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 扼殺(第2頁)

 

    “明禮,這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你確定要和我翻舊賬嗎難道我們這些年的夫妻情分是假的嗎還是你想說,我只是你的退而求其次,但凡秦羽當年多看你一眼,你也不會和我結婚”柳思昭說著,就哭了起來。
 

    她想了一夜,覺得這事不能和丈夫硬碰硬,只能含糊過去。
 

    衛明禮靜靜地看著妻子,“這對我確實很重要,我想要個真相,難道我不能求個真相嗎”他的眼下一片青黑,眼球充血,紅的嚇人。
 

    柳思昭見他這樣執拗,知道這事是含糊不過去的了。抹了眼淚,索性拋出了一句“我給萬弘文的那封信,是秦羽給你的,她邀請你去看她們新排練的少奶奶的扇子,明禮,難道你去看了這出節目,你和秦羽就能處對象嗎我不過是早些打破了你的幻想,讓你不要在沒有結果的人身上浪費時間而已。”
 

    衛明禮忍不住笑了一下,“你是這樣想的嗎思昭,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
 

    他的笑容有些悽愴,那些像螞蟻啃噬心臟的痛苦,那些夜不能寐的晚上,他拼命地勸解自己,想開一些,人生還有很長的路。
 

    原來這份痛苦,他或許可以不必承受。
 

    柳思昭見丈夫有些譏諷地看著她,心口微微發緊,“明禮,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你和秦羽也都各自組建了家庭,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可以嗎”
 

    衛明禮沒有回應,對思昭來說,這只是個微不足道的謊言,更甚至,或許只是她一時起意,但對他來說,是無法繞過去的一道坎。
 

    而造成這一切的人,是他現在的妻子。衛明禮覺得,自己的生活好像籠罩在一片巨大的謊言中。
 

    轉眼到了五月底,許小華最後一次來京大上外語課,早上出門的時候,還特地帶了四罐她們罐頭廠的罐頭,準備送給袁老師。
 

    上午下課以後,許小華就提了罐頭過去。
 

    袁利華看到東西,笑著搖頭道“我可不能收,教書育人是我的本職工作。”
 

    許小華道“老師,這是我先前參加技術競賽,廠裡獎勵的,不是花錢買的,只是聊表一點心意而已。”她一開始還有些怕袁老師,覺得太嚴格了些,後來慢慢接觸下來,發現袁老師確實是位很好的老師,對學生要求嚴格,也是希望學生能不負光陰、學有所成。
 

    袁利華想了想,也只收了兩罐,笑道“剩下的,你給慶元送去,他也要離校去單位報道了吧”
 

    “是”
 

    “最後是去哪個單位了啊什麼崗位”
 

    “西南郊區的石油廠,原油化驗工。”
 

    袁利華愣了下,“工人沈凝都去了出版社呢,徐慶元竟然去當工人”她那本書,徐慶元和沈凝配合的很好,她也曾動過心思,要不要向出版社推下徐慶元
 

    但是徐慶元婉拒了她的好意,說工作差不多已經定了。她還以為是和他專業相關的崗位,也就沒有多說。
 

    沒有想到,他最後竟然去石油廠當工人。
 

    許小華見袁老師一臉惋惜的樣子,緩聲道“他的情況,您也知道的,這個結果,已然是很好了。”
 

    袁利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啊,已然是很好了”想勸勉一句,但是也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只道了一聲“你和他說一聲,好好生活。”
 

    其實這句話,也可以稍微轉換一下,好好地活著。
 

    許小華勉力笑了下,“謝謝袁老師。”
 

    等袁老師走了後,許小華也出了教室,發現徐慶元不在,劉鴻宇也沒來。一個人站在教室門口,心裡還有些恍惚,正在想著,慶元哥會不會已經去單位報道了
 

    他們倆也有半月沒見,上一次見面,聊的還是盧姨的信,並不是什麼愉快的事,當時慶元哥還挺自責的。她因為有些責怪盧姨,也沒有多說什麼。
 

    現在不禁有些擔心,慶元哥會不會因此而有心結盧姨畢竟是他的媽媽。
 

    許小華正胡亂想著,就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回頭一看,見是劉鴻宇正匆匆地朝這邊來,額頭上還有些密密的汗,顯然是特地趕過來的,等到了近前來,就和她道“小華,走,劉哥帶你去吃飯。”
 

    “劉哥,真是麻煩你了。”
 

    “你和我客氣什麼走,今天去吃炒素餅好不好”
 

    她輕聲問道“慶元哥今天又不在學校嗎”
 

    劉鴻宇撓了撓頭,倒沒瞞她,“在倒是在的,”今天早上,元哥也沒和他打招呼,讓他中午來接下小華吃飯。是他剛才回宿舍拿飯票,推開門就聽到裡頭傳來一句“慶元,媽媽從來沒想過,你會為了外人,這樣和媽媽說話”
 

    當時他的手已經推開了門,站在門口,面上有些尷尬,見元哥和他媽媽看過來,硬著頭皮笑問了一句“元哥,家裡親戚嗎”
 

    “我媽媽”
 

    他稍微瞥了一眼,見倆人之間的氣氛不是很好,拿了飯票後,就喊了聲“元哥,我去喊妹妹吃飯了。”
 

    元哥立即回了他一句“好,你先去。”
 

    他就知道,小華這邊怕是還不知道呢
 

    許小華見他表情不對,說話也有些猶疑的樣子,笑問道“劉哥,難道有什麼隱秘,不方便讓我知道怎麼辦,我的好奇心忽然就給你勾起來了。”
 

    劉鴻宇一聽這話,立即道“也不是,就是元哥媽媽過來了,兩個人之間像是有點爭執,我想著,你這時候過去,不是很好。”他知道小華心思縝密,他要是胡亂謅幾句,這姑娘可能亂想,乾脆就一五一十地和她說了。
 

    聽到盧源過來,還和慶元哥發生了爭執,許小華不禁有些詫異,想著,盧姨總不至於因為那封信,特地跑過來一趟
 

    盧源確實是因為一封信過來的,但不是她給小華的信,而是兒子寄給她的那封信。
 

    自從接了信後,盧源心裡就非常不得勁,以前丈夫沒出事的時候,兒子對她不說言聽計從,也是十分敬重的,從來不曾指責過她什麼,現在竟然說她讓他丟臉了,還讓她以後不要打擾許小華的生活。
 

    言辭之間,對她這個母親的憎嫌,對許小華的維護,對比不要太明顯。
 

    她接受不了。
 

    她想了幾天,聽到有個同事要到京市出差,就主動找人調換了這次出差的機會。今天她一下火車,飯都沒有吃一口,就匆匆地到了京大,想要當面問問兒子,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