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昺十三么 作品

第六十五章 姜氏(第3頁)

 盧林問道:“這人多大年紀了?叔父的族叔如今呢?”

 姜仲雲說道:“這人也就三十餘歲,我族叔七年前病故了。”

 盧林問道:“叔父你是懷疑這文年洩露了你的行蹤,那查到了什麼沒有?”

 姜仲雲說道:“沒有查到什麼確鑿有用的,只是覺得此事蹊蹺,我就認真查了一下,族叔還有孩子,說起這張文年的來歷,族叔不怎麼好武,而是好棋,常常和人下棋廢寢忘食的,就是打起譜來一兩天不出房間也是常事,那時經聽聞復陽有少年下棋厲害,便去會了會這少年,也就是張文年,當時就是十三四歲吧,能和族叔殺個難解難分。

 族叔愛才,得知這張文年父母雙亡,只剩一個爺爺,跟著爺爺相依為命,從小喜歡下棋,於是帶著他們來了姜家,安排跟著弟子一起習武學文十餘年,論修為不過是勉強有奇經二脈的修為,族叔關照他跟著族弟做事,張文年的爺爺是十三年前去世的,具體不是很清楚。

 那次送貨去範氏是這張文年自己要去的,他說是帶著爺爺的骨灰葬回覆陽順便祭祖,那次送的不是什麼貴重貨物,族弟就讓他去了,沒想到就一去無蹤了,在姜家,這爺孫倆沒有與人交惡,平常張文年也就是經常和族叔下棋,兩人下棋就經常會忘記時辰的,當值誤了時辰,都是族叔出面幫他免了責罰。

 說來這下棋是勞心之事,族叔七年前去世才六十三歲而已,若不是好棋之故,不會如此過早亡故的,年輕時尋人下棋,常常是挑燈夜戰,這好棋之名在楚州是遠近聞名的。”說到這裡姜仲雲也感嘆了起來。

 盧林不會下棋,就會一些土棋,在書院時和郭文、郭武經常玩,也不知哪裡學來的,廬陵城的孩童大多都會,也不需要什麼棋具,兩個人在地上劃上些線條,撿幾個石子就可以玩了,簡單得很,對於下棋,只知道王文英會下棋,王文英曾說她小時候下棋很厲害,只是很費時間就沒繼續下了,這族叔,不,盧林應該喊族爺爺了,是痴迷其中了。

 姜仲雲感嘆了一下後繼續說道:“查到這些後,我才發現這張文年是六年前第一個收到師兄來信的人,然後又讓人去復陽打聽了他家的情況,得知的消息是這祖孫二人原來並非是復陽人,是南陽人氏,二十多年前跟著爺爺流落到復陽的,這就有些不對了,回來再查了他近年的值守情況,然後又發現星冉帶著楊泉和海鵬回來之前曾經傳信回來過,從龍城寄送的,這信也是張文年收到的。”

 盧林聽得一愣,問道:“又是張文年!?是正好碰巧,還是他有意為之?”

 姜仲雲說道:“這個真不清楚了,自從族叔去世之後,這張文年幹活就認真多了,還經常主動幫人值守,都認為是沒人關照他了,不得不勤快一些,落了不少好,如今看來怕是不那麼簡單了。”

 盧林問道:“叔父,這如何不簡單了?”

 姜仲雲說道:“阿林,星冉是在龍城寄出書信回來的,本來這邊是沒人知曉星冉去了龍城的,但是這信一回來,你們在鏢隊出手,人盡皆知,消息一出,你化名好一些,無人清楚,但是星冉這麼一傳信回來就清楚了;隨後就有了曹長老前來提親之事,這不是巧合,怕就是這張文年透露出去的。

 等我回來,沒有同意這門親事,這張文年知曉不對了,然後年底就弄了這麼一出一去不返了,此人不會死於山賊廝殺之中,是有預謀的離開了姜家,而且貨也送到範氏了,就和範氏無關了。這人十三四歲就和族叔下棋不分勝負,是個有頭腦的聰明人,也不像族叔那般痴迷弈棋,思慮縝密,做下這等事情不會留下什麼首尾不乾淨的把柄,若不是你讓星冉來查問範氏的情況,我也不會查到這些的。

 關於送貨去範氏之事,還查到是我一個族弟安排的,他時常往來南陽範氏,比季風還去得勤,去年年初病故了,也不是突然病故的,有幾年了,身子一直不大好,所以病故之時都沒有在意,如今再查,這族弟以前和族叔關係很親近,只是人都死了,是不是他有參與在其中,就不清楚了,只查到這些還都斷了線索。這事沒有聲張,幾個月來都在暗中探查,目前也就這些發現,排查還在繼續。”

 盧林聽得有些驚訝,說道:“叔父,會是這張文年通知給曹長老?”

 姜仲雲說道:“不清楚是如何聯絡的,星冉的信這邊收到是九月底,然後你和星冉帶著海鵬去找五樓主治病,回來都十月二十七了,從臨清來這裡六七天就足夠了,這有二十餘日的時間,不用直接聯絡也可來得及的;這事我也去問過兄長,曹長老當初找他提親的許諾,都切中了他曾經有過的一些想法。

 能夠知曉我姜家這些情況的,如今看來多半是這張文年了。張文年在我姜家二十餘年,與族叔交好,他若處心積慮是能夠探聽到了許多事情的,而且他那個爺爺死了我也懷疑有些問題了,當年他爺孫倆能夠來姜家,也是有預謀的,是知曉我族叔的嗜好,這麼安排讓族叔落入這局中而一無所知。

 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如何懂得這些門道?再天才也不行,這爺孫倆是不是親生的我也存疑,而且這張文年的這些所作所為,在姜家可是學不到的,多半是這爺爺教的,等到教得差不多了就假死遁去了;如此這般想來,當年我去秋雨亭被雲水宮攔截的原由也都明瞭了。”

 盧林聽得這些頓時沉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