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夜絃歌 作品
第一百零八章 阿爾忒彌斯,你也好香啊(6k)
清晨,塞浦路斯島,帕福斯城。
明媚的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戶,照射進屋內,碎裂的衣物和滿地的狼藉,一路蔓延向香木打造的大床上。
隨著光暗的變化,紗帳下曼妙的身影打著哈欠,悠悠轉醒,舒展的玉臂掀開難掩春光的絲絨薄被,露出瞭如同象牙般潔白無瑕的完美身段。
殘留在雪白肌膚上的道道紅痕,不僅沒能削減這副絕美胴體的魅力,反而凸顯出一種雲雨滋潤後的成熟風韻。
床上的阿芙洛狄忒,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下落的玉臂蓋在豐盈之處上,揉著幾道刻入皮膚下的牙印,嫵媚的眼眸嗔怪地瞥向紗帳外。
這個冤家……
為了不至於跟丟,阿多尼斯咬了咬牙,當即將神力注入胯下的戰馬中,不管不顧地緊咬在這頭野豬的身後。
伴隨著主人的命令,四條獵犬低嗚著竄出灌木,從側面完成了迂迴包抄,齜牙撲咬向目標。
剎那,對面的魔豬如同一名眼光老辣的劍士,當即抓住時機,兩顆森白的獠牙如同鋒利的匕首,捅進馬腹,將來不及逃脫的戰馬搞搞挑起,而後重重摔在地上。
望著那森白的寒光,急速靠近自己的胸膛,阿多尼斯的眸中不由溢滿驚懼和懊悔。
果不其然,自己的擔心成真了。
眼見好好的一場狩獵,被這頭惡獸攪黃,阿多尼斯不由勃然憤怒,抬手射出蓄勢待發的箭矢,
“噗!”
頓時,坐在馬背上的阿多尼斯也被拋出老遠,一頭扎進旁邊的灌木中。
而在納夫普利翁的卡納索斯,也有一處效果類似的聖泉,但只能在春季短期使用。
先前的空地上,一頭有著斑斕毛髮,壯碩如小山的野豬,呼哧地喘著粗氣,眼眸滿是暴虐的猩紅。
咔嚓!
美惠三女神看了看彼此,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最終小心翼翼地向自家女主人求證。
這次,她恐怕是動真怒了。
其中兩隻的腦袋被踩成了爛泥,血液和腦漿塗染一地,四肢發出垂死的抽搐;一個直挺挺地掛在獠牙上,如同晾曬的臘肉,悽慘地晃動著;最後一隻雖然藉著三個同伴的犧牲,成功撲到野豬的身上,狠狠下口。
尋求愛情的愛神,缺乏屬於自己的愛戀。
身為美惠三女神的光輝女神阿格萊亞、激勵女神塔利亞和歡樂女神歐佛洛緒涅,一身素雅長裙飄舞,身後張開神力編織的透明翅膀,一人駕車,兩人陪侍左右,朝著帕福斯城遠郊的淺灣駛去,宛如一顆美麗的彗星,劃過天際。
頓時,淋上神血的灌木瘋狂抽芽吐青,一根根急速生長的藤蔓如蛇般蜿蜒向前,纏繞住魔豬的四肢,試圖阻攔這隻惡獸,繼續行兇。
自己這才有機會按照事先準備的撤退路線,跳進水裡,藉著複雜的水脈暗河與自身的海之加護,成功開溜。
並且速度似乎也在求生欲的趨勢下,不斷提升。
“我什麼都不要,只希望你不再去冒險。知不知道每次你一出門,我就感覺心慌,答應我,別再做這些危險的活動好嗎?”
此刻,撿回一條命的王子,望著絕塵而去的那頭魔豬,頓時有些目瞪口呆。
“我們快要追上時,那東西跳進了水裡不見了。”
眼下,只能祈禱阿爾忒彌斯那邊一切順利,自己能趕上和這位狩獵女神碰頭。
這是阿芙洛狄忒贈送給那位岳母赫拉的禮物,裡面還蘊含著讓男人著迷的愛神神性。
雖然前期的計劃很順利,但沒想到阿芙洛狄忒居然回來的這麼快。
不遠處的阿多尼斯看到如此血腥殘暴的場面,心頭一震,瞳孔抽縮。
但看著全身多處骨折的阿多尼斯,她既心疼,又憤怒。
不過,阿多尼斯並不在意,因為相比於那些疏於訓練,只能走走排場的隨從,他更信賴自己身邊四條腿的夥伴。
然而,不等阿多尼斯王子高興,那支蘊含著神力的青銅箭矢居然被魔豬的鬃毛彈開,無力地落在了地上。
怎麼會?
阿多尼斯王子有些不敢置信,錯愕地看向了插在魔豬身上的另一支箭矢。
幾乎是在阿多尼斯遇險的瞬間,就已經急速趕來。
“我們找了,但那裡似乎聯通地下暗河,水脈四通八達,根本不知道會流向哪裡。”
不僅如此,無數根尖銳的棘刺也從藤蔓上生長,想要刺入魔豬的皮膚,將效果不同的植物毒素注入這怪物的體內。
“放心,它們傷不到我。你喜歡什麼獵物,我今天打給你!”
然而,僅僅是接觸的片刻,澎湃兇悍的力量便如山崩海嘯般迸發,令他手中包裹著神力的青銅長劍,寸寸碎裂。
聽到女主人的號召,兩對潔白的天鵝拉動著黃金車駕降臨。
阿芙洛狄忒反反覆覆查看著懷中的情人,心中一陣後怕。
要遭!
那剛才……
“您是說……”
差一點,她的摯愛就要死在她的懷中。
難道,他們就不知道身後有人在日日夜夜替他們擔心,在翹首等待他們回家團聚,在渴望過上舒心安全的生活……
“是一頭魔豬,全身冒著奇怪的紅光,像血一樣……”
不過,現在她可比那個女人幸福。
被祝福的海水,會將自己以往的焦躁、疲憊和衰老完全沖洗淨化,好得以重返處女時青春靚麗的純潔形象。
而當那雙充血的瞳仁倒映出遠方天際宛如流星般,急速飛馳而來的天鵝車,魔豬一個激靈,兇性頓消,當即拋下半死不活的阿多尼斯,毫不猶豫地掉頭衝向密林之中。
這怪物,好強!
接連失利的阿多尼斯心中大駭,顧不得多想,連忙抬手催動春之神性,試圖進行最後的反抗。
看著朝向自己加速狂奔的身影,淺灘上的狩獵女神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原本張開的雙臂,一隻手垂下,一手高高揚起。
——證明自己的武勇,證明自己值得託付。
但無論它如何用爪子撕扯,用利齒啃咬,卻始終無法在那頭野豬的身上留下一道傷口,反倒是它自己被四周的鋼針一般的鬃毛,刺得遍體鱗傷,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