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中酒 作品

50.無限副本的盲眼寡夫(17)(第3頁)

 

    遠處的雲彩頂著白色的尖頂形狀,一朵疊著一朵聚集在一起。
 

    下方隱約有黑色。
 

    可能會下雨。
 

    水鵲擦了擦額際沁出的汗。
 

    飯後消遣的垂釣活動只玩了一會兒,因為水鵲嫌無聊,海怪就把他抱到窩裡。
 

    他有午睡的習慣。
 

    因此海怪總是準點抱他回窩。
 

    由於海怪之前縮在被窩邊的地上睡覺,水鵲覺得它太可憐,就讓海怪多鋪了幾層被子,把窩擴大,這樣就可以容納下海怪的身軀。
 

    它低頭拱著水鵲的脖頸,親暱的動作和狗沒什麼區別。
 

    拱夠了,還要再親他。
 

    說是親不盡然,它只會嗅一嗅,接著試探地舔一舔水鵲的唇肉。
 

    最開始水鵲還會推一推它的腦袋,次數一多,他也煩了,乾脆閉眼裝睡。
 

    舔得水淋淋的,唇珠從上唇中央嘟起來。
 

    然後它才會抱著水鵲入睡。
 

    這是每天午睡和晚上睡前必走的流程。
 

    今天好像不太一樣。
 

    漆黑的腦袋順著頸窩往下。
 

    水悄然打溼了雪紡襯衣,心臟的砰砰聲藏在那裡。
 

    海怪喜歡傾聽人類平穩的心跳聲。
 

    微不足道的起伏,平平粉粉被迫糊了水,黏著襯衣。
 

    它的手臂肌肉虯扎,像鐵鉗子一樣桎梏著水鵲。
 

    “你、你幹嘛”水鵲慌亂中揪住它的頭髮,想要令它抬起腦袋。
 

    海怪沒有起來,埋頭拱了拱,它的髮質硬,頭髮不長,如同一叢叢硬茬子。
 

    水鵲瞳孔一縮。
 

    外面是盛夏,海怪挑的山洞選址好,山洞內的空氣還是涼絲絲的。
 

    寒意細細密密地貼著,平薄的起伏翹起兩粒小圓珠,頂著雪紡襯衣。
 

    他指節蜷了蜷,拍打兩下海怪的腦袋,“快點起來,不睡午覺你就去外面游泳”
 

    在和海怪交流的時候,他只能儘量使用祈使句,因為詢問的話對方聽不懂。
 

    水鵲常常只能選擇命令它。
 

    它鮮少有違背命令的時候。
 

    盛夏時節的海怪有消耗不盡的精力,和許多動物一樣,它的情動期在這個時候。
 

    捕獵一結束,它會立刻選擇回到巢中和伴侶親暱,這樣會令它躁動的情緒穩定下來。
 

    海怪是畸形的海底怪物。
 

    它冰冷的口腔裡有整排的犬牙,佈滿倒刺的舌頭。
 

    哪怕是在第一個世界,肉肉的小粉珠也沒遭過這種罪。
 

    海怪沒有這樣捕獵過,它這次對獵物很有耐心,即使溼溻溻的口腔一直在滴落涎水,它也沒有選擇啃咬獵物,而是用尖牙慢慢地磨,倒刺抵著,只有威懾的作用。
 

    襯衣皺巴巴的,白色清透,平平的淺粉腫成了嫩紅尖尖。
 

    沒有刺痛感,但是又麻又癢。
 

    水鵲扛不住,他的眼角一直在沁淚。
 

    源源不斷的淚水和外面瓢潑的大雨一起降落。
 

    海怪不明白,它歪了歪頭,又去親水鵲的眼睛,冰涼的唇細細密密地貼著那薄薄的眼瞼。
 

    水鵲流了好多汗,外面的雨聲好像與巢穴內的世界已經有了隔膜,他只能聽見彷彿是極其遙遠處傳來的聲音,海浪拍打峭壁,水浪聲從左耳灌入右耳。
 

    整個山洞裡都是馥郁甜稠的香氣。
 

    他去推海怪的腦袋,“好了走開”
 

    但它太黏人了,一刻都不願意離開水鵲。
 

    “bobo”
 

    親親通紅的鼻尖,親親粉潤的肩頭。
 

    海怪擁抱水鵲,力道緊得像是要把他揉進自己非人的醜陋軀幹裡。
 

    黑紅色的觸手,全盤踞在水鵲那細細的一截腰之下蠕蠕而動,緩慢地在透明的水液中游曳,觸手錶面粗糙不平,和溢出來的白軟腿肉形成鮮明對比。
 

    雪白的足背繃緊得似一道弓。
 

    哭聲細細弱弱,和貓叫差不了多少。
 

    脖頸和瀕死的天鵝般後仰時,水鵲不確定是不是聽到了謝遷的聲音。
 

    月上中天。
 

    水鵲再勉強睜開眼睛時,海怪又在拱他。
 

    不是。
 

    這次不是海怪。
 

    謝遷蹭蹭他的頸窩,輕聲說道“寶寶,我以為你尿尿了。”
 

    “窩裡都是你的水”
 

    水鵲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急得用手去捂住他的嘴,“閉嘴不、不許說這樣的話”
 

    他很愛乾淨,才不會在被窩裡那個
 

    謝遷知道他臉皮薄,不說話了俯下來親他。
 

    和以前在其他副本的很多次接吻一樣,水鵲幾乎能說出謝遷的習慣。
 

    反覆勾勒著肉粉的唇珠,撬開牙關後抵到舌根,嘬得紅尖兩側的頰肉洇洇沁出水來。
 

    “嗚”
 

    謝遷非得把順著下巴尖滴落到頸窩的水跡也吃乾淨。
 

    水鵲一腳踹在他上半身腰腹,對方肌肉群一繃,結實得如同鐵壁銅牆。
 

    貼著他的人神色變幻幾番,忽然將他抱起來。
 

    水鵲立刻條件反射地,打了他一巴掌。
 

    沒有用很大力氣。
 

    男人低下頭,眼眸深邃,左臉上還是隱約浮現了淡紅色的巴掌印。
 

    喉結向下壓了一瞬。
 

    元洲說“抱歉,你可能需要清洗。”
 

    白天的是汗,晚上了純粹是給海怪舔得水淋淋,黏糊糊的。
 

    水鵲呼吸一窒。
 

    打錯人了
 

    臉上急速升溫,他很想立刻就閉眼睛睡覺。
 

    77,現在還不能脫離世界嗎他在心底連聲呼喚著。
 

    77號還在十萬火急。
 

    監察者道我已經上報了。
 

    接著又問為什麼看不到畫面你們在做什麼。
 

    機械音沒有情緒起伏。
 

    提醒不能違反職員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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