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漿油條熱乾麵 作品

第150章 忠烈牌匾,香火神教(第2頁)

 昭昭本來想還嘴,但回想到這傢伙是真敢這麼幹,立馬就蔫了:“你等著,我早晚報仇!”

 她留下一句狠話後就逃之夭夭。

 陳三石也懶得理她,騎著千尋來到軍營報道。

 預備營的全體將士,都早早在演武場集合完畢。

 明州掃尾也徹底平息。

 呂籍等人即日歸來。

 今日。

 是他們論功行賞的日子。

 大太監候保,站在高臺之上,親自宣讀聖旨。

 預備營殘部,活著回來的每一個人,都得到賞賜。

 最後一個,才是陳三石。

 “擢升陳三石為三品懷遠將軍,任參將職。”

 ‘就這?’

 底下跪著的一群人心中犯嘀咕。

 他們家大人可是立下天大的功勞,怎麼就這點賞賜,連金銀財寶和勳階都沒有?

 不等他們感到奇怪,就聽到候保繼續說道:

 “另,著陳三石於涼州聽候調遣,擇日進京封賞!”

 進京封賞!

 這……

 得是多大的賞賜?

 需要進京?

 進京面聖,和接旨封賞,完全是兩個概念

 “陳兄,怕是真要一步登天了……”

 嚴長卿在心中感慨。

 聖旨宣讀完畢,眾

人一起叩首。

 “臣等叩謝天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候公公!”

 陳三石找到空隙,插話道:“我想問一下,於松於參將和錢呈錢把總他們的賞賜呢?”

 “於松?”

 候公公想了想,回答道:“此人在戰場上抗命,如果不是陳大人力挽狂瀾,明州恐怕就要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當時的情況,根本就不適合攻打陽春府,絕對不是刻意抗命。”

 陳三石解釋道:“而且這策略,是我們一起商議之後才執行的,非要說抗命的話,那也是我們大家一起抗命!”

 “對。”

 路書華第一個附和道:“候公公,陳將軍說得是真的。”

 事實上,他們當時也是不同意渡河的,完全是在逼迫下抗命。

 但到如今,都很佩服於松將軍。

 “候公公,於將軍對大盛忠心耿耿,當有賞賜才對!”

 謝思述說道:“他家中妻兒老小,也需要一個交代!”

 “還請為於將軍正名!”

 跪在地上的,只要是有官職的,基本上都在替於松說話。

 只有嚴長卿默不作聲。

 “候公公!”

 陳三石正色道:“如果沒有於參將最後捨身強攻羅天大關,唬住眉山樑紀年,就不可能有最後的大勝!”

 “這個咱家自然是知道的。”

 候保操著尖細的聲音說道:“正是因為這個,朝廷才不打算責罰他,否則的話,抗命是要殺頭的,要是造成嚴重後果,誅九族都不為過……陳大人要是實在於心不忍的話,私下裡給些銀錢就是。”

 “候公公!”

 陳三石正色道:“這豈是銀錢的事情?於參將當初主動去羅天關,又不是為身外之物。”

 “陳大人,咱家就欣賞你仁義的這一點,但你也要明白一件事情,抗命就是抗命,這是死的規矩,現在來看的確沒有造成惡劣後果,但要是以後人人都效仿,都覺得自己抗命以後就能立下天大的功勞,打起仗來豈不是亂套了?”

 候公公頓了下,壓低聲音說道:“如果真如陳大人所言,抗命的策略是你提出來的,咱家把話說難聽點,要是沒有於參將在前面替你頂著,連你都是受罰的。”

 “候……”

 “陳大人,不要再說了。”

 候保打斷道:“陳大人你要是真不滿意的話,可以自己寫摺子走通政司,然後遞交到內閣去,你就算跟咱家磨破嘴皮子,咱家也替你做不了這個主呀。”

 “我知道了。”

 陳三石心緒有些複雜。

 於松抗命。

 那沙文龍和曹樊想害死他卻是隻字不提……

 反而,把他們分兵出去,算是有功勞,至於為什麼不大軍一起渡河,就解釋成穩健用兵,不敢冒著全軍覆沒的風險。

 這簡直是顛倒黑白。

 偏偏,又無從反駁。

 因為沒有證據。

 “……”

 陳三石心中憋著一股無名之火。

 一個有通脈大成貼身保護,一個是玄象境境界的大將……

 他還是太弱。

 只要有足夠的實力把事情做的夠乾淨,姓曹又如何?

 之前他沒能力。

 但接下來,他會去嘗試。

 “候公公,借一步說話。”

 陳三石做了個請的手勢。

 候保沒有拒絕,但一邊走一邊說道:“陳大人如果還是想說於參將的事情的話,就不用……”

 “這個勞煩候公公,替我轉交給陛下。”

 陳三石拿著幾張金箔一樣的冊子。

 “這……這是天書?”

 候公公看得有些入神:“咱家本來準備私下裡詢問此事,結果陳大人倒是主動呈上來了。”

 陳三石背出早就想好的說辭:“承蒙陛下的恩情一刻也不敢忘,征戰之中有所收穫,又怎麼敢藏私?”

 “好啊,陳大人真是忠臣良將,不,忠臣神將啊!”

 候公公試探性地問道:“陳大人,不知道你有沒有研究過此物?”

 “實不相瞞,研究過好幾日,只是上面的文字如同鬼畫符,實在是看不明白有什麼具體的含義,還真是‘天書’。”

 陳三石把東西拿在手裡幾個月,說沒有研究

過鬼才會相信。

 當初遇到京城來的武聖姜元伯以後,本來是準備給他的,結果說回去以後交給候公公最好,說明此人是陛下心腹中的心腹。

 他頓了下,繼續說道:“想必,也只有當今陛下能看得懂吧。”

 “此物咱家暫時保管,隨後宮裡會派人來取。”

 候公公說道:“如果真是天書,陳大人又是大功一件!嘖嘖,你才參軍多久,就一次又一次的為朝廷立下天大的功勞,這真是天佑我大盛,我朝國祚註定萬年不衰。”

 “公公過獎,在下也只是普通朝臣而已。”

 陳三石說道:“話說,公公能不能透露一下,陛下擇日宣我進京,是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是天大的好事!”

 候公公輕聲說道:“陳大人有所不知,陛下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誇你,你啊,真是要平步青雲了!”

 陳三石問道:“那陛下有什麼說是什麼時候?”

 “這個倒是還沒定下。”

 候保嘆息道:“最近兩年,四面八方都蠢蠢欲動,就連陛下都開始減少閉關了,等到什麼時候空閒,自然就會宣你。”

 “多謝候公公。”

 陳三石拿出一張銀票塞過去。

 “陳大人,這可使不得。”

 候公公笑著拒絕道:“咱家可不敢再要你的銀子了,陳大人真要是有心,以後有機會的話照顧咱家一下,咱家就感激不盡了。”

 “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陳三石行禮,轉身離去。

 於松的事情,跟這太監說也什麼用,還是回去寫摺子試試吧。。

 至於天書……

 他們就更不可能懷疑了。

 因為天書本來就是真的,如果皇帝老兒真在修仙的話,一看就能認出來,不過只真一半,還有一半在他的手裡。

 而這點,全天下除梁紀年外,恐怕只有仙人知道了。

 提到這個。

 陳三石開始好奇。

 梁紀年,是否真的見過仙人?

 在哪裡見的?

 他本來處於半信半疑的狀態。

 但聯想到四師兄說師父也見過仙人,又覺得確實有很大可能性是真的。

 這樣的話。

 仙人開始頻繁下凡?

 他們想搞什麼名堂?

 “可惜師父不在。”

 “否則梁紀年的事情可以好好問問。”

 “罷了,先安心修煉吧。”

 陳三石沒有再胡思亂想。

 ……

 候公公目送著陳三石離開之後,找到嚴長卿,拿出天書:“嚴少爺,你仔細瞧瞧,這東西是不是當初梁紀年手裡的?”

 “錯不了。”

 嚴長卿篤定地說道:“是真的。”

 “那就好。”

 候公公嘖嘖道:“看來陳大人,還真是沒有任何私心吶~”

 ……

 次日。

 陳三石處理完軍伍後,領著幾名弟兄進城。

 一路上,不少民宅門前都掛著白燈籠,街面上滿地都是紙錢。

 他們停在一棟三進的宅子前,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面的哭聲。

 只見院子中央,擺放著一口棺材,周圍都是披麻戴孝的女子以及半大孩子,時不時也有幾名涼州軍裡的熟人前來弔唁。

 陳三石走進院子,默默來到火盆前燒起紙錢。

 路書華、謝思述也跟著照做。

 “您是陳三石陳大人吧?”

 一名婦人開口,在得到默認以後領著全家人躬身行禮。

 她便是於松的髮妻宋氏。

 “夫人,節哀。”

 陳三石不會安慰人,只是說道:“以後在涼州城裡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儘管派人去找我,就住在清泉巷。”

 “對對對。”

 謝思述跟著說道:“能辦的事情我們都會辦。”

 “嗯。”

 路書華也說道:“不論何時,通玄劍宗都把夫人當成座上賓。”

 “謝謝幾位大人,好意我心領了。”

 宋氏拿手帕擦乾眼淚:“也請幾位大人不要太過於替我家老於難過,這話奴家說出來不適合,但死在戰場上對於他來說,也、也確實算是死得其所吧。”

 “嗚嗚……”

 旁邊的小妾抽泣著說道:“是啊,老爺活著的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在戰場上立功,然後揚名立萬。”

 “這次立下這麼大的功勞。”

 “頭功是陳大人的,次功怎麼也是老爺的,也算是了卻他的一樁心願。”

 “……”

 “陳大人。”

 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認真地問道:“我爹這次,應該能得到忠烈勇將的牌匾吧?”

 “是啊,忠烈牌匾,是阿爹最大的心願了……”

 年紀最小的稚童說道:“吳二狗子,就經常跟我們炫耀他家裡的牌匾!”

 “……”

 陳三石看著他們,一時間竟然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正常來講。

 一個武將在立功的情況下戰死,昭告天下是自然的,如果是重大功勞還會追封爵位和諡號,但是於松職位不高不低,暫時還得不到爵位和諡號。

 即便如此,按照大盛朝以往的慣例,也應先昭告天下,然後賜一塊類似於忠烈的牌匾掛在家宅門前,子嗣如果習武的話也會得到武道資源,將來境界滿足以後,能夠繼承父親的職位。

 但這些,於參將都沒有。

 休說是封賞,恐怕就連一塊牌匾都得不到。

 就是因為所謂的抗命!

 抗個什麼鳥命?!

 路書華和謝思述等人,也都心生愧疚。

 他們不敢再留下去,弔唁完畢後就各自離開。

 陳三石開始在心裡打腹稿,琢磨著摺子怎麼洗,才有可能把於參將抗命的汙名洗掉。

 “晚上回家就寫。”

 他離開於府後,徑直前往紅袖樓,輕車熟路地從後門上樓。

 今日。

 陳三石是帶著劍上樓的。

 他拇指輕推,露出劍鞘下的寒芒,示意凝香不要往身上撲。

 “裝什麼矜持!”

 凝香用輕紗遮住香肩,嬌嗔道:“你不就是擔心本姑娘有什麼仙法給你下套,否則的話有便宜你會不佔?有色心沒色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