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正主
盧林到小溪洗漱了一下,看著自己渾身血跡的衣服,又回頭拿了套衣服到小溪旁換了,再將換下的衣服清洗乾淨,放大旁邊大石上晾乾,然後拿起水囊回去了。盧林吃了最後幾塊碎餅喝了口水再將水囊遞給那女子喝。
那女子接過水囊喝了口水,說道:“恩公年紀不大卻小心謹慎還很為人著想,怕我不敢喝你的水麼?”
盧林笑道:“你我素不相識,應該小心一些的。”
那女子說道:“小女子還沒謝過恩公的救命之恩。”說著就站了起來雙手抱拳放於右腹道了個萬福。
盧林擺了擺手說道:“我這也算是九嶷鏢局的,是應為之事。只是還不知道姑娘姓名來歷。”
那女子坐下說道:“小女子是零陵城崔家當鋪崔子芊。恩公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小女子知無不言。”
盧林略有些靦腆說道:“那我就叫你子芊姑娘,你也別叫我恩公恩公的了,我叫盧三,江右人氏。”
崔子芊說道:“就聽恩公吩咐了,不,聽盧公子的。”
盧林問道:“你就是此次鏢局要護送的當鋪千金?”
崔子芊說道:“明面上不是,我是隨著行旅大眾搭鏢局的馬車順路去桂州的其中一人。實際上確實是我要去桂州才有了這趟鏢。”
盧林問道:“這如何說起?”
崔子芊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道:“不瞞盧公子,這是家父的安排,讓我這樣能夠安全抵達桂州。若非盧公子相救,怕是不堪設想。”說著垂下了頭。
盧林問道:“那三輛馬車的三個女子又是何人?鏢局也不知曉你的真實情況?”
崔子芊說道:“其中一個是家父僱來的,和我長相年紀差相彷彿的女子略作打扮冒充於我,讓鏢局護送。鏢局打聽過消息的,恐有人劫鏢,鏢頭就想出這個主意,又去僱了兩個女子,家父認為這樣很好,也借給鏢局兩輛一樣的馬車混淆真假。我就帶著婢女隱在人群中跟隨鏢隊前往桂州,家父也知曉些江湖規矩,強人一般不會為難行旅之人,最多搜刮點銀子就會放了。縱然鏢局出了問題,我也可以安然到得桂州,就是路上辛苦了一些,不成想還是出了意外。”
盧林接著問道:“那這騰雲嶺的強人是何來頭?他們因何而來?”
崔子芊無奈說道:“那是去年的事了,去歲重陽,我去了趟柳子廟,不曾想被那少寨主瞧見了,沒過幾天就投信到我家,說要娶我當壓寨夫人,家父是又驚又怒卻一時也沒有辦法,時常又有不三不四之人在我家附近晃悠,令人不安。
家父之前一直想去桂州開鋪子,託人結識了黃總捕頭,那黃總捕頭有個兒子年紀比我大三歲,前年曾提過親事,家父當時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推說我年紀尚小。出了這事後,家父今年春天就去了趟桂州,黃總捕頭卻沒有提起親事之事,但是答應了家父的要求,我去桂州,只要我到了桂州他就護佑我的安危。然後就安排了這次的事情了,但是不知為何坊間傳聞我是去出嫁。
騰雲嶺這夥人是零陵和桂州一帶最大的山賊,常年在兩地之間神出鬼沒的,零陵和桂州的官兵都剿過多次,都是無功而返。據說曾經在黃總捕頭手裡吃過苦頭的。桂州和零陵畢竟是兩個衙門,黃總捕頭不好安排,零陵城中九嶷鏢局聲譽很不錯,實力也不錯,所以家父找的他們,而且只要過了全州縣城,桂州那邊黃總捕頭安排有人接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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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林算是知曉了個大概情況,這個叫崔子芊的女子是正主,鏢局和騰雲嶺的人不知道內情,只有崔子芊父女和那婢女清楚,婢女被杜老二隨手殺了,崔子芊卻被杜老二稀裡糊塗當人質帶了出來,這怕是誰也沒有想到。問道:“子芊姑娘,你可知道出了全州何處有人接應麼?”
崔子芊說道:“這些具體情況我並不知曉,李鏢頭應該知道。”
如今上哪去尋李良,盧林連這裡是哪都不知道,盧林又問了一句:“子芊姑娘可知這是何處麼?”
崔子芊說道:“小女子甚少出門,不知是何處?”
盧林想了想,說道:“那賊子劫持你是一路向南走的,這個我一直跟著的,而後我們穿過林子來到這東邊,離那大碧頭怕是有七八十里遠了,應該過了全州了。”
崔子芊想了想說道:“怕是到灌陽地界了。”畢竟她是當地人,知曉一些地理方位的。接著又說道:“我們這一路沒有遇見大河,應該往西南走,可以先到灌水。”
盧林想想也是,一直沒有遇見大河,於是說道:“再歇息一會,這日頭也大,過了午時再上路,這兩匹馬也跑了一個多時辰未曾好好歇息,怕是吃不消了,天不亮折騰到現在,子芊姑娘你也歇息歇息。我去看看能不能打點野味來填下肚子,那點碎餅子不解餓。”說著就拿起弓箭準備去四處尋找了。
崔子芊一聽,急忙說道:“此地荒山野嶺,盧公子莫離我太遠,小女子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