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61章 第 61 章(第3頁)

 然而他卻在離陳霧還有些距離的時候就被連人帶車放倒,一拳頭砸暈了過去,他抓在手裡的瓶子掉在地上,不明液體灑了出來。


 是硫酸。


 除了放倒他的人,還有另外一個腳步聲正在隱去。


 有兩撥人跟著陳霧。


 一撥是晏為熾安排的,也就是及時放倒中年人的那位,他表明了身份就走。


 那剩下一撥是誰的人?


 “季明川。”陳霧告訴打電話過來的晏為熾,“他不敢讓我出事。”接著補充道,“在沒有確定配方之前。”


 “公關水軍都是錢,你不要做什麼,會有人做的。”陳霧安撫盛怒中的晏為熾,哄了好久,“豆豆立了一功,你請的保鏢也很厲害,幫我說聲謝謝。”


 帶硫酸的是季明川的粉絲。


 或許他在配合姜氏的營銷方法從中獲利,但他低估了娛樂圈的瘋狂程度。


 這件事的起因是曾經的西德職高有人刷到季明川的新聞,於是爆料說當年他跟他哥關係不和,一中校草做錯了什麼,保安哥哥不原諒。


 再就是婚禮上,新郎往入場方向看了三十五次,很明顯是在等什麼人。


 等他哥。


 等了三天,他哥都沒出現。


 明明討論度那麼大,季明川他哥相關的紅黑熱搜話題全都聚不起來,有勢力在網絡上進行管控。


 越打壓,越容易激起反抗的心理。


 這才有無腦粉絲跑來替自己偶像報復欺負他的哥哥。


 用的也是娛樂圈病態追星的方式之一。


 有第一次,難免不會有第二次。


 必須疏通,引導。


 這次事發兩小時之內,姜氏的公關收到上面的指令,開始變換策略,迅速清洗輿論,板正到主道上來。


 一個生意人,長得好看是雙刃劍,不是要出道也不是要當網紅,最終還是迴歸到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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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城新貴風光無限。


 多方都在看他接下來怎麼走,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第一步是給一中捐了一棟樓。


 當事人接受邀請前去走訪,談及自己曾經的志願是這裡,陰差陽錯沒來。


 校領導帶他在學校走動,攝像頭捕捉到他眼裡的深情。


 給人一種遺憾的感覺。


 校長說他沒來唸書,是一中的損失,還趁機表態,希望他能來一中講授自己的求學路程,以及創業經驗。


 季明川尚未回答,他的助理替他推了。


 沒有那個時間。


 校長只好就著遺憾一詞爭取了一番。


 季明川說,不遺憾,一切都是為了遇見我的妻子。


 把新婚妻子掛在嘴邊,很恩愛。


 一行裝模做樣的人路過操場,一群無憂無慮的少年在打球。


 季明川走到滾落在地的籃球前,皮鞋踢兩下勾起來,單手扣住,朝下拍了拍,向著球筐一拋。


 球進了。


 周圍響起了成人世界的吹捧,少年人的口哨混著“好吊”“牛逼”“帥”。


 “很久沒打了。”季明川鬆了鬆領帶,一身嚴謹禁慾減弱了些許,露出幾分隨性與煙塵味道。


 校長問他上學時期是不是在籃球隊。


 “那時候只顧著讀書。”季明川淡笑,“籃球是我哥教我的。”


 趙潛看到這報道的時候,正在公館吃陳霧做的南瓜餅配大蔥,她嗤之以鼻。


 陳霧沒聲音。


 趙潛瞄他一眼,又瞄一眼:“哥,該不會真是你教的吧?”


 陳霧兩手拿著南瓜餅啃,含糊地發出一個音節。


 趙潛驚得扔掉了手裡的半根蔥:“那時候你說你不會?!三分是瞎貓碰死耗子?!”


 陳霧嚥下一口餅:“不想說就沒說。”


 “……”趙潛呆滯了好一會,“所以你當時三分後的幾個球都是故意瞎投的?”


 陳霧睫毛輕動:“算是吧。”


 趙潛連著說了幾個臥槽:“你有這技術你不早說,我這幾年都沒有好好打過一次爽快的球,走走走,打球去。”


 陳霧手忙腳亂地拿上了沒吃完的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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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沒打成,趙潛耍酷地來了個扣籃就捂著肚子蹲了下來。


 陳霧以為她吃壞了東西。


 “不是,”趙潛大咧咧,“我口子裂了。”


 陳霧愕然:“什麼口子?”


 趙潛站起來把衛衣一撈,露出黏到裡面打底上的血肉。


 陳霧吸氣:“多久了?”


 趙潛放下衛衣:“沒怎麼記。”


 陳霧抿住嘴角,眼角眉梢落滿嚴肅:“說個大概的時間。”


 趙潛說:“差不多兩個月有了吧。”


 陳霧的臉色變了變:“馬上去醫院。”


 “不用了吧,我消消毒就行了。”趙潛不以為然。


 陳霧把自己跟她的外套拿了:“你聽我的。”


 趙潛朗聲笑:“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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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檢查,好傢伙,止血的小紗布落裡面了。


 怪不得這麼久了傷口都沒怎麼癒合。


 趙潛想過這個可能,但她懶得跑醫院,就自己買了內服外敷的藥,該吃吃該擦擦,糊弄到了現在。


 陳霧在走廊等趙潛清創重新包紮,一見她出來就說:“潛潛,你不能這麼馬虎。”


 趙潛被訓了,沒有絲毫反骨的跡象,她豎起四根手指發誓:“我的錯,我一定吸取教訓。”


 陳霧欲言又止:“誰傷的你。”


 趙潛沒想到他會問:“你不是不多管閒事嗎。”


 陳霧無奈:“你叫我哥叫幾年了。”


 趙潛哈哈:“也是,咱倆誰跟誰。”她搭上陳霧的肩膀,牽扯到傷口眉頭都不擰一下,“我這是一不留神讓人捅的。不是在西德上學時期結的仇家。”


 陳霧邊走邊聽著下文。


 “你還記得看話劇那次在洗手間外面起的衝突嗎。”趙潛說,“讓我等著的那小美女是我堂妹,名義上的。我是趙家人,就是常在新聞上看到的那個趙家,賣珠寶的。”


 陳霧想了想:“你堂妹指使人傷的你?”


 “是她老子。”趙潛五指抄進一側短髮裡,將髮絲往耳後撥了撥,“就那一次,後面可就自顧不暇了。”


 陳霧說:“趙家前段時間好像就出事了。”


 “離死還有點遠。”趙潛聳肩,“這不還是能參加姜氏的盛大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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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霧跟趙潛坐扶梯去一樓,前面有竊竊私語聲,說的是前天急診室來了一個男的,臉上身上嘴裡都是硫酸。


 扶梯走下來了,趙潛把發愣的陳霧拉了出來:“哥?想什麼呢,扶梯上也能開小差。”


 “我去上個廁所。”陳霧把單子給趙潛,“你在這等我,或者自己先去拿藥。”


 陳霧去洗手間打電話:“阿熾,你能幫我查一下那天早上要害我的人現在怎麼樣嗎?”


 晏為熾沒問為什麼查,只說等著。


 很快的,晏為熾打過來:“被淋了硫酸,密度控制得不大不小,吊著一口氣生不如死。”


 陳霧不說話了。


 “跟我無關。”晏為熾道,“我喜歡簡單粗暴,沒有殘虐的癖好。”


 “我知道。”陳霧走出洗手間,“阿熾,我去陪潛潛拿藥,晚點再給你打電話。”


 晏為熾叫他,狀似漫不經心:“哪天我送季明川進去了,”


 “我是說如果發生了那樣的事,你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