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界 作品

第786章 又又又下大獄

謝長陵要做事,建始帝全力支持。

誰敢反對,統統投入大牢關押。前方打仗,絕不允許後方有人拖後腿。

於是乎,趙明橋又又又下獄了。

陳觀樓見到對方,氣不打一處來,“你是記吃不記打嗎?”

趙明橋還是老樣子,坐個牢,坐得理直氣壯。那氣勢,好似他才是天牢的老大。

他昂首挺胸,厲聲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暫且別說。我認為我沒有做錯什麼。陛下被姓謝的蠱惑,顧頭不顧尾。

沒錯,楚王做大,的確是朝廷大患。但是,朝廷真正的心腹大患,不在南而在北。可以這麼說,北邊的平江侯都比楚王更危險。別不服氣!我這麼說,是有事實依據。”

“狗屁事實依據!”陳觀樓怒罵道,“我身在天牢,卻也知道朝堂有一股聲音,說平江侯狼子野心,養寇自重,恐有不臣之心。

不管這個說法有沒有根據,將來某一天會不會變成現實。至少眼下,平江侯是朝廷的忠臣,在為朝廷平賊。

你們這幫朝臣,不能因為沒有發生的事情,從而過度焦慮過度揣測,將忠臣硬生生逼成反賊!你們這麼做,分明是仇者快親者痛,根本就是無事生非。你們該死!

在我看來,謝長陵的策略並無問題,楚王做大,已經威脅到朝廷的稅收。朝廷打他有何不可。你反什麼反?你懂打仗嗎?你只會憑著一腔熱血瞎來!你活該下大獄!”

他憤怒得口不擇言,完全不顧對方的死活,不顧昔日的友誼,有什麼話都往外吐。熱血青年好是好,就是腦子不好使。認知有限,容易被人當槍使喚。一個個還自以為是,驕傲得不行。

趙明橋沒有怒,他看著陳觀樓,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陳觀樓被激怒了,“你那是什麼眼神,將我當傻子看?我若是傻子,你就是智障!”

趙明橋呵呵冷笑,“陳兄,你是惱羞成怒嗎?我提起平江侯,觸到了你的痛腳,是嗎?難怪!畢竟你姓陳,跟平江侯同宗。可是,在家國大義面前,我希望你能擺正自己的立場,切莫自誤!”

陳觀樓呵呵一笑,“你是不是覺著自己特正義,特偉岸,特有大情大義大格局?錯了!全都錯了!我就問你,逼反平江侯,對你對朝廷有何好處?放任楚王做大,又有什麼好處?真要論起來,我都忍不住懷疑你是不是收了楚王的好處,故意給南邊放水。”

“你可以懷疑我的智商,懷疑我的做事方法,但你不能質疑我的人品。我趙明橋以性命起誓,絕對沒有收受楚王一文錢。”

“你沒收錢,你手底下的人你敢確保他們沒收錢嗎?青年社的人沒收錢嗎?你這人雖說固執,其實也很容易被人左右,只需巧用計謀即可。你當了別人手中的刀,自個都不知道。”

陳觀樓連連嗤笑,極盡鄙視,不留半點情面。過去攢下來的那點人情,估摸著這回全都要消耗完,還要倒貼。

但他不在乎。

在他看來,趙明橋魔怔了。歷史上有很多三心二意的人,猶猶豫豫的人。這些人最終反了,無一不是被朝廷逼迫。

就算要逼迫,好歹選個好時機。

站在朝廷的立場上,現在是好時機嗎?顯然不是。南北都在打仗,朝廷哪來的底氣膽敢在這個時候逼反平江侯?極盡拉攏還差不多。

也就是趙明橋這個棒槌,沒事找事。難怪謝長陵要收拾對方,活該!

“胡說八道!我的一應舉動,所有的政治主張,全是我個人的想法,不涉及任何人。你休要胡亂揣測。無論你怎麼說,我始終認定平江侯有不臣之心。”

“所以呢?在你看來,朝廷應該集中力量逼反平江侯,至於楚王就放任不管?活該你這麼多年不升官,就你這格局,你這眼界,呵呵……”

“我格局如何?我眼界又如何?還有,我從未說過朝廷要集中力量逼反平江侯。我的意思是,朝廷不該將注意力從北邊轉移到南邊。滅楚王,並不難。”

陳觀樓默默翻了個白眼。

真不難的話,雙方能僵持六七年?

開什麼玩笑。

趙明橋見他這樣子,不由得暗歎一聲,“陳兄,客觀地說,平江侯真的不值得關注嗎?”

“所有領兵在外的大將,都值得關注。這是規矩!”陳觀樓擲地有聲,“但是這跟朝廷集中兵力打楚王並不衝突。你為反對而反對,有意義嗎?你這麼搞下去,我肯肯定,外面已經有人懷疑你收了南邊的錢,故意替南邊說話。”

“我沒收任何人的錢!”趙明橋怒極,大聲強調道。

“我信你,別人可不會信你。”陳觀樓點明事實。不是一句‘我沒收錢’就能取信人。任何年代,謠言的傳播遠遠大於真相。

謠言擁有人們想聽八卦故事的一切因素。

真相往往顯得枯燥無味!不符合期待!

男女,姦情,男男,女女,背叛,金錢,小四小五小六……都不需要故事,只要有以上三種要點,就足以吸引大批的目光聚攏過來

。接下來就是編故事的能力,編的越花哨越離奇,要是能稍微帶一點點邏輯,那不得了,絕對取代真相,成為新的真相。

太符合人們心目中的原始慾望,滿足所有看客的期待。那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的高潮,嘖嘖……都不敢想象,那場面會有多熱鬧,傳播速度會有多快。飛一般的速度!

“既然你信我,為何又要質疑我,羞辱我?”趙明橋想不明白。

陳觀樓默默嘆了一聲,“你不合時宜!你跟謝長陵鬥,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就是渣渣。那傢伙,我打過交道,不是個善茬,腦子又好使。人家是狀元,你是什麼?”

智商方面已經被碾壓。

而且謝長陵早就拋棄了不切實際的幻想,變成了一個務實的人,這種人很可怕。就沒他們幹不成的事。

趙明橋卻依舊是一個理想主義者。

不是說理想主義者不好,而是,就算是理想,也該著眼於現實,一步一步走得穩穩當當,方有機會實現自己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