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嗣君恩澤廣佈大明(第2頁)
王錫爵比他更不如。
申時行離任,朝野都清楚他那是被許國背刺一刀,實在是權爭與國本之爭攪在了一起。
但王錫爵不同啊,他是被朱翊鈞套路了。
雖然是擬了“皇長子過繼中宮”和“三王並封”兩個題本供朱翊鈞選擇,但誰能想到朱翊鈞竟真的那麼不要臉,選了“三王並封”這個提議搞得朝野盡知、名聲盡喪。
如今諭令到了他家,王錫爵老淚縱橫。
鬧了這麼多年,不僅還是冊立皇長子,還要內禪,當年那般折騰所為何來?
不去,要臉!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先上表辭讓,理由都一樣:過兩年就古稀之年的人了,何必呢?朝堂上賢能大德多了。
王安和鄒義也同樣拿出了第二招:嗣君的信。
兩位老首輔當年都是力請父皇冊立我的,這些我知道;能夠出閣進學,少不了你們的辛苦;在洶洶群臣面前艱難調和、不誤國事的難處,這些我也是理解的。
如今,皇帝病重,我進學既晚,又要遽繼大統。學問不精國事不明,對文武百官都不瞭解,伱們就不能再來幫幫我嗎?
況且,父皇如今已幡然醒悟,悔不當初了。
就當好事終需多磨吧。
兩個老首輔很感動,當面落淚。
然後再辭。
這一次,王安和鄒義又使出了第三招:聖母皇太后口諭。
祖孫三代一起懇請,這個面子還不夠嗎?
而且辭讓的次數也不少了。
只是在“左右為難”、“勉為其難”之際,兩個人才突然意識到什麼。
這不對啊!
數次推辭,至少要讓別人知道才是。
謝表抵京、諭令再來。
再辭,再召。
可你們兩個就堵在家裡,拿了謝表兼辭表既不往上遞,也不緩一緩。
前後一共都沒幾天,這叫別人知道了只會笑我們迫不及待的!
王安和鄒義不管,反正殿下說的法子管用。
他們各在一人面前行禮:“還請老學士儘快啟程。雖趕不上冊立大典,但登基大典上,老學士一定要在啊,殿下翹首以盼!”
……
“你怎麼就不長點記性?”
江西新建,劉綎在家中“待罪”。
從播州驚聞噩耗,迅速被解除了總兵職務與麾下隔離,到月初被“護送”到新建老家,劉綎已經被夫人唸叨了十來天。
沒辦法,他老婆是昔年兵部尚書張鏊的女兒。
現在劉綎憤懣地練著刀法,張氏站在後院的房門內氣呼呼的。
“就知道苦練武藝,人情世故一竅不通!”張氏也是憤懣的,“當年向那宋興祖賄銀未果被告發,瞧不上的四川總兵變成了副總兵。那次的事沒提前問問我,這次又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