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碩莫薯 作品

第744章 四季(第3頁)

 齊懷武,依舊回了很多信。

 可這些信,齊燁已經不去看了,讓旺仔隨意扔在一旁。

 他看膩了,也看煩了。

 他還記得看過的最後一封信,只記住那根本無法理解的一句話。

 縱觀各朝各代,將門武功延續,幾家得善而終,今何在。

 無法理解,更是厭惡,煩躁,再不看信,再不讀那春夏秋冬,再不想那思念與無奈,更是痛苦。

 齊燁再未看過信,再未回過信。

 齊懷武,也漸漸的不再寫信了。

 可齊懷武,只是不再給齊燁寫信,而是給劉旺,給馬伕,給管家,給好多人,寫的越來越多,問的越來越多,只不過,齊燁都不知道罷了。

 齊懷武,依舊瞭解著春夏秋冬,瞭解著齊燁的春夏秋冬。

 齊懷武,並不期望齊燁瞭解他,他只要瞭解著齊燁的春夏秋冬就好。

 信,很多,很多很多。

 字,從潦草,到工整。

 信上的字,只有春夏秋冬的思念,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擔憂,掛念,欣慰,祝福。

 書案旁,齊燁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爹,您一定很失望吧,您一定很失望!”

 齊燁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淌著。

 勾欄瓦舍,恣意妄為。

 酩酊大醉,招搖過市。

 策馬狂奔,北市橫衝直撞。

 自稱本世子,滿口汙言穢語,做京中最為人唾棄的紈絝。

 齊燁終於想起了一切,一切的一切。

 他不應抓那些貪墨官糧的官員。

 他不應去見天子康止戈。

 他不應去南地,去南關,去山林。

 原本,他是可以離京的,可以去西關的。

 為了去西關,為了尋父王,他耗費了無數心血,成為了最瘋傻的世子,想要逃離這座城,最終,卻又留在了這座他最為厭惡的城中,成為了一個“正常人”,不再思念,不再想著親口去告知父王,自己,是如何度過十餘載春夏秋冬。

 將那一張張信紙存放起來,齊燁擦拭著淚水,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許久,足足過了許久,齊燁推開了房門。

 “幽王,不會叛,我爹,不會叛,國子監,會死!”

 院內,無人。

 院外,許多人。

 南莊,無數人,受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