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先生為何未婚?
到底是霍山河想得太簡單了。
“霍先生有多久沒出門了?除了這趟皇城之行,想來霍先生從未出過書院吧?霍先生恐怕是不知世道艱險,大概也不知人有尊卑之分。”
井底之蛙,又怎知世間險惡與卑鄙呢?
很多時候,為了護住某個人,就會用許許多多比他身份地位低微的人,前赴後繼,用血肉之軀,砌成一堵堅不可摧的牆,把那個人保護在裡面。
那樣的慘烈,恐怕霍山河根本無法想象。有人倒下了,就換另一個頂上,直到敵人都被消滅了。
那個時候,不僅僅只是敵人被消滅了,自己的人大概也寥寥無幾了。
鳶尾真羨慕像霍山河這樣的人,不是羨慕他的敏捷才思,更不是羨慕他的豁達心態,而是羨慕他過去這二十多年的無風無浪,平靜的生活。
這對她來說,就是一種奢侈。過去的十年,她一直躲在暗處,不敢明目張膽地站在陽光下。
她也想像尋常人家的女子那般,畫眉描紅,吟詩作對,偶爾撫撫琴,陶冶情操。
可那場戰爭讓她失去太多了。父親,母親,兄長,還有那些原本幸福美滿的生活,全都失去了。
“我知你這些年過得苦,是霍某無能,害你深陷深淵。”
她在深淵,他卻不能伸手拉她一把,這些無能為力,這些愧疚日日夜夜折磨著霍山河,讓他寢食難安。
鳶尾只看到了表面上一帆風順的生活,卻看不到他內心的煎熬。
“不知先生在說什麼?”
鳶尾知道霍山河在說什麼,但她不能承認過往的身份,便不能承霍山河的歉意。
就算是站在顧兮的角度來看,霍山河也不必愧疚。此事並非因他而起,他們霍家沒有落井下石就是對顧家最好的相助。
顧家的事,可是扣上叛國之罪。此等大罪豈是他霍家能左右的?
“姑娘見諒,姑娘與霍某的一位故人太相似了,恍惚之間,霍某總覺得姑娘就是霍某的那位故人。”
霍山河就這般明目張膽地凝望著鳶尾,什麼禮義廉恥,什麼男女有別,統統拋到腦後。
“真羨慕霍先生所說的那位故人,她一定對霍先生很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