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第3頁)
駱隊蹦出一句:“你少爺查內奸查到對方老巢,還不忘扒拉藥材給家屬。”
保鏢:“……”
駱隊掛了,喬秘飄了過來,倚在他旁邊的車門上:“要不要跟陳先生說少爺腰上捱了一槍。”
“你說去。”駱隊抱著手臂。
“可那是腰啊,男人的腰,我的意思是,少爺瞞不住,一跟陳先生見面就會暴露。”喬秘攤手。
“燈一拉說不準。”駱隊一張鐵血硬漢的臉,這番話講得毫無曖昧漣漪。
喬秘不認同大老粗的看法:“你當陳先生傻啊,一百碼的電力突然跑二十碼,那能不起疑心?”
“那說嗎?”駱隊不確定了。
“讓晏律說。”喬秘去找在不遠處打電話的同夥。
晏律眼神示意他別添亂。
喬秘等了會,等不下去地去了車邊,飯局快開始了,少爺還沒出發。
這要是在古時候,陳先生就是迷惑君主的那什麼。
喬秘大逆不道地想。
陳霧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晏為熾在車裡,光線還算明亮,他的眉間攏起煩躁的陰影:“就一個,不是被我念的,是感冒了。”
“沒感冒,只是鼻子有點癢,這裡的氣候很好。”陳霧看著他左胳膊上的黑布,“阿熾,你最近睡眠怎麼樣。”
晏為熾目光一飄:“倒床就睡。”
陳霧一眼不眨:“那你怎麼沒看著我說?”
“明知故問。”晏為熾沒好氣。
“……”陳霧捧著藥碾子左右晃動,讓黏在上面的碎藥掉下來,“我做了藥包,送不到你那兒吧。”
“別送了。”晏為熾低哄,“不差這麼一會。”
要不是他實在是怕陳霧胡思亂想,他視頻都不能開。直接斷了聯繫才是最安全的。一點風險他都不想有。
陳霧理解地點了點頭:“好吧。”
他握住沾著藥汁的杵,對著藥碾子裡面搗了幾下,不弄了。
認真地把手機擺正,讓晏為熾能夠更好的看清自己。他同樣也能看得更多。
晏為熾凝視鏡頭裡的人,氣色還可以,就是瘦了。他的聲調越發溫柔,飽含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想念:“地種了多少?”
“還剩一半。”陳霧說。
島上的沙土很肥沃,適合許多綠植,陳霧在那塊空地種的是翠菊,像大麗花,也像牡丹,氣溫越高開得越好。
晏為熾對陳霧每天的日常瞭如指掌,他這兩天很明顯開始放慢進度了,肯定是怕自己短時間解決不完事情。
那樣的話,到時候陳霧把那塊空地都種完了,晏為熾沒能過去接他,就是食言。
陳霧不想讓他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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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宛酒店
飯局一夥人都沒開席,一直在等晏氏的小年輕。
黃遇在這層的電梯外刷手機,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他沒在意,餘光一瞄才知道是發小。
“熾哥!熾哥熾哥!”
黃遇這麼大個人,今晚的飯局人員之一,二三十萬的西裝穿著,某些時候是一點都不顯成熟城府,喊叫著在走廊上追跑,“誒,熾哥——”
晏為熾被他叫得頭疼,掐住他後脖子讓他閉嘴。
黃遇被掐著絲毫不惱怒,他嬉皮笑臉地說:“就等你了,夥計。”
“對了,姓季的沒被邀請,估計都知道你們不合,有你沒他。”黃遇上交情報,奇怪地說,“昭兒他爸也沒來。”
晏為熾腳步穩重,氣息平穩,襯衫不脫都看不出他腰上有傷,他不以為意道:“沒來就沒來,影響你吃飯了,還是影響你喝酒了?”
“我這不是好奇嘛。”黃遇聳肩。姜衛民可能是被什麼事拖住了,能有什麼事比這場飯局還重要。
包間門口的服務員推開門,晏為熾踏了進去。
今晚是他戴孝後的第一次商業露面,大鱷們都給足了他面子,起身迎接。
黃遇在熾哥邊上落座,這段時間網絡上出現了大範圍攻擊陳霧的現象,不止晏家的,還有晏氏敵對,都在添柴火。
熾哥的朋友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有陳霧了,他的戀愛腦是出了名的,圈子裡人盡皆知的程度。
陳霧一鬱悶,熾哥就不理智。
那些人打的主意就是趁熾哥亂,要他命。
幸好熾哥先一步把陳霧送出了首城,藏在了他都猜不到的地方。
挺好的。
誰知他會不會在哪個掉以輕心的情況下被綁架,威脅他說出陳霧的藏身地。
黃遇一股子電視劇味的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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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局進行到一半,喬秘進來,在晏為熾耳邊說:“少爺,姜董在找人,找到陳先生的頭上了。”
晏為熾被利益交換的氣氛燻得面色冷冰,一桌海鮮幾乎沒碰,喉嚨裡是白酒得燒灼:“找人?”
喬秘看他的眼神有幾分含蓄的擔憂,相思病還影響記憶嗎。
“那個戴柯。”喬秘提醒。
晏為熾挑挑眉,想起來了,提過的事。
“差不多了,別欺負我發小。”晏為熾起身,拍拍被灌酒的黃遇肩膀,對眾人說了句就走出包間。
有小生意人孤注一擲的在走廊蹲守,期待和裡面的哪個老總談上買賣一躍而上。
但現實往往會唱反調,讓你自毀前程。
酒桌文化沒那麼好掌握。
小生意人等晏為熾消失在拐角才回過神來,認出他的身份,想追上去碰碰運氣卻被他的人攔下了,後悔自己不爭氣,沒有及時抓住擦肩而過的機會。
晏為熾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姿態慵懶地打給他老婆:“跟你說個事。”
陳霧在曬藥材,他迷茫地問:“什麼事啊,先前我們開視頻的時候你沒有……”
後半句話在晏為熾的聲音裡戛然而止。
“戴柯留學了。”晏為熾說。
陳霧感到萬分錯愕:“留學了?可是這學期都還沒有結束。”
晏為熾瞥見一個男孩怯弱地往他這邊偷瞄,山茶花似的純白模樣,戴著跟陳霧相似的黑邊細腳眼鏡,衣著髮型也有意模仿。
這是幹嘛?當他是傻逼?
晏為熾嫌惡地掃過去一擊冷眼。
滾。
男孩臉色煞白,再不敢有攀附的念頭,恐慌不已地跑走了。
媽得,這都是什麼事,空氣都汙染了,把剩下的事搞完就上訪談秀恩愛。晏為熾換了個地兒躺著,呼吸裡有淡淡的酒氣:“人各有志。就是這回事,和你說聲。”
陳霧的聲音裡有著失落:“那他還會不會跟我聯繫啊,我來小島前和他通過電話,他說傷好了就回學校,請我吃好吃的。”
“不聯繫,也是一種聯繫。”晏為熾意味深長。
陳霧靜了一會,不問戴柯的去向了,他說:“阿熾,你還在外面嗎。”
晏為熾回了兩字:“應酬。”
陳霧慢慢地說:“噢……應酬啊……這麼晚了……”
“我馬上回家。”晏為熾太陽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