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干擾理性之道的東西是？ 求生本能……(第2頁)

    週日下午16:00，軍方吉普車很快將他們送達徵兵所。
 

    分基地的管理蟲非常大方，的軍校生預備役有一半是度過成年期，一半是臨近成年期。
 

    成年的預備生資質不錯，低等偏中，臨近成年的預備生資質同樣。
 

    管理蟲說“推薦您選臨近成年的預備生，如果上尉願意郵寄一些發育週期特級濃縮發育素給這幾個崽子吃，他們成年以後碰碰運氣基因可能升到中等偏低，四捨五入也算是個中等種了。中等種保鏢，聽上去真威風。”
 

    比爾聽得皺眉。
 

    時寸瑾聽出門道，心中哂笑。濃縮發育素這種營養膏只在中高等軍團售賣，僅貢獻點購買，低等星無渠道購入。
 

    時寸瑾羅納爾多對外宣稱半年後移民，輕裝簡行，不太可能會帶走玩伴保鏢，黑盾轉頭就能白得幾個中等種的軍校預備生。
 

    巧了，時寸瑾還真想把選出來的保鏢帶走，他順著管理蟲的話說“好啊。”
 

    比爾站在一旁，眉頭緊皺，但沒有出聲打擾僱主高昂的興致。
 

    時寸瑾早早看過這一批預備生的資料，他選中三位預備生。
 

    一個度過成年期，兩個臨近成年期。
 

    他們的名字都很有意思。
 

    湯姆、傑瑞、吉米。
 

    管理蟲很滿意，留下這三位預備生，通知他們“從今天開始，你們一週在徵兵所上學三天，剩下的時間輪流陪伴在羅納爾多少爺身邊，照顧他，保護他，他讓你們做什麼，你們都必須執行，就像你們服從教官的命令一樣，明白嗎”
 

    三位預備生下意識先喊“明白”
 

    隨後反應過來，表情立刻微變，看時寸瑾羅納爾多的眼神並不友善。
 

    時寸瑾輕易分辨出含義。
 

    三個少年蟲以為自己的預備名額被擠掉，管理者把他們賣給階級少爺當家養的打手保鏢。
 

    打手保鏢一輩子都是打手，去不了星海，無法通過軍部晉升跨越階級，他們當然會憤怒。
 

    可蟲族階級和地位就是鐵律，儘管他們憤怒卻不能不遵守，不然管理蟲可以馬上找由頭處理掉他們。和死亡相比，打手保鏢至少還有命。
 

    他們的怒意稍縱即逝，立刻低頭，僵硬站著。
 

    週日17:00。
 

    選中他們後，時寸瑾請管理蟲帶他們去校場練練，測試三位預備生的綜合實力。
 

    時寸瑾對軍練項目不瞭解，比爾今日隨行，他請教比爾。
 

    比爾針對性地給出建議“綜合實力在黑盾尚可，優勢在於鱗翅發育完整，具備長時間滯空能力，負重越障迅速，適合方向陸戰、空戰、狙擊手。”
 

    比爾的表情好看了一點，對僱主說“您的眼光很好，他們三個都能縱橫發展，泛用性高。”
 

    比爾話鋒一轉又說“不過，我還是不太建議您朝羅密歐上尉申請濃縮營養膏給他們，他們只短期陪伴您一段時間，您不需要投入過多資源，沒必要。”
 

    時寸瑾把握羅納爾多的人設，聳肩嘆道“我和哥哥們聚少離多，羅密歐是幸運的，他成年基因發育好，成為中等種，在戰場上也有可靠的戰友，但以前家鄉一同參軍的朋友都死了。”
 

    “自我的大哥，羅萊和羅利的雌父戰死後，羅密歐就特別緊張我。我能明白，我和侄子們是他對家鄉最後的記憶了。”
 

    時寸瑾示意比爾去看三個少年蟲，他們拉練結束，正在水池旁邊舉著水管，互相幫助灑水降溫。
 

    時寸瑾說“他們是沾親帶故的三兄弟，就像我和羅密歐還有大哥羅吉。比爾，昨天那場爆炸真的嚇到我了，那是我離死亡最近的一次，也是我第一次明白羅密歐平日裡記掛我時的心情。”
 

    “我今天看到他們，就像看到我和我的哥哥們。如果我是雌蟲而非亞雌，如果我們三兄弟年齡相差不大，能一起參軍，也許就會像他們三個一樣。”
 

    “我選中他們，恰好我又能有門路能幫助他們，為什麼不呢”
 

    比爾聽見僱主淺笑一聲，平靜道“我多希望當年有蟲能幫幫我們三兄弟。”
 

    比爾沉默片刻，突然說“今晚我帶練羅萊和羅利狙擊戰術，您可以讓他們一起過來。”
 

    時寸瑾扭頭過來看他。
 

    比爾表情不變“上尉買下的廢棄礦區我早上去看過了，地勢不錯，黑盾這邊已經開始運器材過去補建訓練場，兩個帶也是帶，五個帶也是帶。”
 

    時寸瑾“唔，給你加錢。”
 

    週日18:00
 

    三個少年蟲結束表演，來到新老闆面前，低頭站軍姿一動不動，不說話也不抬頭。
 

    比爾見狀就想呵斥。
 

    時寸瑾不在意，攔了一下比爾。
 

    短短一個月，時寸瑾經歷太多事，他已摸索清楚蟲族社會的規則玩法，這裡的蟲族大部分只在乎自身得失，管理蟲能因為一點資源金盧賣掉預備生的未來，預備生同樣會為利益資源轉怒為喜。
 

    比爾失敗的尋找計劃提醒時寸瑾，哪怕是幼蟲和少年蟲，他們同樣擅長審視自我利益，沒有切實的好處，他們會立刻逃跑。不是每一個幼蟲都像羅萊和羅利。
 

    時寸瑾直截了當通知他們“準備一下，今晚比爾會帶你們去礦區訓練狙擊項目，晚上八點再徵兵所門口集合，別遲到。”
 

    三個少年蟲立刻抬頭，目光驚訝。
 

    時寸瑾表現出友好又略帶點苦惱的樣子“我哥哥是上尉，比較嚴格，我只在黑盾待半年，他也要求臨時保鏢強度要跟得上。你們一週三天在徵兵所訓練，另外四天，只要我不出門，你們就得去我哥哥買的礦區訓練場加練他指定的項目，你們要是不願意”
 

    三個少年蟲著急打斷“我們當然願意”
 

    時寸瑾適當停一下，不意外三個少年蟲的不友善眨眼消失，他們迫切而火熱地看過來，興奮溢於言表，一點兒也沒兩小時前的不情願和憤怒。
 

    整個黑盾軍階最高僅下尉。
 

    上尉離校級一步之遙，校級官是高等星球的入門卡，一個上尉的指定訓練項目遠比低等星徵兵所裡的教官指導更有價值，更能加大他們日後成功考上軍校的概率。三個少年蟲不傻，他們會立刻調整心態，真正試著服從。
 

    菲特懷恩計劃最難的一步是一個合理的開端。
 

    比爾的找尋計劃失敗，時寸瑾意識到計劃漏洞，重調計劃開新佈局，找到合適蟲選、蟲選主動進套、重走第一步，時寸瑾只用了48小時，兩天。
 

    時寸瑾對三個少年蟲微笑“好啊，晚上八點，比爾會來接你們去礦區。”
 

    三個少年蟲有些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好運突然掉自己頭上，他們侷促著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像報數一樣，對新老闆自我介紹。
 

    “我是湯姆。”
 

    “我是傑瑞。”
 

    “我是吉米。”
 

    “你們好，我叫羅納爾多。”
 

    週一。
 

    時寸瑾昨日以上尉指導項目扭轉少年蟲印象，擺出一個誘蟲的餌，消除他們的疏離警惕，釣住他們的目光和渴望。
 

    今日，時寸瑾抓緊時間，充分發揮羅密歐上尉的功能性，落實誘餌下的真實好處
 

    誘餌有了，好處必須跟上，只有好處切實出現，三個少年蟲才會爭先恐後地交出服從、信任、忠誠。
 

    落實計劃開展的很順利。
 

    時寸瑾沒有放過黑盾蟲主動透露出來的打仗情報。
 

    週日晚回去，他讓系統高速衝浪，抓取胡蜂軍團和黃蜂軍團近期官網消息。
 

    軍團搶奪地盤實況屬於戰需情報，網絡上難以查詢，系統蜻蜓點水式地衝了一波軍工網絡，抓緊5秒時間差，偷到不少兩軍交戰的過期消息。
 

    時寸瑾對比交戰兩軍的星區，開始翻第三任兵王宿主留下來的任務手記。
 

    第三任兵王宿主是蛾族，落地被強制徵兵，但徵走他的軍團並非十大，只是低中等的野軍團。
 

    野軍團沒有固定的星河狩獵場，他們就像星際時代的吉普賽人，在宇宙中到處遊蕩，哪裡有新的小型異獸星誕生，他們靠得近就去搶殺抽取星能原油。如果久久遇不到異獸，他們就去十大軍團的星河狩獵場撿剩飯吃，把十大軍拋棄的太空垃圾廢棄獸頭再抽榨一遍。
 

    為此，兵王的任務手記裡有很多往年探索星河異獸點的座標。
 

    時寸瑾花了一整個上午，在瑣碎的日記裡找出兩個靠近黑盾附近的超小型異獸群的座標和形成時間。
 

    時寸瑾從落地黑盾那天就知道黑盾財政窘迫，作為一星門面的海關都有年久失修的建築，再加上管理蟲見錢眼開，近日物價飛漲，證明黑盾已經開始出現能源油短缺，部分加工合成食品的工廠已經停擺了。
 

    時寸瑾讓系統操控羅密歐上尉給黑盾分基地的管理蟲打了智腦通訊。
 

    談話主題現實、直接、赤裸。
 

    智腦一通，羅密歐上尉開門見山“我聽說胡蜂和黃蜂在黑盾以西的星區殺起來，你們星區的旅行航道停擺了”
 

    管理蟲“”
 

    上來就戳胡蜂軍團防守問題，管理蟲眼皮抽抽，擠出一個微笑“目前只是旅行航道封鎖，但西戰區離黑盾很遠，走黑洞跳躍點都需要半個月。請您不必擔心黑盾安全問題。”
 

    羅密歐上尉言簡意賅“廢話少說，多安排駐地軍雌去守我兄弟的住宅區，再調動一下關係，將我兄弟身邊的預備生送一個進黑盾的戰艦隊實習，今天就送，我的資源和金盧不養閒蟲，他們如果不能早日成為一個戰士，待在我兄弟身邊毫無意義。”
 

    管理蟲隱忍怒意，微笑變形“上尉，黑盾直屬於胡蜂軍團，您”
 

    羅密歐上尉在視頻那邊撩撩眼皮，冷冰冰道“黑盾以南，座標點zzz，0415yy，將在首都盟時晚21點30分會形成一個超小型異獸黑洞點。”
 

    管理蟲反駁的拒絕立刻剎車
 

    羅密歐上尉“我記得黑盾時差跟的是首都盟，這個黑洞點離你們不遠，下午出發能趕到現場。這個黑洞點太小，出來的異獸不多，但對黑盾的戰艦軍陣正好。”
 

    管理蟲心花怒放，什麼叫瞌睡送枕頭原油原油黑盾能單吃的原油核
 

    管理蟲立刻連念三聲好笑道“萬分感謝您的慷慨我立刻安排您兄弟身邊的預備生進戰艦軍陣實習，還有什麼需求嗎上尉”
 

    羅密歐上尉“多安排幾個擅長飛行作戰的教官去礦區，這三個蟲鱗翅發育不錯，但滯空時間太差。”
 

    管理蟲“好的好的。”
 

    週一15:00。
 

    三兄弟裡的大堂哥湯姆接到軍部召集通知，在兄弟們不敢置信的羨慕視線裡領到作戰服，進入黑盾戰艦基地，直接跳過考試、軍校審核、成為一名戰艦實習生，由服役期軍雌手把手教導認識戰艦操作檯。
 

    三兄弟蟲都傻了，不敢相信兩日內自己兄弟就成為軍雌預備
 

    羅密歐上尉的雷厲風行震驚所有蟲，沉默寡言如比爾聽到這個消息都喃喃兩句好運的蟲崽子。
 

    說要保護弟弟，那是真的快速打磨保鏢啊
 

    時寸瑾重調計劃的第三天，他成功將菲特計劃的候選蟲送上星海。
 

    週二。
 

    晚上，燈火通明的礦區訓練場。
 

    距離成年還有一週的傑瑞和吉米，主動來找小少爺搭話。
 

    身體孱弱的小少爺身邊總是跟著沉默高大的獨眼軍雌，獨眼軍雌的眼神似鷹似刀，傑瑞和吉米很怕這個獨眼軍雌。
 

    但他們還是硬著頭皮過來了，他們的大堂哥湯姆跳過繁瑣程序直接入伍，多大的誘惑啊。
 

    礦區被黑盾後勤改建好，地勢高低起伏，有平坦校場也有對空訓練的高臺障礙物，再遠一點還接軌幾個廢棄城市，裡面有徵兵所時常捕捉給預備生練手的陸生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