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招攬與不屑

 太子離開大殿的時候，內侍監二把手司空野從旁邊跟了上來。</p>

 外朝很多臣子都認識司空野，認為他是皇帝的頭號狗腿子文德的頭號狗腿子，實則大錯特錯。</p>

 像康朝天家父子這種情況，世間少有，司空野效忠的的確是天子，只是等天子退位後，他就會成為康驍的近侍，擔任文德的角色。</p>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是給太子當近侍的，為什麼總幫天子跑腿。</p>

 答案顯而易見，宮中窮，一個人當倆人使喚，幹兩份工作，只給一份兒錢，性價比很高。</p>

 太子一邊朝著東宮走，時而搖頭嘆息，時而苦笑不已。</p>

 直到快到東宮時，康驍止住了腳步。</p>

 “孤問你，你曾數次出宮見了幽王府世子齊燁，如何想的。”</p>

 司空野知道太子問的是什麼，沒有片刻猶豫之色。</p>

 “倘若不知最近京中風雲，老奴以為世子殿下頗為特立獨行，觀其模樣，並非是可委以重任之人。”</p>

 康驍點了點頭：“知曉他最近搞風搞雨後，又是如何想的。”</p>

 “神鬼莫測，手段不俗。”</p>

 “詳細說說。”</p>

 司空野極為認真的說道：“老奴竊以為，倘若齊世子殿下哪怕不是齊大將軍之子，捉了大半個工部，又叫陳尚錦落得這般下場，陛下、您、朝廷，應是也拿齊世子束手無策。”</p>

 康驍神情微動，明白司空野的意思了。</p>

 哪怕齊燁不是齊懷武之子，他闖的這麼多“禍”，當真算是“禍”嗎？</p>

 馬岐山也好，工部官員也罷，包括陳尚錦，有一個好東西嗎，哪個不是罪有應得。</p>

 齊燁，只是壞了規矩，而不是做了壞事。</p>

 如果僅僅從公義和人心上來判斷，齊燁並非是闖禍。</p>

 可如果考慮宮中顏面，考慮一些沒辦法光明正大言說的事，那齊燁的確是罪該萬死。</p>

 如今闖了這麼多禍，宮中總是捏著鼻子認了，當真只是因為他爹是齊懷武嗎？</p>

 一語驚醒夢中人，康驍再次露出了苦笑。</p>

 是啊，懷疑他和老六隻是拿齊懷武當個藉口罷了，從本心上來講，從私人角度上來看，他們父子二人，何嘗不是希望齊燁多做一些這種事，多抓一些害群之馬和貪贓枉法的鼠輩。</p>

 “孤，有了決斷。”</p>

 揹著手的康驍仰頭四十五度角，望著當空明月，幽幽的開了口。</p>

 “既父皇不喜他，那孤，便要招攬他了，不，並非招攬，而是結交，深交，齊燁，孤欣賞的很。”</p>

 “殿下的意思是…”</p>

 “孤會對他表明身份，孤與父皇不同，父皇與他虛與委蛇，可孤見他時卻是真心相交，待他知曉了孤的身份，定然是受寵若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