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騙氪養崽遊戲裡的崽(22)(第2頁)
一時間難以接受事實。
參加過數次獵魔獵巫行動的騎兵隊長,不敢相信自己的心上人竟然是魔物。
畢竟對方看起來那麼、那麼純淨。
和那些茹毛飲血的骯髒吸血鬼一點都不一樣。
儘管如此,脖頸隱秘的刺痛一直在提醒他——
阿瑞德,這是一隻魔物,你要採取行動了。
拿出你獵魔行動時候的勇氣與手段。
作為聖廷騎士,這是你的使命。
阿瑞德軀幹緊繃得像石頭雕刻而成的塑像,垂落身側的雙手攥成拳頭,手指用力到骨節發白。
他的情緒太緊張了,影響了血液的口感。
水鵲才恍然間清醒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紅洇洇的舌尖試探著,舔舐了一下尖牙留下的創口。
幾秒的時間,那裡不再流血了。
水鵲不安地抬眼看著阿瑞德,“對不起……”
“你別和其他人說,我是好吸血鬼,這是我第一次咬人。”他的手攥皺了阿瑞德的衣領,“我只咬你的……”
他睫毛顫啊顫,慢吞吞地補充,“你要是生氣的話,我以後也不咬你的了。”
做出這個承諾好像都極不樂意似的。
焉耷耷的,眉眼低垂,特別可憐。
從十字連廊,向遠處望,能看到鐘樓,和大教堂的尖頂。
大教堂是卡斯特羅城最高的建築,最靠近天空的地方。
每次護送朝聖者的歸途,阿瑞德都能在一出密林後眺望向教堂尖頂,上面的白鴿展翅,背後是皚皚雪山,他便知道聖廷的方位。
水鵲還想解釋什麼。
薄唇卻碾壓上他的唇珠,他唇角有殘存的血液,混著摻雜進來。
阿瑞德捧住他的後腦,讓他不至於受不住地往後傾倒,水鵲才發覺對方手心冰冷。
血液滴落,打溼了胸前的金絲帶。
阿瑞德緊閉眼,背後全是冷汗,他的身心一片空白,唯有和水鵲接觸的部分是溫暖的。
他做了兩件錯事。
一是背棄了聖靈,二是以這樣半強迫的姿態和心上人擁吻。
阿瑞德眼皮震顫,睜開來看著自己懷中小臉粉白的人。
廊外飛雪,粉洇洇的臉頰和鼓脹的唇,構成了阿瑞德眼中光怪陸離的景象。
水鵲極小聲:“你親得我嘴巴很痛。”
阿瑞德下頜繃著,呼出白色的霧氣。
“對不起。”
他是不忠的信徒,是應該被詛咒的人,他將進入永恆的地獄。
…………
在第一天比武大賽當中大獲全勝的騎兵隊長,被關了禁閉,斷水斷糧。
偷偷揭發阿瑞德惡行的騎士說,看到他在比賽結束後與貴族小姐幽會,發現時捧著人後腦勺,舌頭都伸到人家嘴裡了,水聲嘖嘖作響。
那個騎士添油加醋,說得極其誇張。
因為水鵲當時是背對著外面的緣故,恰巧路過的騎士只能看清楚阿瑞德,並沒有發現被吃嘴巴的人是水鵲。
“那個貴族大小姐,手指抓住阿瑞德隊長的衣領,好像站不穩,踩住阿瑞德隊長的腳,身體也一直在抖……”
騎士團用餐時本來是不言不語的,長桌上只有那個騎士說話,周圍一片靜默,但都在認真聽。
水鵲攥緊了手中的叉子,耳朵由於過分的羞恥,暈染得紅彤彤的。
終於,長桌上有人出聲問:“那位尊貴的大小姐……漂亮嗎?”
騎士回答:“她是背對著我這邊的,當時我哪裡敢多看,我可是連女人的手指都沒碰過,他們那個動靜,嚇得我趕緊就跑了!”
“不過……”他仔細回憶,努力地嘗試想起細節,“裙子名貴又華麗,是絲綢的,穿著看起來背影特別好看。噢!皮膚很白,我以明日比武大賽的勝利向聖靈發誓,真的很白——”
“和鵲差不多!”
他靈機一動,指向角落坐著的水鵲。
“咔嚓”一聲。
水鵲不小心戳爛了盤子裡的小半塊酥餅,坐立不安,指尖用力到泛白。
有的騎士附和,“這樣啊,那確實好白啊……”
“鵲騎士的嘴巴也很紅……”
見習騎士和授劍騎士的地位不同,都坐在長桌的末端。
艾爾德蘭聽見他們將話題轉到水鵲身上來討論,臉色陰沉下來。
銀製的刀叉重重擱置到餐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長桌重新靜默下來。
艾爾德蘭起身,想要牽起水鵲離開。
膳食室門口步入一個高大身影。
大麥提袍在披肩之下,從披肩的刺繡可以輕易判斷他的地位。
眉目冷淡,灰藍色的眼中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司鐸大人。”
騎士們恭敬地低頭。
西爾衛斯特聲線平直,點名道:“鵲·路易斯。”
原本吃飽了準備跟著艾爾德蘭離場的水鵲,條件反射默默地舉手,“我在這裡。”
西爾衛斯特凝視著他,“跟我來。”
…………
聖廷的審訊室,建築風格完全不同於外面的聖潔溫和,而是陰冷又潮溼的。
寂靜當中,只有水鵲對著西爾衛斯特辯駁:“我發誓,真的只有這一次……我沒有亂攻擊別人。”
和每一個試圖狡辯的被審訊者一樣,水鵲嘗試開脫責任,“而且、而且他是自願的,他都脫盔甲了,我當時實在是太餓了,就沒有控制住。”
水鵲自己說的,自己還唾棄自己。
實在是太過分了。
把大部分的責任都賴給了阿瑞德。
可是阿瑞德親得他嘴巴很痛,他吸血也吸了,對方親也親了。
水鵲就認為他們之間兩清了的。
只不過沒想到,這因此連累了阿瑞德關禁閉。
他愧疚地想著,今晚偷偷到禁閉室給阿瑞德送食物送水。
不過偷偷過去還是有風險的,如果自己成功不了,就讓男主給阿瑞德送過去,反正別人也看不到守護靈的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