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淳于越與鄧行(第2頁)
但一月的功夫日日不停地趕路,對於注重研學而少習練身體的大部分各家弟子而言,實在是有些吃不消。
且他們與月氏使團所受待遇確實差的太多。
看到儒學的這幫人這樣做,並且少府的官吏與郎官看起來也好似沒半點辦法的樣子。
抱著法不責眾的心思也跟著有學有樣起來。
不過各家畢竟只是單純的想歇歇。
停下幾日感覺緩過來些,便打算繼續趕路。
而率先停下的畢竟是儒學那幫傢伙,加之也沒撕破臉皮,繼續趕路總該與之打個招呼。
不過淳于越可不想讓各家就這麼上路,安排弟子鄧行與兩個有聲望的儒學學士進行安撫與勸說。
頗為費了幾番口舌,總算是暫時讓各家打消了繼續趕路的心情。
可沒想到僅僅才又過了幾日,這幫傢伙又要鬧著要走。
而且從前去勸說而回的弟子鄧行的言辭來看,就連鄧行也有了各家一樣的心情。
淳于越壓著怒火不給鄧行繼續說下去的機會,耐心解釋了兩句。
鄧行十歲時就被淳于越收為弟子。
二十多年過去,已經從一個懵懂孩童到了而立之年。
眼看著秦國一統天下,又跟著淳于越進入咸陽見識到秦人平日的日常。
心中受到震撼自不必說,對於學習的那些至理也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只不過對相處二十多年的先生太過了解。
加之公子扶蘇也成為弟子後,先生大半的心思都用在如何教授公子上。
鄧行便一直沒把它自己的感悟與困惑說給淳于越。
而聽聞宮宴上發生的一切,對淳于越雖然依舊尊重無比,但其在宮宴上的做法卻並不贊同。
各博士都有面見始皇帝與遞上簡書的特許。
於政事上有不同的看法,完全可以在尋常日子與之商議。
宮宴上提出國制不但不合時宜,且很多話說得也極為不妥當。
更不該無端牽連到黃品。
而黃品回擊說得那些話,有些看似是在咒罵,實際仔細想想很有道理。
孔夫子冒天下之大不韙開創的私學,經過幾百年間的滄桑變換,還是當初那個有教無類的儒學嗎?
如今不要說貧苦之人想學,就連家資一般的人都已經無人願意教授。
孔夫子的後人更是自行成為一門家學。
得利後便關上惠及後人之門,這與周時自私自利的宮學與士卿有何區別?
而且動不動就私下言秦法過重,根本無法抵得上以德治世。
但德與法在他看來並不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