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A 作品

60. 記憶裡的故事 觀眾:你看著你哥屍體再……(第2頁)

 

    不對,這不是。
 

    我的雌父就沒有這樣昏頭,願意為愛情連軍系蟲的尊嚴都不要了。
 

    我沒有當面反駁雄父。
 

    但我在心裡已經認定,一切都是那個神秘閣下的錯。
 

    我20歲的生日馬上到了。
 

    三哥趕回來帶我出去遊獵。
 

    他的戰甲武技半點沒退步,異獸潮從主腦巢裡湧出,我看得頭皮發麻,他半點不懼,在獸潮中殺得七進七出,砍出的完整優質頭顱能堆起一座小山。
 

    我們把頭顱拖回家族地附近的拆解場,三哥教我怎麼解剖異獸頭能完整地挖出星能原油核。
 

    在1600年,異獸頭顱裡的星能核可以榨出價值千金的原油,但每個軍團的抽油手段都不一樣,根據手法不同,同品質的星能核榨出的50、70、90升量的原油。
 

    第一軍團正是掌握一手極其優秀的原油榨取技術,進而在軍戰力頂點盤踞百年,威風凜凜。
 

    剖完後,我們從巨大的異獸頭腔裡爬出來,渾身腥臭欲嘔的腐爛味,死去的異獸頭冰冷滑膩,我好像從一灘汙泥流沙裡往外爬。
 

    我爬出來就吐了。
 

    三哥還有心情笑,他一點也不覺得臭。
 

    臥槽菲特你是真的敢寫,雖然這是1600年的老式抽油法保密期早過了,但是臥槽捅完首都盟和法庭,你開始踹軍團的老底
 

    哥們,人家集郵是卡、書、槍、戰甲,你集郵是在三方的法律邊緣摩擦體驗是嗎
 

    怎麼什麼等等看不懂了這個抽油法不是過保密期了菲特寫出來又怎麼樣
 

    傻啊十大軍團如今能穩坐頂峰,靠得就是90的星能原油抽油法起家雖然1600年的舊式抽法過期,可以公示。但哪個團會真公示出來只要掌握基礎抽油技術,發狠投入五十年去研究十大就是靠這個起家的,你品,你細品
 

    什麼胡蜂軍團連這個都放到合作附件裡簡直下血本啊
 

    潛水的胡蜂軍什麼我們總長如此豪橫舍得
 

    潛水的其他九大什麼胡蜂已經山窮水盡到直接賣這個簡直是下海賣3股
 

    潛水的胡蜂總長什麼不是草我沒有
 

    菲特這本寫完,直接喜提三方法律監管豪華待遇
 

    不至於。這個舊法雖然沒有完整公示,但很多野軍團和中等軍團只要有手段,都能拿到舊法。菲特這波不至於得罪十大,反而會吸引一波沒有手段拿到舊法的野軍團和低中等軍團投靠。
 

    好傢伙,實屬是在餐廳吃飯還順便領核武了
 

    我們換過一身衣服,又回到這邊,三哥開始持刀剝異獸的頭皮。
 

    有些種類的異獸頭骨形狀特殊,皮毛生得美麗,取完星能核後,不少蟲族都會剝下值得收藏的異獸頭皮。
 

    我19歲過完就可以入伍,現在學習剝皮和取星能核,日後參軍之路會更順暢。
 

    三哥認真為我講解,他握著解剖長刀,那刀似手臂延伸,鋒利而精準,切肉剝皮挑筋順滑無比。
 

    我認真觀看學習,三哥眼神極為專注,令我想到他從戰場歸來的颯爽樣子。
 

    都是因為那位神秘閣下,三哥一年來都沒再申請狩獵任務,我不由為此感到憤憤不平。
 

    我問三哥“你為什麼不試著申請回到前線駐地明明還是那麼喜歡狩獵這些東西。是因為你的雄主不允許嗎”
 

    三哥沒有馬上回應,而是先將一塊完整美麗的血皮撕下來,捧在手中細細查看有無破損,片刻後才回應我的疑惑。
 

    他說我已經找到新的方向目標。星海依然美麗,永遠不缺想要征服的蟲族,而我現在的目標,是一條新的康莊大道。
 

    我沒能聽明白。
 

    沒關係,我們聽明白了。
 

    約書亞三哥應該是在婚後深入瞭解首都盟的民生科技起家史,決定轉頭往這方面努力。星海永遠是星海,時間和資源在這裡是無限的。但是首都盟的起家時間只有短短十幾年,這個時候他闖進去分一勺羹,華沙家族百年後,完全可以作為首都盟的特權高等家族和法庭、衰弱的軍團系平起平坐。這不比在1600年第一軍團裡當一個螺絲釘家庭牛逼多了
 

    菲特這是扒了哪個高等家族的起家資料啊
 

    這還用扒首都盟三大實權家都是這樣起的啊。
 

    懂了,萬物始於軍團
 

    草,四捨五入,首都盟和軍團在故事裡聯姻
 

    家族星能原油廠離家族地不遠,站得高些,我們還能看到家裡的小城堡。三哥轉頭眺望遠方,我順著三哥的視線望去,遠方盡頭,有一座黑塔。
 

    那座黑塔裡住著三哥的雄主。
 

    我沒見過這位閣下。
 

    三哥的婚禮在黑塔裡舉辦,當時,首都盟跟來的安保雌在黑塔下面圍成一圈,虎視眈眈,只放雌君本蟲和家長進去,其他親屬蟲一律攔下。
 

    我也被攔在外面,這場婚禮簡直滑稽
 

    那時的我沒明白三哥話中的深意,我固執地認為,就是這個神秘閣下不讓我三哥出遠門。
 

    這個神秘閣下的形象在我心裡變得更壞,並且蒙上一層詭異離奇的面紗。
 

    我的三哥是一個很驕傲的蟲。
 

    驕傲到傲慢,傲慢到狂妄。
 

    我覺得很正常,我的家庭基因如此優秀,不止是三哥,大哥二哥也有這般狂妄資本。
 

    可就是這樣一個雄蟲,輕易令我的三哥放棄前半生的理想,轉投入一個弱小的事業。
 

    真是邪門。
 

    那一日交談不了了之,後來幾年,我入伍,順著調令去往另外一個轄區駐守。
 

    一如我所想,我的未來坦途順通,毫無障礙。
 

    多些年來,我將熱情全部投入到星海中,但也沒有和兄弟們斷聯,每隔幾個月,我們四兄弟都會通幾次視頻。
 

    我25歲時,大哥和二哥的孩子已經長得和我一樣高壯,可,三哥仍然沒有孕育卵。
 

    某一次的視訊通話,我提起此事。
 

    三哥避開這個話題,沒有深聊。
 

    這又一次令我燃起久違的憤怒和憎惡。
 

    我的雄父和雌父深深相愛,生下的卵保持著雙方基因鏈最高標準。
 

    但,我也不是沒見過,婚後十多年都未誕下自然卵的雄雌伴侶。
 

    雄蟲如果對婚約雌蟲沒有絲毫情意,哪怕多次肌膚相貼,精卵結合,雌蟲也無法誕下成功受精的自然卵。
 

    這些不受雄主寵愛的雌蟲能孕育,也會體驗產卵的過程,但這些自然卵無法孵化,只是帶殼的蛋白質。
 

    這種情況出現,雌蟲只能用另外一種辦法孕育,使用凍精直接注射。
 

    凍精受孕技術發展成熟,體外注射,雌蟲只需孕育三個月,便可將這種凍精卵從體內取出,放置孵化箱進行孵化。
 

    凍精卵缺少雄蟲尾勾神經觸鬚分泌的安撫素,大概率只能孵化成雌蟲,小概率撞大運了才有可能孵化成雄蟲。
 

    這個雄蟲怎麼敢
 

    在他奪走我哥哥的未來後,竟然連延續後代的選擇也要奪走難道他要這樣放置我的哥哥,逼迫他在有雄主的情況下,去選擇凍精生育
 

    何等羞辱
 

    我出離的憤怒。
 

    但,我的三哥這些年被那個神秘的閣下越蠱越深,我在後來好幾次提起這個話題,他不是避開,就是嚴肅警告我,不要過問太多。
 

    最嚴厲一次,三哥直接對我露出兇相。
 

    我有被傷到,接下來2年都沒有和三哥聯絡過。
 

    當時的我想,去你*你就死在這個雄蟲手裡吧,被那個弱小的勢力吸乾天賦和血,成為養分我會對你的墓碑吐口水
 

    27歲,我成為少將。
 

    我的肩頭已經和三哥一樣寬,和他一樣壯。
 

    他仍是大校,被困在過去,碌碌無為。
 

    我聽大哥說起,三哥參與的那股勢力已然是一陣新的風暴,將要帶著科技變革席捲未來,三哥要成為某個領域的築基大蟲物了。
 

    我對此不屑一顧。
 

    “新的風暴”
 

    “這股新的風暴是能抵禦萬億的獸潮還是能擊退異變的異獸群星,為我族奪下遼闊無垠的領土”
 

    四兄弟裡,我是新一代的超新星,整個第一軍系裡,30歲之前成為少將的軍雌少之又少,而我是新晉的其中之一。
 

    我走在路上,春風見我都要夾道相迎,我年輕,前途一片光明,彷彿伸手就能摘下群星。
 

    27歲的我對三哥的事業輕蔑無比“不過是岸邊的沙塔,瞧著宏偉,海水一撫,瓦解不過瞬息。”
 

    “高等文明聯盟議會譁眾取寵的東西。”
 

    這種認知,在當時的軍團系十分盛行。
 

    首都盟一直到1790年才完全獨立,在此之前,一直依靠軍團系的武力保護,在這段合作關係中,首都盟是軍團的附庸。
 

    成為少將的那一年,我仍然沒有和三哥聯繫。
 

    轉年,軍團系的瘋狂擴張終於碰壁。
 

    永不停歇的蟲族大軍打穿異獸星系的主星,尚不滿足,一直延伸外擴,大量被砍下頭顱的異獸屍體被傾倒星海,化為太空垃圾。
 

    這些蘊含星能力量的異獸屍體過量堆積漂浮,引發可怕的質變,某個時間段,它們的屍骸互相感染異變,沒被軍團抽乾淨的星能暴走,撕裂異獸星系的緯度,形成一個無法關閉、無法控制、無法破解的黑洞隧道跳躍點。
 

    黑洞之門,誕生了。
 

    新生的黑洞之門成為異獸群的新繁衍地,它誕生的位置對蟲族十分危險,就在蟲族使用頻繁的重要星際航道之上。
 

    一場保衛戰來得猝不及防。
 

    蟲族第一軍團傾巢而出,所有服役期的軍雌都被抽調,包括鎮守大後方的主營地守備軍。
 

    我在戰場上見到了三哥。
 

    我們僵化的關係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保衛戰緩解。
 

    我5歲開始蟲族的第一週期變態發育,那一年起,我就期盼有一天,能和哥哥們一同鏖戰星海。
 

    大哥和二哥和我的兵種不同,這個夢想,只有同為戰甲兵的三哥能和我一起實現。
 

    當我和三哥一起打過仗後,那點兒因為吵架的彆扭,如雪消融,我們和好如初。
 

    但我還是嘴皮子討欠,關係緩解了,我就是想刺三哥幾下。
 

    那時的我年輕,前途風光又是超新星,記憶裡強大鋒利的三哥,已是我蟲生裡跨過的一道里程碑,傲慢狂妄在我年輕的軀體裡蓬勃生長,令我鋒芒刺蟲,得理不饒。
 

    我嘲笑三哥“打完這場,你是不是又要馬不停蹄地回去圍著那位閣下轉”
 

    三哥沒有生氣,只是朝我翻白眼“沒有家庭的小蟲崽閉麥。”
 

    我呵呵兩聲“我就是和閣下結婚,也不會變成你這哈巴狗樣。”
 

    嗯
 

    米蘭閣下嗯
 

    米蘭閣下視角里的約書亞
 

    好想看這兩狀態下的約書亞見面,吵架,打起來
 

    哈巴狗,你是在自我介紹嗎
 

    不過這個狀態下的約書亞是真的狂直言首都盟是
 

    他有這樣的資本,1600年的少將含金量和現在不同,那時候的軍團還是軍團系,整個蟲族群體都被劃分在十大系裡,28歲的約書亞換算現在,他已經能當高等軍團的總長了。
 

    28歲的總長放到現在也是很炸裂的可怕天賦。
 

    要不是黑洞之門驚變誕生,現在世上只有一個聲音,軍團。
 

    這幾年沒聯繫,三哥在戰場外,已經有了新的樣子。
 

    昔日沉默冷漠消失,他開始變得有些風趣、幽默。
 

    後來,我知道,這是最容易接近閣下們的標準樣子,也更成熟、更圓滑、更適合在勢力交錯的危險境地裡生存。
 

    但當時,我只覺得,真不順眼,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你怎麼能變成這個樣子
 

    天哪,你簡直連靈魂都被改造了好惡心
 

    我感到不可思議、嫌惡、震撼且反感“你簡直被扭曲,那些弱者才玩得小科技到底有什麼好如果沒有軍團護衛,他們連探索星海深處都做不到”
 

    我言辭激烈“你承認吧你因一個雄蟲的蠱惑變成傻變得愚蠢你根本不知道你放棄了什麼他們算什麼東西能和軍團星海相提並論”
 

    三哥安靜凝視我“約書亞,你還沒有長大。”
 

    我猛地站起來,怒目嗔視“你看著我現在的樣子再說一遍看看我的肩章按照軍禮你甚至要對我下跪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