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求索(第3頁)
死他。袁承天從背後取下軒轅神劍,心想:今日斬妖除魔,以衛正道,以血薦軒轅!長劍出處,哥薩克騎兵馬腿盡斬,一個個從馬背上直掀下來,滾落在地,個個顯得狼狽不堪。
其中一個哥薩克騎兵大叫道:“好小子,你真陰毒,斬我們馬腿。”袁承天道:“總比有些人黑夜中鬼鬼崇崇,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強的多!”維克多聽他說話意帶譏諷,氣得說不出話來。誠然他們這次行動,孰非光明正大,非是君子所為,確實有些不堪!別人這樣指責,確實無法辨駁,要忍下這口氣,卻又不甘。這時攙扶他那名軍兵見主帥這模樣,知他心有不甘,便說道:“眾兒郎聽著,我代主帥發號施令指揮,但有拿下或者殺了這狂妄小子,官職二級,賞金十兩,寶刀一枚!”維克多不料這軍兵竟越俎代庖,雖然這樣難免過為己甚,但是非常時候,也只有便宜行事,暫且從權。
在馬上也許哥薩克騎兵佔了優勢,可是步戰卻非所長。袁承天一旦施展出《國殤劍法》,可說所向披靡,無可阻擋。一時之間,竟迫得那百名騎兵揮刀亦難近身半尺之內。袁承天抬頭見黑壓壓騎兵正向這邊圍攏過來,知自己縱然武功再高,總有力有不逮之時,還要以脫身為是。他於是乎便揮劍出招,一邊尋隙脫身,因為還要回寧古塔守城,合城百姓身家性命才是緊要的事,自己死生倒是小事!
這時他見眾人丟下維克多都向自己發難,心想: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想到此處,躍身而起,掠過眾人頭頂,在空中燕子三抄水,輕靈靈躍在維克多身旁,劍架脖頸,喝道:“你們還不退下,信不信我一劍斫去他的首級。”眾哥薩克騎兵見主帥性命危怠,任誰也不敢前進半步,否則主帥人頭落地,這罪名誰也吃不起。因為在幹羅斯國內坊間傳聞這維克多乃是亞歷山大二世與宮中一位伶人女子所生的兒子,只是於聲名不好看,又況且聲不正,言不順,是以亞歷山大二世便未承認他們母子二人,只是將這維克多召入宮中,做了軍中統兵主帥,這次讓他出徵寧古塔,本來寄於厚望,希冀他此次可以一舉攻下寧古塔,這樣一來可以升他為公爵,讓他們母子顯赫,只是有些事偏偏事與願違,不以人的意志而改變,這也是無法可想之事了。其實宮中大臣和軍營兵士都知這維克多身份來歷,可說都守口如瓶,任誰也不敢說出去。只有維克多一個人不知,還以為這亞歷山大二世對自己格外有恩,對他們母子關懷之至,卻不知他是自己的爹爹。母親自然也不會說出去,那樣兒子真的無面目面對世人,只有瞞著他,這也是她的良苦用心。此次眾騎兵見主帥維克多性命操於人手,只有呼啦一下撤下,閃開一個缺口,讓袁承開押著維克多走出。其中一名士兵道:“我們不為難你,可是你也要守信,不可以傷害我的主帥,否則我們無法回去交旨。”
袁承天郎聲道:“我決不會傷害你們主帥分毫!我袁承天從來一言九鼎,又豈是出爾反爾之小人。”眾哥薩克騎兵見他一臉凜然正氣,殊無小人奸詐之態,便讓袁承天走出。
出去裡許,哥薩克騎兵亦步亦趨,害怕主帥有失。袁承天心中好笑,心想:他們這幹人也貪生怕死,害怕我一時性起殺害了這維克多,他們則無法向他們的皇帝回旨。看看離寧古塔大城不過四里之遠,便鬆開維克多,說道:“適才挾持閣下,多有得罪,請回吧!”他不再理會這維克多,轉身向寧古塔奔去,不一刻消失在蒼茫夜色中。
維克多隻有沮喪回到軍隊,這便要勒馬迴轉而去。先前那擅自發號施令的軍兵見主帥心無鬥志,便有些不甘,攛掇他再行進攻寧古塔,因為他們不辭辛苦攻打至此,如若回去這些時日攻城晚地豈不白廢了,所以他便讓主帥維克多再行攻打寧古搭。維克多見這士兵乃是叫做伊利亞,知道此人平昔便心高氣傲,意在他這主帥之位,只是他不敢輕易出手,只是暗中施手。維克多適才對這伊利亞擅做主張,發號施令,似乎目無主帥之行為介蒂在心,見他依舊不死心,還要鼓動自己攻打寧古塔。他本來無意,可是轉念一想不成:皇帝於我有格外之恩,我怎能不報效於皇帝陛下,想到此處便勒轉馬頭,揚鞭策馬進兵寧古塔。
袁承天讓士兵開了城門,進城時回頭只見哥薩克騎兵重兵壓境,心頭一沉,因為他也耳聞這哥薩克騎兵驍勇善戰,在幹羅斯國中是支勇猛的年隊,一向所向披糜,彷彿世之無匹;再反觀清國士兵一向疲於訓練,有的軍官還擅離軍營去酒店常常有之,更有士兵士氣低下,因為見到上司剋扣軍餉,中飽私囊,便心生怨言,所以可以說從上而下,都是委靡不振,只是他一入軍營,便被慧眼識珠的多隆將軍擢升為副統領。一經他著手,便嚴令軍兵行事,凡遲到者皆按軍法行事,一次遲到重責三十軍棍;遲則二次重責五十軍棍;遲則三次革去軍兵之職,逐出軍營,永生不得聽用!自此之後,軍紀和士兵略有改觀,雖然不至於大有改觀,但是軍心士氣大振,人人誓死保衛清國領土,不受敵人侵犯,否則人人當以死拚之!可說在袁承天訓練之下,這些士兵其間多滿洲人,還有少許的漢人子弟都感受到這位袁副統領識見卓遠,氣度非凡,雖然年輕,然而大有: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計謀,比之多隆將軍不遑多讓,甚而猶有過之,不覺個個心悅誠服,心想:有這樣的袁副統領,何苦不將敵國的敵人殺得片甲不留!可以說這些時日,袁承天訓練士兵卓有成效,雖然不至脫胎換骨,但是人人皆有盡忠報國之心,也足以慰藉。
袁承天登上城樓,命軍兵弓弩上弦,蓄勢待發。這時哥薩克騎兵已到護城河邊。維克多命兵丁棄馬過河,不料河底放有機關,是一排排硬弩,踏上機括只見萬弩齊發,射中這些過河軍兵,一時之間哭喊震天,血流漂杵,護城河水盡成血水,讓人不忍目睹!可是從來的戰爭都白骨壘成,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又是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這些死亡枕藉的軍兵又是誰的兒子?又是誰的相公?可憐千年以降,攻城略地的戰爭從未斷絕,可憐天下無辜百姓蒙難,這些軍兵多是底屋百姓的子女,他們一心為國盡忠,只是那高高在上的勳爵永遠是他們可望不可及,只因這世上身份已定,縱然你有經天緯地之才也是枉然!
維克多見這情形,心中著急,便叫來這伊利亞,問他可有良策。伊利亞心想:你這是報復我來著?他眼珠轉了轉,說道:“將軍你不若令人搭雲梯可這護城河。”這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維克多這才省悟過來,忙教人搭雲梯過河。袁承天在城樓之上見敵人搭雲梯過河,心想這維克多還真有計謀,真是始料未及。眼見他們過了護城河,來到城牆之下。雖然守城兵丁萬弩齊發,射殺不少敵人,可是他們實在太多,死了還有後面的人補上。袁承天心想如果任由下去,寧古塔豈不危殆,怎生個計策將他們悉數斫殺。
這時有兵士放煙火信號向那鄂爾泰求救,更有官兵急急去將軍府衙向多隆將軍報稟這戰事情況。只是遲遲不見鄂爾泰援兵到來。袁承天心知這鄂爾泰嫉覽妒能,心中對自己多有滿,心想也罷,由他去吧!也不再奢求他來援助,只是想如果擊退來犯之敵。
忽然他想起,此次如若擊殺其首腦必定可以震懾於他們。他下意識用兵士手中拿過長弓,深吸一口氣,將弓拉滿,箭在弓弦,覷準那維克多一箭射去。弓弦一響,箭走如流星。黑夜火光之中,只見一道閃電,箭去如星,不偏不倚正射中維克多的肩臂。他大叫一聲跌下馬來。袁承天更不稍懈,弓弦一響,又一枝羽箭的種那伊利亞;——因為他見那伊利亞軍衣與眾不同,而且行為張牙舞爪,甚為囂張,著實可惡,便知他身份非同一般,只怕是軍中又一統帥——只是職位不如那維克多尊崇,饒是如此,也不可放過他,讓他吃點苦心,以後也不敢妄自尊大。
兩位軍中統帥受挫,餘下軍兵再無鬥志,更兼遠程奔襲,疲於應戰,黑夜之中,有的士兵更不熟悉這寧古塔地形,所以有時便不知所措,一時之間便分不清東南西北,與寧古塔士兵交手便有所不能。正如袁承天所猜中那樣:敵人於天時、地利、人和皆無所能,以至於出兵不利。維克多身受重傷,再難指揮,便喝令眾軍兵撤退。他不忘狠狠瞪了那伊利亞一眼,心想:都是你這廝出的好主意,自以為是,非要強攻,以至今時落得大敗。這時伊利亞胸口中箭,不能說話,只有呻吟的份,見主帥看自己怨毒的目光,心說我難道希望落敗?這不都是天意如此麼?
袁承天見時機已到,命眾官兵開城門,殺出城去。一時之間殺聲喊天,火把照亮半個天空。袁承天身為主帥,首當其衝,揮手中那柄絕世神劍——軒轅神劍——一路衝殺過了護城河。在夜色中他義氣凜然,面有忠義,彷彿天神一般;雖不十分高大,但是那隱隱的氣勢直追當年袁督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