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熊初墨 作品

309 踏浪而歸(第2頁)

    柳依依覺得大妮子特別好騙,也不知道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怎麼呢?”

    “羅浩說的,他說陳勇是有大智慧的,天賦也高,所以他才拉著陳勇來省城。”

    “大智慧?就他?”

    “哈,吃霸王餐那次,羅浩點了陳勇兩句,陳勇就知道怎麼回事,也不還嘴。回去後羅浩說陳勇心裡明白,什麼事兒都明白。”

    “他?嘿。”柳依依雖然不信,但嘴角微微揚起。

    “對了,羅浩還跟我說,要是他不在家,我要是有急事,不找別人,一定要找陳勇。”

    託孤嗎?

    柳依依的腦海裡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難不成羅教授一早就猜到他要去世的可能?

    這件事兒越來越詭異。

    “羅浩給我講他小時候的事兒。”王佳妮忽閃著大眼睛看著大胖妞,沒有悲傷,只是有點忐忑。

    “他爸爸去世的早,那年發洪水,上大堤之前要寫遺書。羅浩的爸爸還單獨給羅浩留了一封信,說以後要是他回不來,羅浩有什麼需要就去找一個叔叔。”

    “現在,那個叔叔的角色就是陳勇。”

    “羅浩找了麼?”柳依依問道。

    “找了,好像就找了一次。”王佳妮像是在講一個很古老的故事。

    “羅浩曾經想買比特幣,那時候他還小,流程也搞不懂,就去找這位叔叔,後來就解決了。”

    “!!!”

    年紀還小,買比特幣。

    柳依依的眼睛都直了,羅教授小時候比特幣多少錢一枚?

    看看羅教授小時候在幹什麼,再看看自己。難怪他一直都對錢不在意,原來是因為人家真不差錢。

    真特麼可惜,羅教授這種妖孽竟然……柳依依傷心之餘滿心遺憾。

    “既然陳勇說沒事,我是信他的。”王佳妮加重語氣,彷彿再表達自己的信心。

    柳依依沒反駁,只是摟住王佳妮的肩膀。

    大胖妞最近吃的很多,身體肉眼可見的胖了起來,圓滾滾的,愈發憨萌。

    它對哈動的條件沒什麼挑剔的,還算是習慣。

    只是哈動的窩窩頭雖然經過羅浩的改良,但野生大熊貓也不是每頭都喜歡吃。

    現在每天大胖妞吃窩窩頭就跟完成任務一樣,還得王佳妮看著,要不然轉個身它就把窩窩頭給扔掉。

    大胖妞不吃,周圍的麻雀都很喜歡吃,現在哈動熊貓館周圍的麻雀都胖的快飛不起來。

    “我從前喜歡大熊貓,但也就是喜歡,最近每天看大胖妞吃東西,一看就是一天,真舒服。”王佳妮喃喃的說道,“什麼都不想,就這麼看大胖妞。下班了,羅浩接我去吃口飯。”

    “他要是忙,我就跟大胖妞一起吃,本來以為日子就這麼簡簡單單的過,一眼能看到頭,挺好的。”

    眼淚不知不覺流下來。

    只是看起來沒心沒肺,誰又能真的沒有呢。

    “但我相信羅浩說的話,既然陳勇說沒事,那肯定沒事!”

    王佳妮馬上感知到自己情緒不對勁兒,用力擦乾眼淚,補充了一句。

    小手握成拳,彰顯她的信心。

    ……

    雲臺在反覆看論文。

    雖然已經瞭然於胸,但這幾天雲臺心緒不寧,只有看論文、專心致志的時候才有點精神頭。

    羅浩,唉,羅浩。

    這個小傢伙怎麼說沒就沒了呢?還準備通過這次評審拉進與羅浩之間的關係,未來要是介入學科增設倆院士位置,十幾二十年後自己也能覬覦一下。

    唉,可惜了。

    雲臺把注意力拉回來。

    嬰幼兒頜面部血管瘤這種手術自己是不會做的,至少不會成規模的做。

    主要是難度太大——嬰幼兒,血管細的一逼,而且一旦出事就是大事。

    要不是羅浩展現出超強的手法,而且雲臺肯定如果出事羅浩身後的老人家們也能擺平,自己還能賣給老人家們一個好處的話,雲臺才不碰這種項目。

    以後羅浩不在了,這項目就沒了,真是可惜。

    唉。

    自己到還在其次,那麼多患者,要頂著血管瘤,被“毀容”一輩子。

    雲臺深深的嘆了口氣。

    “雲臺,你怎麼一直唉聲嘆氣的。人死不能復生,別這樣。”雲臺的愛人勸慰道。

    “唉。”雲臺又深深的嘆了口氣。

    “講真啊,小羅博士真的就沒了?怎麼跟鬧著玩似的。”

    “有些事,就是鬧著玩。”

    “我覺得不可能啊,我看那條新聞了,新聞出來之後,小羅博士不是還給他助手打過電話麼。”

    雲臺的愛人疑惑的問道。

    這是這個事件裡最讓人詬病的一個點,正常人的思維完全無法理解。

    根本不符合邏輯。

    “他們做事就這樣。那年,老川普落選,一堆紅脖子衝進過會山,有一個人坐在佩洛西電腦前面拍照,據說還動了佩洛西的電腦。”

    “後來沒幾天,身中八槍,據說還是後背,宣佈自殺身亡。”

    雲臺的愛人無語。

    這條新聞她也知道,現如今雲臺把這條新聞拿出來,她無法反駁。

    “再有,寫日記那事兒,在紐約寫日記的姐們。我們當時就說,這麼寫下去,很快泥頭車就來打招呼了。結果你看,比我們想的時間還要早。”

    “他們做事情就是這麼囂張,根本不帶掩飾的。”

    “可這也太過分了吧,算什麼?死亡通告?”雲臺的愛人問道。

    “差不多,愛潑斯坦自殺的時間段,所有監控都壞了,人家壓根不找藉口,誰願意查誰查,敢查老子就幹掉你。”

    “……”雲臺的愛人怔了一下,喃喃說道,“這不跟東西廠差不多了麼。”

    “就是東西廠的做法,一群太監,做事肯定陰狠。”

    雲臺牢騷著,埋怨著,發洩著自己心裡的不平之氣。

    雖然發牢騷解決不了問題,也不能讓羅浩回來,但現在不發牢騷還能幹點什麼?

    對,還能完成羅浩的“遺志”。

    想到遺志,雲臺覺得莫名荒謬,那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涼縈繞心頭。

    “小羅博士手裡有什麼項目值得他們大動干戈?”

    “不知道,反正出事後幾位老闆聯繫上級機關,把小羅博士從事的所有項目都封鎖了。”雲臺道,“嬰幼兒頜面部血管瘤是第一批解鎖的,這種實際應用,老美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