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沒有誰應該……(第3頁)

 死去的魚兒的眼睛,好像動了一下,丈夫情不自禁後退一步。

 阮大師笑起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瞧他,被自己的女兒嚇到了。”

 話鋒一轉,她望著滿頭大汗的村長,忽然興奮道:“還沒有結束,我想到了一個更精彩的玩法!”

 “接下來切割的部分就交給孩子的母親吧!”

 “都說孩子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肉,自己切自己的肉,難道不是很有意思嗎?!”

 村長拿出汗巾擦了擦額上的汗,“好,就按阮大師說的來。”

 妻子嗚咽一聲,控制不住向後退,剛剛給女兒放完血的丈夫卻迅速轉過了身體。

 他將沾滿鮮血的匕首遞到妻子面前,明亮的火光只映亮了他半邊臉龐。

 明暗之間,冰冷和鮮血在他臉上交織。

 妻子一時分不清,高臺之上的大師,和每日睡在一張床榻上的丈夫,誰更可怕。

 祭典進行得正精彩,沒人注意到遠處的角落裡,一道瘦小的身影悄悄離開了現場。

 一路狂奔,六月的夜風吹著冬生渾身上下的冷汗,冷得她渾身直髮抖。

 她在跑,更是在逃。

 直到逃到幾乎聽不見那不斷縈繞在耳邊的火焰燃燒聲時,冬生才慘白著臉色停下來。

 她精疲力竭地扶住路邊的一棵大樹,狂吐不止。

 即使她整個白天幾乎沒吃什麼東西,但她就是停止不了嘔吐,幾乎要把膽汁都吐出來,冬生才捂著抽搐的胃痛得蜷縮在地上。

 她痛哭起來,發自肺腑地痛恨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該死的人是我!對不起!”

 冬生覺得自己有罪,罪惡到她應該立刻告訴村子裡的每一個人,她才是那個應該渾身被綁上布、躺在木架上的人。

 但她完全沒有勇氣做出這一切。

 來自生身父母的凌遲,她沒有勇氣面對。

 夜風帶走誰人的絮語,無數個“對不起”消散在風中。

 冬生從回憶中抽離,一隻溫暖的手捂住了她流淚的眼睛。

 那個聲音輕輕喚她的名字。

 “冬生,沒有誰應該被綁在木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