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未雨綢繆(第2頁)

 “他們現在沒有分歧？”

 “這才是讓我不安的地方，他們兄弟倆關係好的很，二皇子從不搶哥哥的風頭，連私下裡都保持了對哥哥的尊敬，二皇子府上就有我們的暗子，多方比對，竟然得出二皇子沒有奪嫡野心的結論，你說此人可不可怕？”

 “可怕，連私下裡都能保持與明面一致，這種人要不是白痴，要不就是大野心家，就像你說的，忍耐力驚人。”

 “如果讓他坐上皇帝寶座，除了穩打穩紮，任何計謀都怕適得其反。”

 “此子不可小覷，他現在任何職？能有機會除掉嗎？”

 “很難，此子深居簡出，隨行護衛五十多人，全是部隊精兵，這些人精通陣仗，一有風吹草動立即接陣自衛，從不主動出擊，以保護二王子安全為第一要務，二皇子一般只在神虎城待著，除了每年春秋大祭，會隨同太子等人一同前往祖廟，神虎城往西北八百多里的飛虎城。”

 “神虎國皇帝不去祭祀？”

 “最近幾年神虎國王身體不太好，沒有去，以前每年都會親自主持春季大祭。”

 張武在心裡盤算了會兒，馬背上出現了短暫的安靜。

 “勾子營交給我吧，我要親自培訓他們一段時間，秋季大祭只有半個月了，今年他們出現如此大敗，肯定祭祀會更隆重，我看看有沒有機會做點文章。”張武語氣沉穩，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之事，好在他們周圍十米之內都沒人，這是一種默契，只要他們倆一談話，所有親衛都會自動遠離一些，給他們留下足夠安全的空間。這要是被別人聽到，不得一頭栽下馬來？勾子營是什麼？勾子營是劉帥親兵裡選出來專門做秘密勾當的人，是心腹中的心腹，刺探情報，打聽朝政，既對外也對內，是劉帥最為倚重的私兵，也都是死士，總共只有一百人，每年花在這些人身上的銀兩數以大幾萬計。

 “等回到定西城，我把在家的人先交到你手上，有一點，不可親身犯險，這點你得先答應我。”

 “知己知彼才能制定相應策略，我會親自前往飛虎城一趟，我保證除了查看地形，不會做別的事，隨行我會帶十名勾子營的人，沒有機會我不會讓他們出手。”

 “回去再說，你要知道，在我心裡，你抵一萬個二皇子，你還這麼小，以後有的是機會，千萬不要以身犯險，時間是在你這邊。”

 “要是京城當年答應讓你再待三年就好了，否則我們一走，神虎將是大患。”

 “輪換過來的是負責南邊防務的林帥，你是不是小瞧了他？”

 “不是我小瞧他，經此一役後，神虎國將會出現兩種局面，一是萬眾一心，同仇敵愾，誓死要報此仇，一是人心渙散，各奔前程，內部局勢不穩，高層人士相互傾軋，神虎國從此一蹶不振，你認為哪種情況更有可能？”

 “一般來講，出現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更大，因為人都是自私的，這次神虎國的戰損實在太大，精銳中的精銳虎頭軍損失過半，很多人都覺得神虎國已經搖搖欲墜，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

 “一般人都是這種想法，平民沒有離開的本事，可以忽略，頂多在家簌簌發抖的過日子，但有家產的富商就不一樣了，哪兒安全去哪兒是他們的天性，這幾天，肯定會有不少人往定東城遷徙，但神虎國的中堅是什麼？是當年戰敗逃過去的幾大家族加上被他們控制的中小家族，幾百年來通過聯姻交易，關係早已錯綜複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次戰敗也是個契機，拿新晉家族開刀的契機。一些不聽話的，首鼠兩端的找個由頭就滅族，所得他們分了大部分，剩點湯水給下面平民百姓，再發表些慷慨激昂的雞血文字，皇上再下個罪己詔，把失敗的責任推在那幾個抄家滅族的反對派身上，老百姓會信誰？到那時整個神虎國鐵板一塊，如果再奪回安西城，整個面貌將煥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