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皇帝的選擇
“父皇您就是這麼看兒臣的？”
向來自負的司徒昊被自己的父皇如此看輕，這樣的打擊，對他來說不小。
“是，回去好好做你的閒散王爺，莫要妄生貪念！”
皇帝毫不留情面，把話說得明明白白。這也不怨他這個當父親的看不起自己的兒子，實則司徒昊就是沒那個能力！
司徒昊他就適合在府中喝喝小酒，與人尋歡作樂。那些國家大事，就不勞他操心了。
再說了，當一個閒散王爺，享榮華富貴，難道不有滋有味嗎？何必橫插一腳呢？還嫌不夠亂嗎？
“好，兒臣的事暫且不說，嘉禾之事，父皇若是不允，兒臣便長跪不起！”
司徒昊抹掉眼角的淚，他會向他的父皇證明自己能行的！當然，不是現在。
眼下最要緊的事便是嘉禾的事！
“你這是在威脅朕嗎？”
“父皇就當是吧！”
為了嘉禾，司徒昊豁出去了！
“好啊！逆子，你若想跪你就跪吧！老程，咱們走！”
皇帝甩袖離開了御書房。
“父皇！”
司徒昊跪在原地，哀怨地喊著。
果然，他的父皇是一點情分都不給他！生於皇室，卻得不到重視，這也是一種淒涼吧！
…
淵王府，司徒淵帶著劉全來到了攬月閣。劉全的手中帶著食盒，裡面不知裝了什麼東西。
那日，司徒楠走後，司徒淵便進宮見皇帝了。他把司徒楠乾的大逆不道之事告知了皇帝。皇帝沉默了良久才開口對司徒說道：“此事，你莫要管，好好待在你的淵王府！”
語氣中帶著無可奈何。
身為一國之主，皇帝需要考慮的比司徒淵這個皇子多得多。當然，此等荒唐之事，皇帝不想把司徒淵拉下水。
“父皇你可知，六皇兄這般做和十多年前的顧文成顧將軍有何區別？為何顧將軍就必須以死謝罪，六皇兄就能無事？”
司徒淵以為，身為位高權重的人，更痛恨這樣叛國之人！可他的父皇並沒有，又或者說根本不相信他的話，他只相信司徒楠的為人！
“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六皇兄若還執迷不悟，父皇理應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司徒淵繼續不依不饒地說道。
“你懂什麼！”
皇帝勃然大怒！一個個的，都是不省心的逆子！
“如今蕭家軍因著老三那糊塗蛋娶了個貪心不足的女人搞得家破人亡，蕭家軍沒落在陳壽元手中，若朕捉拿楠兒，陳壽元還會安心守護邊境嗎？他一定會把大蒙國，翼國這些財狼進來，咱們晉安國就會被瓜分了！”
陳壽元乃司徒楠舅父，他們陳家無條件站在司徒楠這邊，助司徒楠奪嫡！
“可恨我偌大晉安國無可用之將才！”
若有將才兵權何須落到這些豺狼手中！
“趙家那邊更甚！若朕不把皇位交給景兒，趙崇明那老匹夫恐怕舉兵造反！屆時，咱們晉安國內憂外患，百姓深陷水深火熱之中！”
人人都在等著皇帝死，只要他死了，就憑這幾個資質平平的皇子，拿下江山，對他們來說，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你也知景兒的性子，無才無德，終日沉迷於女色，把晉安國交給他，那就是朕自斷司徒家的江山，朕身死後，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若是嫡子中用，他何至於苦苦熬著？
司徒景就是被皇后養廢了！皇后是想替她們趙家養一個傀儡皇帝，而並非是一個頂天立地，為國為民的君主！
若在司徒景和司徒楠之間非選一個，那他會選擇司徒楠。
至少，他是靠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籌謀走到最後。這也說明司徒楠有智謀，這樣的人，至少能護住他們司徒家的江山。
“不是還有二皇兄，五皇兄嗎？”
司徒淵不服，為何作惡之人就能位高權重？
司徒昊，在皇帝眾兒子中是最簡單的人，旁人隨口說幾句便動搖。這樣的人，沒有定力，怎麼統領偌大的晉安國？
把皇位交給司徒昊，那晉安國就是別人刀口上的魚肉了！
至於司徒淮，他…
有些事，皇帝不是知道，但還沒找到證據。
“你呢？為何不把自己算進去？”
皇帝問道，難道司徒淵真的對皇位沒有半分野心嗎？
“身為皇室中人，不管是何種身份，都是為國為民。既然是做同樣的事，為何一定要爭個高低呢？”
司徒淵身為皇子，這身份，這地位已經不算低了。至於皇位，他不曾妄想過。
“若無性命之憂，兒臣何必還要和兄長們爭得頭破血流呢？”
如果，他們之間的爭奪，只是口舌之爭，並不會傷及性命，那就好了。
他有這份仁慈之心，但他的那些兄長不見得就會對他仁慈。
司徒楠就已經展露出了對司徒淵的殺心。其他人呢？難保不會把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皇后就是其中一個。
“老七啊！你和你母妃一樣，一樣的心地善良。”
惠妃本也是無慾無求的人，卻替他當了壞人。皇帝對惠妃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就是這樣善解人意的人，早早離他而去。
“你知朕為何讓蘇清晚嫁給你嗎？她太像你母妃了。”
皇帝第一次見蘇清晚時，皇帝讓蘇清晚抬頭看他，蘇清晚抬眸的那一瞬間，皇帝震驚了！
像，太像了！蘇清晚那倔強的眼神和惠妃剛進宮時如出一轍。
“你母妃那麼好的一個人，和她相像之人也一定這般好！事實證明，朕沒有猜錯！你看，她三番四次擋在你面前，護著你，處處為你著想。”
原來，當初皇帝同意這荒唐的替換新娘之事，竟是這樣的理由。
“她是好的，所以，兒臣不想她死。求父皇給她一道護身符。”
蘇清晚本可以遠走高飛的，是他，是他司徒淵一直不捨得放手。皇帝老去，司徒淵定是凶多吉少。
司徒淵後悔了，他不該圈住蘇清晚，拉著她一起死的！蘇清晚應該有生的權力。
如今能彌補的，就是求皇帝恩賜，賜蘇清晚一道聖旨，就算改朝換代了，蘇清晚也能憑此逃脫一死。
“淵兒，朕的傻兒子！朕死了，誰還會認這些？你若想護她，你得強大起來！”
這些話，皇帝本不想親口同司徒淵說，讓司徒淵自己慢慢參透。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來不及了。
已經沒有時間讓司徒淵慢慢成長了。
“父…父皇，你這是何意？”
皇帝的話讓司徒淵驚訝不已，他知皇帝的意思，可這事不該是這樣的！
不該是這樣的！
“你母族無權無勢，和你那些兄長無法比擬。但沒關係，朕親自為你出謀劃策。淵兒，趁朕還有一口氣，你得加快腳步了。”
皇帝知道自己的身體，他可能隨時會死去。但在他死之前，他必須把司徒淵扶起來！
也正是這個信念，讓皇帝一次又一次在垂死邊緣，掙扎著活了一天一天。
“兒臣…兒臣不明白父皇在說什麼！”
明明司徒淵什麼都明白，他卻假裝不懂。
他只是不敢相信。
“淵兒，朕知道你懂朕在說什麼！既然不不願意相信，那朕就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於你聽。聽著，你給朕好好聽著，一個字都不能漏掉！”
皇帝從自己的龍椅上走下來，走到司徒淵面前，看著司徒淵的眼睛：“淵兒，看著朕的眼睛。”
皇帝的話彷彿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聽了他的話後，司徒淵抬眸，一臉茫然地看著皇帝的眼睛，一動不動。
“淵兒，朕從現在開始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你要聽好了。”
皇帝再重申一遍，司徒淵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朕要你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