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許多風景的兔子 作品

第六十七章 道是什麼道(第3頁)

 我不等他放下電話,便起身返回偏殿,靠著椅子裝昏。

 方冠羽很快就回來了,拿著繩子,先把手槍、手銬和警官證都搜走,再用繩子一一捆了,然後一個個扛走。

 我是倒數第三個被扛起來的。

 方冠羽扛著我繞到三清殿後。

 這還有個小殿,裡面供的也是靈官。

 推開靈官塑像,露出個入口。

 從入口進入,是個面積足有四十多平的地下室。

 雖然面積不小,但卻裝得挺滿。

 靠東牆角一個半人

高的圓缸,缸裡都裝滿了濃稠的墨色液體,液體表面露著一顆沒有表皮有腦袋,血肉就那麼暴露在空氣中,已經呈現出一種乾死狀態,無遮無掩的眼珠偶爾會轉動一下,表明這並不是一個死物。

 西牆邊上擺了一個長條的鐵鑄案子。

 案上滿是黑褐色的乾涸血跡。

 南側靠牆有一神龕,當中擺著一尊黑色的雕像,面目扭曲變形,目光僵滯仿若痴呆。

 神龕前香燭正旺,擺有三樣供品,一碟心,一碟肝,一碗血,淋淋漓漓,還沒有凝固。

 室中央吊著三個人。

 除了先被扛過來的張寶山兩人外,還有個女人,穿了件道袍,衣襟大敞四開,裡面的身體赤條條再無一物,胸腹間釘著七枚色的細針,從左胸延到右小腹,恰是一個北斗七星的排列形狀。

 她垂著頭一動不動,彷彿死了一般。

 棚頂鑲了好些圓環。

 方冠羽把我倒剪雙手掛在其中一個圓環上,然後又趕忙回去,把另外兩人也扛下來,同樣掛到圓環上。

 連續扛了五個大男人,著實把他累得不輕,完成這一切後,滿頭大汗,喘得厲害。

 他一屁股坐到地神龕前的蒲團上。

 坐下的時候是背對著神龕。

 但他馬上就轉過身,變成面對神龕,衝著神龕磕了個頭,唸叨道:“小道無心之失,莫怪,莫怪。”

 也就在這時,那個披著道袍的女人突然動了動,慢慢抬起腳,伸向正跪地叩拜的方冠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