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嫌貧愛富的黑月光(25)(第3頁)
魏琰聽著和髒了耳朵似的 , 但腦一抽還是聽下去了 。
他第二日 , 四更天就要起身 , 待五更天皇宮左右拔門開了 , 進入宮內參加每日的朝會 。
水鵲睡得迷迷糊糊的 , 捲簾沒放 , 外面天色還是烏黑 , 秋風正涼的時候 , 他額上卻細細地沁汗 , 耳垂粉粉的 。
銀縷香白檀床 , 珍珠帳 , 重明枕 , 錦襲被 。
不知道究竟是發冷還是燥熱 , 床榻上的小郎君手上抱著被子 , 揉得皺皺巴巴 ,
雙腿也絞著被角 , 粉潤的腳趾蝌縮 。
中衣單薄 , 隱隱能夠看出來 , 背脊在輕微地一陣一陣發顫 。
魏琰是真做不出來什麼腱膛事的 。
因為昨日水鵲沒吃好 , 他傍晚的時候吩咐廚房 , 晚膳要做些藥膳 , 補氣血補營養 。
什麼百年人參 、 當歸 、 黃芷雜七雜八的一起煲了 , 眼見著晚秋要來 , 還布了暖鍋涮羊肉禦寒 。
其實出發點是好的 。
只不過魏琰睡了不到一個時辰 , 氣血上湧 , 連夜衝了冷水澡 。
他擔心水鵬也不舒服 , 所以趁出門上朝前過來看看的 。
這個時辰 , 果然還在睡 。
不過睡得不太踏實 。
原先雪白的臉 , 頰肉讓被角擠得軟軟堆出來一些 , 額際沁汗 , 悶得小臉粉泗灑的 。
唇鼓出小小的縫 , 呼吸不似往日的清淺 , 黏糊許多 。
幾近可以從唇縫往裡 , 窺見漲熱口腔中藏著的嫩芯子 。
涼風吹吹 , 水鵬一個寒顫 , 迷糊地睡醒 , 睫毛漲蔫蔫地標拉 , 成了一筱一簇的 。
模糊的視野裡 , 燭火燃著 , 窗外墨色正濃 , 魏琰卻趴在床邊 , 眼普一眨不眨地症痴盯著他 。
水鵬嚇了一大跳 。
聲線顫抖 ,“ 你 、 你半夜不睡覺 , 在這裡做什麼 7“
魏琰意識到自己嚇到他了 , 低聲哄道 :“ 沒有 , 我 …... 待會兒就去上早朝 , 天氣冷了 , 過來看看你有沒有踢被子 …...“
水鵬反應過來什麼 , 臉頰飛紅 , 不尷不尬地扒拉被子 。
悶聲悶氣地說 ,“ 嗣 …... 知道了 , 沒踢被子 , 你快上朝去 。“
魏琰的耳根燙得不行了 , 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 壓抑到乾澀的嗓子 :“ 你 …...
我 、 你需要我幫忙嗎 ?“
他滿腦子愚著魏二今日說的 , 是不是自己沒把水鵬侍候得舒服了 , 人家才不願意給他好臉色 , 更矢口不談成親的事情 。
不說庇廕 , 他好歹是個殿前司副都指揮使 , 統御禁軍 , 怎麼連給自己掙個名分也掙不到 ?
大約是半煉香的時間 。
安遠侯府東側院傳出響亮的巴掌聲 。
驚飛了考樹上的三兩隻鳥雀 。
馬蹄聲陣陣 , 天色玄黑 , 宮燈敞亮 。
魏琰快馬加鞭 , 燈籠繫上長杆舉在馬前 , 終於趕到皇宮左拔門 , 在南方位的待漏院前等待 。
宮門前已經有許多朱紫青綠各色官服的官員在此等待。
知班官正在登記 , 免得無法上報當日遲到的官員 。
“ 副都指揮使 , 可攜帶了牙牌 ?“ 知班官見他下了馬 , 客客氣氣地上來詢問 。
魏琰一摸衣衫 , 竟是將出入宮門時驗證身份的牙牌也給忘了 。
他還頭腦發熱 , 如墮雲霧中 , 以為自己在做夢 。
知班官知道他是聖上的肽股之臣 , 他這個人來了就足以驗明身份了 , 便不再多言 , 繞後去檢查其餘官員的牙牌了 。
牙牌本是記事籤牌 , 還沒到上朝的時間 , 稍遠一些立著的都察院的那群官員 ,
已經盯著魏琰的方向 , 橫眉立目 , 奮筆直書 。
魏琰不用想也知道 , 這些事兒多的監察御史一定要狠狠彈勳自己一探 。
換了往日 , 他肯定是煩死這群文人了 。
今兒他卻還有心情哼曲子 。
宮門開了 , 東西閉門官呼叫報班 , 群臣魚貫而入 。
魏琰騎馬穿過第一道邊門 , 到了第二道邊門方才下馬步行 。
尋常的官員早在第一道門便要提前下馬了 。
唯有朝廷的股肱腹心 , 皇恩准予騎馬到第二道邊門 , 再步行進入文德殿參加朝
不過 , 還更有例外 。
御龍直的三四軍士 , 拙一敞亮的明轎 。
最靠近皇權中心的中極殿大學士 , 身著硃紅色官服 , 垂眼問 :“ 魏指揮 , 你的臉是如何了 7“
左臉頂著個模糊的巴掌印子 , 魏琰還喜氣洋洋地笑 , 露出了鋒銳的犬齒 ,“ 多謝聶相國關心 。 起早貪黑沒看清路 , 今兒個侯府的葡萄架倒了 , 不愚砸傷了 。“
大融不設宰相 , 大學士即是文官最高官職 , 與前朝宰執大臣差不多 , 以 “ 相國稱呼沒什麼問題 。
明眼人一看也知道不是葡萄架倒了這麼回事 。
聶修遠神色淡淡 , 他無意打聽旁人的家事 。
只是魏琰喜氣沖沖 , 一路上還在哼曲子 。
聶修遠莫名地心緒亂了 , 說 :“ 魏指揮是逢了喜事 ? 侯府的葡萄全熟了 7“
魏指揮隨口應和他 ,“ 是 , 可甜 “
侯府沒有葡萄架 。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