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熊初墨 作品

362 我覺得他人還怪不錯的咧(第3頁)

    “不能這麼說。”羅浩微微一笑,“王醫生,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你回去和術者說一聲,收入院,完善相關檢查。如果有必要……沒有十分必要的話,都不要找我,還是自己解決的好。”

    “啊?!”

    王海慶到現在都沒搞明白羅浩和孟良人兩位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就是真正的術者。

    “現在收入院,一切都來得及。要是再拖上三天、一週,患者估計就得休克。剛剛老孟說過了,我就不贅述了。”

    “!!!”

    “那就這樣?”羅浩問道。

    “羅教授,您看能不能和陳主任說一聲,我回去動員患者來省城。”王海慶有些茫然,但還是下意識的把自己最主要的目的說出來。

    “不好吧。”羅浩的笑容如刀,“陳主任的確心善,省內哪家醫院有下不來臺的手術,他都會自己開車去幫個忙,把手術做下來。”

    “但心善不是要被欺負的理由,這手術做的什麼樣不知道,術後患者腹部疼痛,卻一點臨床資料都沒有,真以為省城的醫生能相面?”羅浩唇角上揚,卻冷厲如刀。

    王海慶傻了眼,他再笨都能從羅浩的言語、表情中感受到凜冽的殺氣。

    “那就這樣,王醫生。”羅浩開始逐客。

    “哦哦哦。”王海慶茫然的收拾著片子。

    “不管是膽管的問題,還是其他問題,都要抓緊時間。要不然肯定會出現休克,到時候哪怕拉去我家協和,人也救不回來。醫療事故屬於事故,人要是死了的話,怕是事情就壓不住了。”

    “千萬別把小事變成大事,你勸勸那位,王醫生。”

    羅浩叮囑。

    把王海慶送走,羅浩笑吟吟的看著孟良人。

    “老孟,厲害。”

    “哪有哪有,就是見過。”孟良人道,“前幾年,傳染病院的一個醫生的遠房親戚在省城的一傢俬立醫院做手術,子宮肌瘤,當時就說做子宮肌瘤,送闌尾切除術。”

    說到這裡,孟良人都覺得自己說得話有些怪,他直撓頭,“這事兒吧,怎麼都覺得不正經。送條闌尾,您聽聽這是人話麼。”

    “呵呵。”

    “後來住院後說有白帶,宮頸糜爛,做手術的話容易出現感染等併發症,要患者做理療、抗炎對症。要不然,不給做手術。”

    “這是私立醫院的基本話術。”羅浩笑了笑,“要不怎麼掙錢。”

    “嗯,可做理療的時候護士給的烤電的量有點大。烤電麼,純純騙錢的玩意,結果還導致燒傷。”

    “最後手術也沒做,跟私立醫院打官司打了一年多。最後雖然得到了賠償,可也鬧的身心俱疲。”

    “他們有專業的律師團隊?”羅浩有些疑惑,這個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樣。

    不到一定規模,養活整個律師團隊不合適,成本收益不達標。

    “沒有,他們老闆隨時隨地能跑路,說是他們整個縣都是做私立醫院產業鏈的,大家都能幫著照看一下,咱醫調委什麼的人家比咱還熟。”

    孟良人也有些無奈,只能嘆了口氣。

    “我前些年也想在這裡面投點錢。”婁老闆笑道,“但水太深,裡面的資本還抱團抱的厲害,排斥外來資本,多少錢砸進去都砸不出來個水花,後來也就算了。”

    連煤老闆都不敢?

    羅浩本來對這種事兒沒什麼看法,但婁老闆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樣子裡面的資本根深蒂固到了一定程度。

    “羅教授,剛才那個患者你估計會怎麼樣?”婁老闆問道。

    “催一下吧,我和陳主任說一聲。嚇唬嚇唬就得了,還能真看著患者就這麼死了?”羅浩說著,拿起手機,開始編輯微信。

    “你們之前商量過?”婁老闆覺得孟良人有趣,便蹲下看二黑,嘴裡問道。

    “沒有,我就是說了幾句話,隱約覺察到羅教授的意見,所以順著就說下去。要是羅教授不想我這麼說,中間就打斷了。”孟良人憨憨厚厚的笑著回答道。

    莊嫣倆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婁老闆和老孟在聊什麼。

    甚至剛剛老孟分析出來的那一切,莊嫣都覺得不可能。

    當醫生的,怎麼能變成鴕鳥呢?他又不是不知道一旦出事兒,越早解決越好。

    真要是拖到休克狀態,怕是神仙也救不回來。到時候事情已經超出可控制的範圍,還不如早點解決。

    太荒謬了,一點邏輯都沒有!莊嫣心裡想到。

    可師兄和老孟是她信任的人,倆人在那篤定的說著,彷彿這是客觀公理,根本不用討論。

    難怪說只有才講邏輯,越是荒謬的事情,就越是可能會發生。

    “師兄。”莊嫣終於沒忍住,還是想問清楚。

    “怎麼了?”

    “有那種醫生麼?”

    “當然有。”羅浩沒等莊嫣說完,就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小莊,我問你一件事,剛才的王醫生你覺得他人怎麼樣?”

    “挺好的啊,為了患者還特意跑了一趟省城,估計錢都是他自己出的。”

    “老孟,平時多教教小莊。這麼迷迷糊糊的,哪天被人賣了都不知道。”羅浩瞥了眼莊嫣,和孟良人說道。

    “好。”孟良人用力的盤了一下二黑的頭,似乎要把最後一根頭髮薅掉。

    “我哪說錯了麼?”

    “你是不是以為所有的醫生都在為了治病救人殫精竭慮?”

    “難道不是麼?”

    “肯定不是啊,醫生也是人,也要為柴米油鹽犯愁。”羅浩說著,轉身,“婁老闆,你怎麼喜歡吃門口的手擀麵呢?”

    “我從前在西山那面,頓頓吃麵條,吃噁心了。後來回家,發現不吃麵條就想。你說這人吶……”

    兩人越走越遠,聊天的聲音漸漸淡去。

    “老孟,師兄說的是什麼意思?是我哪裡想錯了麼?但我覺得沒有邏輯啊。”莊嫣一臉迷茫的問道。

    “哦,是這樣。”孟良人坐下,手放在二黑的腦袋上,“小莊,你也做,我給你盤一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