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第3頁)
包括跟他女兒結婚,實現兩家聯姻。
他問女婿,二爺不是跟你一隊的嗎?
女婿說的話還在他耳邊迴響。
“晏振以為我不是晏玉心的親生子,等著把我送上去再架空我。”
這個老東西!
姜衛民現在想起來還來氣,晏振知道自己窮途末路就做了圈套,利用自己的死送他女婿進去。
可是,
律所集體拒絕,這也是晏振的手筆?他有那麼大的能耐?
“是不是你下的令,讓律所不給明川做事?”姜衛民盯視辦公桌後的年輕人。
晏為熾匪夷所思地搖搖頭:“伯父,你跟我同坐一個位置,你是怎麼覺得我很閒,閒到連這點破事也要關注?”
姜衛民氣得無力反駁。
這個位置,確實沒有必要浪費時間精力在利益之外的人事上。
晏為熾扯了扯襯衫袖口,掃了眼腕上的運動手錶:“伯父,請回吧。”
稱呼上客客氣氣,實則冷漠至極,不講任何情面。
姜衛民無端想起了兒子,要是他還在,以他跟晏老么的交情,肯定不會是這樣。
要是有他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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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衛民坐上車回公司,過了沒兩個路口,副駕的秘書就跟他彙報了案子的變故。
一個時長一分多鐘的監控畫面出現在大眾視野。秘書說他們的人信息追蹤到境外,斷了。
晏振事先準備的嗎?姜衛民從秘書手裡接過平板,被入眼的內容驚得亂了思路。
儘管打了層馬賽克,依舊血腥暴力,看得人頭皮顫慄反胃嘔吐。
這個片段在網上傳播,轟動全國。
曾經打造出來的勵志企業家美強慘君子如玉變成兇殘猙獰的殺人犯,反差帶來的輿論影響太大了,判決大概率要在死刑,無期,十年以上這三個裡面出現。
姜衛民的臉上盡顯頹然。
哪天女婿出來了也完了,社會死亡。
網絡有沒有記憶,要看當事人的身份背景,牽扯到的勢力。
怪不得……
怪不得見女婿那次,他說,“這個牢我躲不掉了,別折騰了,走正常的法律程序,等著宣判吧。”
當時姜衛民立即就問,那小禧怎麼辦?她還被我關在國外,不敢讓她回國。
女婿轉身離開了。
姜衛民拿出帕子擦拭臉上的冷汗。
去年金秋到今年夏天,這在幾個季度就天地倒轉,姜氏哪是命盤遇真龍,這是遭小人了。不幸中的萬幸,他還沒正式退位,讓女婿接管他打下的江山。
如果這起命案晚個幾年,女婿成為大董事了,那麼整個姜氏都要陪葬。
就算到時沒做大董事,肯定也深入到了姜氏的核心,照樣能帶來難以計算的麻煩。
現在相對來說只是小損失。
姜衛民閉上眼睛,回憶起了他在看守所跟女婿進行的最後一次對話。
“帶了人去的吧,為什麼要自己動手。”
“沒控制住。”
還是年輕,缺少了磨練。原本會在商場的金字塔頂擁有一席之地。
可惜這道坎太大,神仙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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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氏
晏為熾給花花草草澆了水,活動活動僵硬的肌肉,他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要忙到幾點?”
陳霧吃南瓜子吃得口腔粘膜都破了,說話的時候舌頭也有點刺疼,不太利索:“九點前就回家,你加班嗎?”
“不加。”晏為熾眉目舒展,“我回去給你做飯,你想吃什麼。”
陳霧在基地清理培育倉的腐物,臉上戴著口罩,手上一雙手套,耳朵裡是晏為熾給他置辦的藍牙,情侶款,上面刻著一個“熾”字,金色的,小小的,隱秘晦暗卻又聲勢浩大。
“隨便吃點吧,我晚上有事,咳,有事跟你說。”陳霧吞吞吐吐。
晏為熾調笑:“多大的事,讓你緊張得聲線都抖上了。”
陳霧說:“我吃南瓜子吃的。”
“上班還有南瓜子吃,”晏為熾說,“給我留了?”
陳霧:“……”
“我在外面吃個飯,不管什麼都給你捎點回去,你吃南瓜子不給我留,不想著我,”晏為熾一通緊密的輸出之後,來了聲,“陳霧,你自己看著辦。”
這話通常只有一個解決方案。
也指向明顯。
陳霧剛要哄一下就被組裡的人拉走了,急急忙忙的,髒汙的手套都沒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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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一株都沒留住真的是人為的,內鬼被逮到了。
是個平時挺勤快的組員,幕後指使者不是四大家族的,是第三階梯。
離權勢最中心遠,看得也遠,就從晏老爺子在世時重視的那些項目順藤摸瓜,摸到了這個基地,摸到了“長寧”。
想試試晏老爺子的死,有沒有別的內幕。
整個基地,第七小組的工作壓力最大,待遇也是所有小組裡最好的,房子車子都能買,除非還想要更氣派的房子,更豪華的車子。
組員因為一念之差沒能經得住誘|惑,在培育倉的監控盲區投放了感染源,汙染了空氣,給植株造成了致命的傷損。
後悔也晚了,他被踢出小組,其他等林科院那邊的通知。
晚上陳霧心不在焉地回了家,晏為熾盛飯的時候,他把自己的筆電放到書房,看到書桌上有很多今天還沒有處理的公務。
其中就有一份“長寧”的報告,等著批。
“人呢。”外面傳來晏為熾的喊聲,“出來吃飯,快點。”
陳霧走出書房:“來啦。”
晚飯是葷素搭配的三菜一湯,兩個成年人吃剛好,多了浪費,剩菜也不健康。
晏為熾戴著一次性手套剝蝦,陳霧看著他剝。
“先吃別的,剝好了給你。”晏為熾無奈。
“不是,我沒有……噢,好吧。”陳霧拿起筷子夾萵筍吃。
晏為熾把蝦蘸了調料,遞到他嘴邊,一手託著接湯汁,似是引導:“今晚要跟我說的是什麼事?”
“就是想問你,”陳霧吃著嚇,欲言又止,“阿熾。”
晏為熾剝第二隻:“嗯。”
‘長寧’的藥效是安神,不好培育,價值應該很高,”陳霧舔掉嘴上的鮮味,腳蹭了蹭窩過來的三花,“要拿來拍賣嗎?”
晏為熾伸手讓陳霧給自己折一下衣袖:“一年多才成熟,種那麼費勁,不拍賣。”
陳霧把他的衣袖折上去:“那不拍賣,保留這個燒錢的項目做什麼,你父親不在了,給誰用啊?”
晏為熾把破碎的蝦殼丟到盤子裡:“還在。”
“啪。”
陳霧手裡的筷子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