那些東西,一輩子就廢了。”
羅浩點了點頭,開始換衣服。
“羅教授。”方曉笑眯眯的說道,“您的外科手術怎麼會水平那麼高?按說介入醫生都是出身放射線的。”
“我是協和畢業的八年制博士。”羅浩淡淡說道。
“……”方曉愣住。
協和畢業?八年制博士?
那是啥意思。
羅浩看著一臉懵逼的方曉,心裡也有點遺憾。
這種話,還是跟陳勇說是最好的,至少效果最好。
每次說都跟踩了他尾巴一樣,而不會像方曉似的根本不懂自己是什麼意思。
換了衣服,進手術室。
刷手、消毒、鋪單子。
羅浩站到二助的位置上。
“羅教授,您……”
“我上臺,近距離觀看手術。”羅浩笑了笑,“我來飛刀是經過我們醫大一院醫務處同意的,但只限於介入手術。”
真是謹慎啊,方曉感慨。
見羅浩堅持,方曉也沒過多的請求,直接開刀。
“有一年開學術會,看見一位普外科的大牛術者。”
“羅教授,大牛術者有多牛?”
“他一個人,用幾樣自制的器械協助,完成了極難的腸粘連鬆解術。”
“自己一個人?!”方曉驚訝。
“是,我也奇怪,就問他為什麼要自己一個人做手術。”
“是啊,為什麼?”
“他說,助手太貴了。”羅浩手裡拿著幹紗布,協助方曉手術。
一邊做著手術,一邊八卦。
“貴?”方曉一臉懵逼。
“嗯,他們那面醫生的收入分配和咱們這面不一樣。我沒問過,但想一下大概是醫療組的收入都歸術者,多一個人幹活,就多一個人分錢。難怪澳洲的醫院經常累死人,他們是真卷。”
“能掙到錢,累死也行啊。”方曉的助手感慨,能看出來他的羨慕之情已經溢於言表,“不像咱們這兒,累死累活都沒錢。沒錢都不說,還要被醫保的人罵。”
羅浩笑笑,沒說話。
方曉的手術做的利索,已經打開腹膜,做好腹膜保護,伸手進去探查情況。
幾秒鐘後,方曉有些為難。
“畢竟做了4次手術,這次的黏連更重。”
“是麼?我摸摸。”羅浩左手一把鑷子,右手一把止血鉗,手指微微一曲,鑷子和止血鉗已經含在手心裡。
雙手的動作同步,似乎鑷子和止血鉗是羅浩雙手的一部分似的。如臂使指,順暢自然。
方曉都看呆了,不說手術做的怎麼樣,但凡在手術檯上能耍出這種“花樣”的術者都是頂級術者。
他們對所有的器械瞭若指掌,就像武俠小說裡描寫的那樣,都是身體的一部分。
“是有點黏連,但還好。”羅浩的手在患者的腹腔裡,似乎在摸索著什麼。
“羅教授,要不我沿下口,您教教我腸粘連鬆解手術怎麼做?”方曉問道。
“我摸一下的,不急。”羅浩抬頭,看著對面,雙手在腹腔裡摸索著。
十幾秒後,羅浩展顏一笑,眼睛眯了眯,“還行,縫吧。”
“啥?”
別人沒反應,但方曉一下子愣住。
縫?
腸粘連鬆解完了?
怎麼就開始縫合了?
腸破裂手術的難點並不在於縫合,哪怕是切除腸道,做端端吻合,難度也並不大。
真正的難度在於鬆解腸粘連的部分。
腹腔裡粘的一塌糊塗,力度用小了沒有用;力度用大了會把腸子撕破,從一個破口到好多破口。
多的時候方曉給患者的腸道打了十幾個補丁。
所以陳巖陳主任才會說是省內一等一的鬆解腸粘連的高手,那需要清晰的解剖結構的認知以及手上對力度的精巧掌控。
剛剛方曉下手摸了一下,因為有4次手術“打底”,患者腹腔黏連很重,讓方曉有點頭疼。
至少方曉很難無損搞定這次的腸粘連鬆解手術。
可羅教授摸了兩下就讓縫合?
下手。
方曉越捋腸道,心裡越是驚訝。
剛剛的黏連彷彿根本不存在似的,一點粘連的跡象都沒有,是自己摸錯了?
方曉覺得自己的手指有些僵硬。
腸道順滑,沒有絲毫黏連。
“腹壁拉鉤。”
器械護士把拉鉤遞給一助小醫生。
拉鉤搭起腹壁,方曉認認真真一點點看著。
黏連的結締組織還在,但都被分離開,乾乾淨淨,一點血絲都看不見。
方曉雙手冰涼,開始微微顫抖。
宛如神蹟。
羅教授剛才做什麼了?手伸進去,摸了兩下就完事了。
難怪陳巖陳主任說他現在是省內第二,就這水平,陳主任給羅教授當助手都不配。
羅浩羅教授不需要助手。
“方醫生,累了?”羅浩問道。
“羅教授,是您剛才做的鬆解?”
“沒有,我就是摸了一下,患者的腸粘連本身就不重。”羅浩眯著眼睛笑了笑,沒搭理方曉,而是看向器械護士,“你們手術多麼?”
“急診多,慢診一般。”護士下意識的回答道。
“器械護士厲害,有一次我上手術,術中有一位工程院院士大佬,有科室主任,但器械護士一句話,硬是把手術拖了倆點。”
“丟紗布了?”器械護士問道。
“嗯,那是我上的前十臺手術,一不小心掉了塊紗布,然後不知怎麼弄的,把紗布給踢到後面去了。結果一個見習醫生進來看熱鬧,紗布沾拖鞋上給帶走了。”
“!!!”器械護士頭頂冒出驚歎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