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預謀(第2頁)
“沒問題。到時候我會在胸口別一枚徽章。”
晚上,我再次來到落石峰。
這次把摩托停好後,我爬上一棵大樹,把自己綁在樹枝上,然後默數十息,進入睡夢。
再次睜開眼睛,寒風刺骨。
我稍緩了緩,等到適應這寒意,才下樹進廟。
進了廟門,就看到好些矮小的黑影茫然無措地四處遊蕩。
這些都是慘死在施術過程中的孩子,魂殘魄缺,神智不全,無處可處,只能滯留在這裡。
一個屠夫般壯碩的男人站在中間那小房的門前,身上披著件髒兮兮的道袍,眼神兇狠地看著我。
他就是尤二。
我慢慢向他走過去。
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就往房裡跑。
我追上去,一把揪住他的後脖子,硬生生把他從房門裡拽出來,重重摜到地上。
他跳起來還想逃。
我再次揪住他的後脖子,重新摜到地上,然後踏上一腳。
這一腳踩上去,男人立馬就老實了。
我看向房內。
灰白煙氣飄飄。
一柱只剩下了點根的殘香正在窗臺上燃著。
這是奪舍用的送魂香。
香不滅,鬼魂不散,隨時可以附體重生,再享受人間財富權勢。
他在自殺之前,就已經做好奪舍重活的準備。
我之前在廟周圍做的佈置,不是針對人,而是為了困住鬼魂!
龍孝武的出賣,就意味著尤二這個夥子註定要死光死絕。
每一個成員都絕不能活著落到純陽宮手裡。
如此才能保證事情到此為止,不讓純陽宮摸到更深一層的人和事。
這也是為什麼我沒有進廟動手的原因。
如果我以純陽宮的名義進廟,尤二這夥人肯定會立刻自殺,不給我抓活口的機會。
但警方進去,就會有人心存饒幸,不想自殺。
事實證明,我的推測準確無誤。
只有尤二這個頭目忠實履行了背後人的要求,現場自殺,而其他人都沒有死。
我進房按滅那柱香頭,轉回來抓住想要逃跑的尤二魂魄,團成一團,仔細揣好,便不再停留,直接離開這鬼地方,返回大河村,先不急著問尤二的鬼魂,而是找了個桃木牌,把尤二困到裡面,便即停手。
第二天,張寶山就打電話告訴我,專案組已經同意讓我去治療,他會過來接我,送我去現場,讓我準備一下。
我取了件道袍穿到身上,又挽了個假髮髻,打扮完畢,準備齊全所需物品,給香爐換上三柱香,張寶山就到了。
他對我作道士打扮有些吃驚,“周先生你怎麼這副打扮。”
我笑道:“這不是顯得莊重點嘛。我學的是陰脈術,傳到道家仙師葛洪,本來就算是道士。”
張寶山就是一臉狐疑,卻沒再多問。
他拉著我來到了市裡看守所。
有好些人已經等在這裡。
同整天打扮得隨隨便便的張寶山不同,這些專案組成員全都穿著筆挺整潔的警服,大蓋帽戴得端端正正。
我看到了胸前彆著徽章的姚援。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削瘦,精幹,驕傲。
站在靠近中間稍後一點的位置,既不顯山露水,又能體現出他在專案組中的地位。
在他身前的,是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儒雅中年人。
張寶山給我介紹。
這人叫田學旺,專案組的副組長,也就是實際上專案組具體工作的負責人。
他對我的態度淡淡的,說不上歡迎,也說不上厭煩,更像是不得不來走個過場,簡單寒暄幾句後,便直接進入正題,問我準備怎麼治療那幾個柺子,需要他們做什麼,用不用從看守所提出去。
我便說:“在這裡找個房間就行,但我做治療的時候,需要安靜環境,不能有這麼多人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