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南生 作品

第一百三十九章 心中所念.目中所見.念茲在茲.皆為虛空.(第3頁)

 傅傳書眼角看了一眼小師弟背後軒轅神劍,心有所思,籌劃如何得手。袁承天轉身又走,不於理會大師兄胡攪蠻纏。傅傳書見小師弟又要走,豈能讓他如願,忽然雙手齊出,正是使得“陰煞手”透著殺人的陰毒。袁承天感到背後冷風不善,透著徹骨冰寒,不由地打了一個寒噤。他身形便有所遲緩,也是出手回格,只是觸手冰寒透體,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傅傳書手形劃過。袁承天低頭避過,覺得背上什麼東西動了一下,也不以為意。他再抬頭傅傳手的“陰煞手”殺招已過。他躍開身形,心想: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自己何必與他糾纏。他忽地雙手翻出,向傅傳書面門拍去。傅傳書慌忙閃避。袁承天藉此之機,身形抖處已是消失在甬道盡頭。傅傳書並不追趕,只是嘴角顯出冷笑,透著奸計得逞的樣子。

 外面大雪沒有要停的樣子,天地之間茫茫,透著冷煞,又多了幾分無情無義!傅傳書陰笑著從左手中接過長劍——軒轅神劍——適才袁承天低頭閃避傅傳書招式之時背後長劍已被他輕輕地拿去;而袁承天竟不為察覺,因為其時他全神應敵,所以心中便疏於防範,被傅傳書取了巧,其實這也不怪他,誰教這傅傳書手段高明,輕靈靈地一個動作便將軒轅神劍得為己有,不為所知!他取劍在掌,觀看多時,嘴角冷笑更加志得意滿。他忽然將長劍刺穿地上已死多時的白一平前腹。便更不回頭,大步而出,因為他要讓王府侍衛發覺,再加稟告攝政王,自己為了避嫌卻不能首告,這樣一來,讓天下人都知道這白一平死於袁承天之手,讓終南劍派與袁門為敵,處於不死不休的狀態,讓袁師弟處於百口莫辨,疲於奔命的狀態;想到此處他又禁不住地笑了起來。

 他從石牢而出,迴歸自己寢處,坐待好消息傳來。他以為自己做事周密無人所知,可是百密一疏,便在他走出石牢之時,迴歸寢處的路上不防陰暗竹林之中正有一人發現他這行蹤,覺得這傅傳手鬼鬼崇崇,定非幹著什麼好事情,只是傅傳書只顧趕路,所以竟未覺察。

 次日雪停,便有侍衛發見了白一平死於非命,而且腹上有劍,只是他並不識得。待得將軒轅神劍呈於攝政王。攝政王經多識廣,自然識得此劍為軒轅神劍,一直為袁承天所有,今次白一平身上的劍傷似乎也是崑崙派的劍招,而且身中還有他的長劍,顯而易見是死於袁承天之手,再無他人。他環顧大殿,只見傅傳書似乎心不在焉,好像有著心事,因為他一向器重於傅傳書,覺得其人少年才俊,才堪大用,其心智計謀均在他人之上,阿哥多福安更是不在話下,所以有心要想想他有什麼見解,便將軒轅神劍交給傅傳書,然後問他有何見解。傅傳書早先便已料到這攝政王既然得到軒轅神劍也會交給自己,所以便將此劍放在事發之地而不予拿走,否則天下人人知道軒轅神劍是位神兵利器,他又豈會心甘情願擲於當地,而放心走路?

 今次見王爺相詢,自然心中已有打算,便侃侃而談,說道:“王爺,此次袁承天去而復返,是要解救袁門四大堂主,只是奇怪己有人先其一步將他們放走,所以他要走時,正恰白一平前輩趕來,試想這袁承天是為袁門少主,是為天下亂黨首惡,因為近年來袁門勢力漸大,多有鄉民受其言語蠱惑加入袁門,與朝廷為敵,處處橫起波瀾,殺官造反,實為大惡不赦之罪,究其根本,奈是其袁門宗旨便是反清復明!王爺須知除惡務盡,當務之急是讓天下有司衙門張告佈告捕殺天下袁門門人弟子,誰敢於公然隱匿,誅連族人殺無赦,這樣一來看誰還敢加入袁門與當今朝廷為敵?”攝政王多鐸聽傅傳書這一番言語,覺得甚為有理,只是如果他們不自行告發呢?

 傅傳書看了一下大殿左右侍衛,又轉回目光,說道:“王爺忘了漢人本性,懦弱膽小,總是以為事不幹己便不於理會,總是隱忍為大,抗爭為小,處處都是自私自利,當年高皇帝得有天下,便是漢人的這種隱忍的結果,人人逃避,人人推脫,都抱著事不關己何必管他的想法。而今他們本性未改,依舊如奴隸般,雖也有仁人志士,但是少之又少,又怎能成得大事;那如王爺這般高瞻遠矚,心有乾坤,腹有計謀,於事事運籌之中而決勝千里之外,非復諸葛武侯而何?”傅傳書這一番褒揚的話讓多鐸聽了心中說不出的受用,心中更為器重這傅傳書,只是他忽然又想不對這軒轅神劍是為不世的神劍,那袁承天為何殺了這白一平留下長劍而不予拿走,這豈不是十分可疑?傅傳書見他心中不惑,心生疑慮,自己不得不說話,以為解惑。他思忖片刻,想想如何說起,只見有人用懷疑的目光看他,知道他們定是懷疑自己,所以自己不能不說話。他環顧四周,只見此時的攝政王正看著他,似乎也是心中生疑。傅傳書想了想,說道:“論武功白前輩未必便不是袁承天的敵手,但是苦於他沒有稱手的武器,所以身死也就不足為怪,要知道這軒轅神劍鋒芒世間罕有匹敵,——雖然白前輩也是使劍的高手,但是也是難避鋒芒為其所殺也就不足為怪!”他說的這話在情在理,似乎也無懈可擊。這時多鐸身側的婉兮格格聽這傅傳書說話總覺不盡不實,——因為在她的認知中袁門中人尤其四位堂主和這位袁少主都不是卑鄙無恥之人,更何況袁承天本沒有殺人的理由,又況且這白一平雖死於崑崙劍招之下,可是他傅傳書也是崑崙派中人,更況且而今他已是掌門,於其劍道更為精熬,所以不得不讓人懷疑……

 傅傳書忽見這位婉兮格格看自己的眼神分明透著厭惡,再有便是鄙視的神情,知道這位格格一直對自己有偏見,一直以來便是避而遠之,彷彿他是瘟神一般;而四阿哥多福安便與傅傳書多加親近,覺得他像大哥哥一樣照顧自己,對自己有求必應,彷彿比阿瑪還要好,因為攝政王有時便嚴加約束這位世子,因為不能讓他太過放浪形骸,那樣有損自己的聲名,所以便管教稍嚴,因而多福安有時心中有事只與傅傳書說,而不與阿瑪和晚晴側福晉說話,雖然他們都是自己的至親之人,然而他們對其管教太過嚴苛,所以他心中並不喜歡,反而覺得傅傳書彷彿大哥哥一般可愛,反而有時與他多所說話。此時這位王府四阿哥也廁身大殿之旁,見阿瑪處理事務。多鐸之所以也讓這位四阿哥也廁身其中,本意要他的所學習處理事情能力,否則將來豈不成了無用之材?雖然他有意收傅傳書為義子,可是說到名利地位只怕不能夠拱手而送,畢竟多福安才是自己的至親之人,自己怎麼可以捨近求遠,天下焉有是理,所以他內心深處還是想讓這多福安歷練歷練,有所成就。可是隻是近來這多福安病症多發,有時三天兩頭髮作,他雖延請禁城大內的太醫院太醫用藥,似乎也見效甚微,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是這樣總勝於無,只好以此慰藉,似乎再無他法。晚晴側福晉則以淚洗面,心中痛恨害他孩兒之人。她雖從王爺口中得知四阿哥這症狀是袁承天所害,但是她總是心中不信,因為她也曾讓清心格格和袁承天相見,於其有恩,當時觀他不似心胸狹窄,行事惡毒之人,否則袁門也不至於勢力大張,都說這位袁少主俠義為先,處處為人,所以袁門勢力近來為之大張,如果他行事陰戾,那麼袁門也不會如今日之興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