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漿油條熱乾麵 作品

第179章 南境遭叛軍,千尋開靈竅(第2頁)

    侍從說道:“總之,大人想要出海的話,此地是繞不開的必經之路,只希望快些通過,免得節外生枝……”

    “不用想了,這個‘枝’是生定了。”

    陳三石說著,轉身走進船艙。

    等到再出來的時候,已然是癩子頭的模樣,腰間也挎著一柄禾苗長刀。

    “嗚呼——”

    “……”

    在他們大船的四面八方。

    有數不清的小船在快速靠近,每一艘船上都沾滿穿著甲冑的兵卒,他們揮舞著兵刃,大聲喊叫著,儼然一副土匪的作風。

    負責給陳三石他們開船的侍衛,叫作秦長旭,看著眼前這一幕倒也沒有慌張,知道沒辦法脫身就命令手底下的人停船。

    然後,他衝著前方的敵船抱拳:“各位梁山泊的好漢們!我等是北方的商人,準備從貴寶地接過,去大徐做生意!大徐的賈先生諸位好漢應該都聽說過吧?我們和他是朋友!”

    既然敢從這裡路過,自然也是有所準備的。

    敵船之上。

    首領是個八字鬍的中年男人,他摸著鬍鬚:“你們當真是賈先生的朋友?”

    “自然!否則的話,怎麼會敢從此地路過?”

    秦長旭說道:“諸位弟兄,咱們都是一家人,可千萬不要傷了和氣。”

    “就算你們是賈先生的盟友,也需要經過檢查才能走!”

    八字鬍男人挑著眉毛說道:“前些日子,有一船人馬,也聲稱是去大徐做生意,結果後來才知道,是你們朝廷的錦衣衛,跑過去搞刺殺的。”

    “這位當家的如何稱呼?”

    “梁山泊六當家靳兆福是也!”

    靳兆福。

    原本是南方一流宗門的宗主,為了將來突破武聖的資源,選擇加入梁山泊,和南徐合作,在這夥反賊裡面是排得上號的人物,如今也是玄象境界精通,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員主將的檔次。

    “原來是六爺!”

    秦長旭抱拳道:“那就請六爺上來吧,我們船上只有七個人而已,還都是些老弱病殘!”

    “好!”

    靳兆福腳下輕輕一點,就跳上他們的甲板。

    又有二十幾名弟兄搭好梯子,接二連三地爬上來,開始在船上搜查。

    放眼望去。

    這艘船上。

    只有秦長旭一個青壯。

    其餘的確實都是老弱病殘,船上很多的夥計,要麼是缺胳膊少腿兒,要麼是白髮蒼蒼的老人,還有一個相貌奇醜無比,腰間佩刀的傢伙。

    “六爺。”

    秦長旭拿出一袋金子和幾張銀票:“規矩我們懂,行個方便。”

    “嗯~”

    靳兆福不動聲色地收下錢財。

    “六爺,都搜過了,確實都是老弱病殘。”

    部下前來彙報。

    靳兆福問道:“船艙裡呢?”

    “船艙裡只有兩個女眷。”

    秦長旭說道:“還是不用搜了吧?”

    “哦?”

    靳兆福捏著鬍鬚,頗感興趣地說道:“女眷?女子就不能是刺客?”

    他說著,不顧阻攔地朝裡走去。

    掀開主艙的幔帳,就看見一名在薰香繚繞中的紫衣女子,那小模樣,簡直就像是天上來的仙女一般。

    “怎麼樣六爺,都說了是女眷。”

    “刺客,絕對是刺客!”

    靳兆福回過神來,眼睛都有些發直:“來人啊,把這兩個小娘們兒帶回去好好拷打拷打!”

    “是!”

    “六爺不可啊!”

    秦長旭連忙阻攔道:“此二人是我們老闆的女人,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只怕是沒辦法交代。”

    “你就實話實說。”

    靳兆福滿不在意地說道:“就說是我靳六爺留下來了,過一陣子再給他送回去。”

    “六爺!”

    秦長旭見說好話無用,只得強硬道:“你這不合規矩吧?!”

    “規矩?”

    靳兆福冷笑:“在這八百里水泊,老子就是規矩!”

    言談之間。

    秦長旭率先拔刀。

    “找死!”

    靳兆福後發先至,腰間的長劍輕鬆擋下這一擊。

    秦長旭不過通脈大成,哪裡撐得住,當即便倒飛出去,後背卻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

    劍光閃爍。

    靳兆福直接朝著他的面門劈下。

    “鐺!”

    兔起鶻落之間。

    禾苗長刀死死將其擋住。

    靳兆福抬起頭,就見到是先前那名面容極其醜陋之人:“好啊,有玄象!你們果然是朝廷的走狗!弟兄們,把這一船的人都給我拿下!”

    “鏗——”

    兵刃出鞘的聲音不斷響起。

    其中一名梁山泊的小頭目,舉刀就要朝著一名白髮蒼蒼的老頭兒砍過去。

    “砰!”

    下一刻。

    一股可怕的勁力怦然爆發,徒手接住他的刀,緊跟著一拳砸來,整個人直接失去意識。

    “通脈!”

    其餘弟兄大驚。

    這個老頭兒竟然是通脈。

    “這個瘸子是化勁!”

    船上各處,都在重複類似的情況。

    更有一名無臂老人,用衣袖卷著一柄長劍,亂砍亂殺。

    哪裡是什麼老弱病殘。

    都是武林高手!

    事實上。

    這些人都是從八大營退下來的老人,自然不是閒雜人等。

    大船之上,展開一場混戰。

    甲板之上。

    靳兆福手中劍鋒一揮,便是有一道劍罡劈出,所處之處,地面上的模板寸寸炸裂。

    玄象精通。

    罡氣外放!

    “嗡!”

    陳三石的禾苗長刀閃過,擊碎這道劍罡。

    看見他的防守方式,靳兆福頓覺心中有數:“好啊,不能罡氣外放,玄象入門而已,去死——”

    “鐺鐺鐺!”

    刀劍交接。

    “真龍罡?!”

    然而。

    很快靳兆福就意識到不對勁。

    眼前之人境界不高,但勢大力沉,而且是“活”的,每次交手都像是有數不清的鋼牙利齒在啃噬他的劍鋒,短短几個回合下來,劍刃之上居然出現豁口!

    然後……

    他的罡氣就開始不足,漸漸落入下風,直到露出破綻,只覺得脖子一涼,然後就看著甲板在視野中不斷放大,直到砸在臉上,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瞧見自己的身體還站在原地,脖頸動脈之處,血水湧泉噴出,旋即就進入到無盡的黑暗之中。

    “六爺!”

    見到頭領死去。

    匪徒們頓時慌了神。

    督師府的侍從們展開一場屠殺。

    那名無臂老人,更是直接跳到附近的一艘小船上,鮮血很快就染紅湖面。

    “快!”

    “快去叫人啊!”

    “……”

    梁山泊的匪徒們,一邊放箭雨,一邊去叫人。

    船上的人,都是化勁之上。

    短時間內倒也不懼怕這些箭雨。

    “張大俠!”

    秦長旭對外不會喊出真名:“如何是好?直接搶一條小船,然後殺出去吧!不然的話等到大軍圍過來,會有些麻煩。”

    “咚!”

    “咚!”

    說話間。

    船身忽然間開始震顫。

    “不好了!”

    “船底艙漏水了!”

    “有人在水下鑿船!”

    “……”

    “轟隆隆!”

    梁山泊的匪徒們開始放火箭。

    很快,整艘大船就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九爺來了!”

    “你們死定了!”

    “……”

    梁山泊的眾人開始大叫。

    “九爺?”

    陳三石把昭昭拉過來,讓她幫自己擋著箭雨,問道:“秦侍衛,這個人你可有了解?”

    “知道的不多!”

    秦長旭嚴肅地說道:“只知道是個年輕人,好像是從北邊發配來服徭役的,修運河的時候跟著一起造反上山,靠著一手打異魚的好本領得到賞識,自己也是個習武天才,貌似後來,不知道又從哪學來一些妖法。”

    “鳥甚的妖法!老夫去會會他!”

    那名無臂老人說著就跳入湖水當中。

    “砰——”

    大約幾個呼吸之後。

    只聽得一聲巨響。

    那名無臂老人從水中倒飛出來,另一名老弟兄慌忙上前去將其接住。

    “砰!”

    湖面之上,忽地炸起水花。

    一道矯健的身影,竟然是踩著水柱現身,居高臨下地呵斥道:“爾等朝廷的走狗,豈敢來犯我水泊,又殺我弟兄!”

    “妖法!”

    船上身經百戰的眾人,直到此時才有些慌亂。

    此人竟然能夠御水,不是妖法,又是什麼!

    “轟!”

    九爺大喝一聲,便有一道水柱如同蛟龍般砸來。

    “鏗!”

    陳三石一刀將水柱劈開,同時高聲道:“張順!可認得你爺爺我是誰?!”

    “管你是誰,都得死在……”

    半空中,張順話說到一半忽然愣住,他看著甲板上的醜陋之人,臉上的神情越來越難以置信:“癩子叔?你是絕世高手?!”

    他自幼和三石關係密切,常在燕邊村玩耍,怎麼會不認識這個人人厭惡,奸懶饞滑的傢伙,此人經常連小娃娃都欺負,只不過沒有太壞的心眼。

    這傢伙怎麼……

    是玄象境的高手?!

    而竟然能劈開自己的法術,莫非也是修仙者?

    好歹也是老鄉故人。

    自然不能再這麼不清不楚地打下去。

    “住手!”

    張順趕緊下令。

    “九爺?”

    手下們面面相覷:“他、他殺了六當家!”

    “讓你們住手,聽不懂嗎?我先上去和他們談話,然後再做定奪!”

    “遵命!”

    “……”

    “嘩啦——”

    伴隨著大水,張順落在甲板上,他抱拳道:“癩子叔,換個地方說話吧?”

    大船已經沉了一半,馬上就要支撐不住。

    這一幕。

    凝香等人同樣搞不懂。

    怎麼陳三石易容還能遇到熟人?

    他平日裡裝的是誰?

    在張順的命令下,很快就有一艘騰空的小船來到面前。

    陳三石和他單獨來到船艙之中。

    “癩子叔,你藏得好深啊!”

    張順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確認就是癩子頭無疑。

    他說話時,也有著警惕:“你們來這裡做什麼,怎麼和靳兆福他們打起來的?”

    “路過而已。”

    陳三石告知道:“那廝覬覦船上的女眷,我也逼不得已才出手。”

    “這傢伙……大當家早就下令,不準幹這種事情,真是本性難移,死了也活該。”

    張順語氣變得平和不少:“癩子叔,你以後還會不會回北邊?”

    “應該吧。”

    陳三石說道。

    “太好了。”

    張順衝著外面大喊:“你們給我拿筆墨來!癩子叔,我寫封信,如果你回到北邊的話,請你去一趟涼州,替我把信交給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