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形勢有利

茶樓還是那個茶樓，喝茶的人少了很多，據說是因為沒了閒人，大多去了工地上清理沼澤地了，張武三人找了張乾淨點的桌子要了壺茶，開始聽說書。

 今天說書人講的竟是清理沼澤的怪事:“話說黃都統一聲令下，幾十萬民工烏泱泱的湧進沼澤，填坑的填坑，排水的排水，那場面好不熱鬧，可人一上萬，無邊無沿，有的人把工具一放，坐等吃飯，有人看見了，有樣學樣，所謂法不責眾，不外如是。黃都統也無奈，這麼多人他也照看不過來，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樣十天過去，才修了幾十米不到，要想清理整個沼澤，有人算了一下，起碼得兩百年。”

 聽書的十幾個人鬨笑起來:“老頭，兩百年誰能看得到？那不是勞民傷財嗎？”

 “可不是嘛，要我說有這個銀子和人還不如干點別的，例如把咱們九州城再擴大一圈，起碼也比砸在沼澤地裡要好。”

 ……

 “小武哥哥，真的這樣嗎？”

 “我也剛回來，不太清楚，可能會有人偷懶，但不會像他說的那麼嚴重，繼續聽下去。”

 “黃都統一看這不是事啊，工程進展不利，他心中煩悶，就去沼澤地裡四處走走，沼澤地是什麼地方？到處都是泥坑，一不小心掉下去，救都來不及，這不黃都統就遇到危險了，一不留神掉到一個坑裡，越掙扎陷的越深，眼看就要沒過嘴巴，整個人都被吞下去，黃都統兩眼一閉，對天長嘆，沒想到我一生為民，卻落得如此下場，就在這時候，腳底下突然有個東西動了，把他頂了出來，黃都統大喜，轉身看去，卻是一條蛟龍，那蛟龍口吐人言，此地是我東海龍宮分宮，我是值守人員，你們速速退去吧，說完隱入泥中，消失不見。”

 “老頭，那黃都統怎麼辦？清還是不清？”

 “黃都統也為難啊，清理沼澤是周總管下的令，他不敢不從，但蛟龍可不是他能惹的，還救了他的命，這幾天黃都統也在糾結，清還是不清？”

 張武聽到這兒基本就知道他是胡扯，目的是想通過輿論讓工程停下來，這樣他的茶鋪子生意就會好起來，張武搖搖頭，啞然失笑，眾口難調，誰都有自己的利益訴求，而做為最有決定權的平民其實最沒主見，也是最好糊弄的，自己有些太天真，還想民主一點呢，說不定那樣會一事無成。

 喝完茶，張武帶著兩女往回走，玩了快一天了，該回去休息休息，張武把兩女都帶到大帥府，讓屏兒跟著眉兒，自己去找黃都統問問工程情況。

 黃都統不在城內，他現在吃住也在工地上，處理亂七八糟的事情，整天忙的團團轉，張武找到他的時候，這傢伙坐在一個溝渠邊正跟人協商這條溝渠的走向。

 “老李啊，按照你說的地勢稍低點的地方修溝渠，那以後良田灌溉怎麼辦？”

 “黃大人，不低點水排不出去啊。”

 張武聽了會兒，插嘴道:“找高一點的地方挖深點，隔幾里地建個壩，防水時開啟涵洞，水自然會流出去，需要水的時候把涵洞堵上，水位自然抬高，在上游建水庫連接溝渠，這樣旱澇都有保證。”眾人聽得眼睛發亮，好主意啊，黃雲看見是張武，趕緊站起來見禮。

 “黃都統，工程進度有些慢啊，怎麼感覺這麼多人沒有發揮出作用。”

 “人太多，管不過來，有很多人在裡面渾水摸魚，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黃都統，要學會分權，不要什麼事都親自抓，你一個人累死都忙不過來，你看看軍隊，大帥下面有十路將軍，大帥只用管好這十路將軍就行，要是幾十萬大軍事無鉅細都要去管，大帥不早就累死了？”

 黃雲若有所思，心裡在盤算著怎麼分權。

 “現有民工多少人了？”

 “十二萬多人了。”

 “這樣吧，明天我找大帥調一百二十名親衛過來，每人帶領一千人負責一個區域，黃都統，你不用事事躬親，只要抽查一下進度進行，這一百二十個區域，每個月都進行一次評比，進度最慢的十個區域調去修水庫，扣發領隊當月一半俸祿，補給前十名，他們都是天天在一起的人，丟不起這個臉，肯定會督促民工幹活，這些民工都是家裡的頂樑柱，光自己吃飽喝足還不夠，一個家庭的開銷從哪兒來？回去我跟大帥說一聲，看看能不能每個月發幾十文，起碼能保障一家子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