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布赤之亂(第2頁)
他眯眼迎著朝陽遠眺天邊雲朵,愉悅的眼神瞧著鳳藥,“真好的天。”
他那漠然的表情,與甬道上鮮紅刺目的顏色,風中淡淡的腥氣實不相稱,鳳藥按住手臂,起了一臂雞皮疙瘩。
之後平靜幾天,某日上朝,李瑕突然向太師發難。
當時太師正在陳情與蒙古部落即將交戰之事。
李瑕端坐九龍金椅上,一雙眼睛無聊地掃視著下面的眾臣,壓根沒聽太師叨叨些什麼。
“太師,打仗的事,您不必勞心,現在設有軍機處,有專門的軍機大臣。難道他們都是酒囊飯袋?比不得太師一人的腦袋管用?”
他那不冷不熱的態度,陰陽怪氣的語調,讓所有大臣都忍不住偷眼看看他表情,不曉得新皇上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軍機處大臣全是打過實戰,家世顯赫的武將。
誰敢用酒囊飯袋來形容他們?
太師聽了這剜心之言,只覺自己平日小看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兒。
“王太師。”他在寂靜的朝堂上突然喊了一聲,沒了後續。
所有大臣不由抬起頭,年輕英俊的皇上已從龍椅上站起身。
高臺之上,他手上拿著一摞奏摺,不緊不緩質問,“朕這裡收了許多密摺,都說那日宮由太師主使。”
“不然一個小小布赤帶一千人,他怎麼敢造反的?”
滿大堂的臣子屏住呼吸,誰也不敢在此時跳出來多說一個字。
“謀逆”是誅九族的大罪,主犯處以凌遲也不為過。
太師憤怒地青筋暴跳,抬頭與皇上對視著,“哪個血口噴人,臣要與之對質!”
皇上平靜看著太師,對方滿頭是汗。
“太師一向支持四哥的麼,所以人家懷疑您,也情有有原。”
“臣與皇上只論君臣,不敢論親緣。”
“呵,是麼?”
宮變第二天,太師就上了朝,要求嚴查布赤。
造反的各營兵士沒留活口,亂中皆被斬殺,布赤下了大牢。
最終貶回老家,那裡離京千里之遠,他有田有地,回去也是鄉紳。
這種處罰相較他犯下的罪,如隔靴搔癢,聊勝於無。
“皇上即是懷疑老臣該徹查布赤!臣冤枉……”
皇上打斷太師問,“眾愛卿認為布赤是忠臣是奸臣?”
舉朝不動,連敢抬頭的人都沒有。
這問題刁鑽至極。
說他是大奸臣,皇上你放走了他。
說他是忠臣,他強闖京畿佈防,造成宮變。
送人頭的問題,誰答?
“臣認為布赤行為雖是賊子,為人論心是忠臣。”
百官之中,冒出一個聲音,極為突兀。
“哦?出來講。”
歸山走出來,低頭道,“布赤未知太子被廢黜的情況下,太子就是大周之主。不知者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