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三十娘 作品

第17章、反了他算了!(第3頁)

就是這些科道言官最喜聒噪!

王德完被人從詔獄裡帶來了,雖然憔悴、虛弱,但看得出來沒有受酷刑。

成敬宣讀著皇帝口諭數落王德完罪狀的這段時間裡,諸部衙大小官員已經聞風而動。

王德完悲憤不已地望著右邊太廟的方向呼喊:“列聖在上,睜眼瞧瞧啊!儲君事關國本,遲遲不得冊立,道路流言四起,大禍朝夕將至!臣忠義之心,列聖明鑑!罪我一人,能平流言、彌大禍乎?”

聲音悲愴,圍觀群臣無不動容,有不少人抹著淚。

而後,自然有人帶頭朝著太廟的方向跪下了,高聲哭喊。

成敬頭皮發麻,但旨意必須要執行。

“打。”他說完之後,又小聲補了一句,“著實打……”

皇帝的旨意他明白,不是非要殺了他,卻又不能不警戒外臣。

但成敬不能真的直接說著實打,萬一王德完扛不住呢?

看看如今這午門外的情勢。

行刑之人也是懂的,既然成敬是這樣說的,那麼就介於敷衍和認真之間吧,至少不是最頂格的照死裡打。

沈一貫在不遠處安撫著“哭太廟”的眾臣,他真是快扛不住了。

這是什麼意思?哭列祖列宗,是說今上不是人君嗎?

既不能說王德完確實有罪,也不能說皇帝已經定下移居日子仍舊是言而無信。

就連眼下不跟他們一起跪著哭告列祖列宗都可能在隨後被人噴。

這閣臣,真是狗都不當!

可現在還得努力勸住這些隨時準備出籠狂噴狂咬的大小官員。

王德完正在痛失臀部曲線,午門外的動靜自然傳到了朱翊鈞那邊。

朱翊鈞這次竟沒有憤怒。

沒什麼奇怪的,這樣的場面也不是第一次了。

還敢哭告列聖?太祖若還在,他們敢於凌迫君上嗎?

如今這局面,他們的咄咄逼人正是首功!

那裡的喧鬧聲是如此之大,也隱隱傳到了景陽宮。

朱常洛聽不分明,但還是稍微聽出來是不少人在哭,就如同出喪一般。

就不知李太后聽不聽得到。

但哭又有什麼用?李太后聽到了又怎樣?

站在她的立場,想全個功成身退再不幹政的名聲,只會更加維護她兒子的權威。

朱翊鈞已經擺爛又偏激,早已不是親政之初那個還有些心氣的單純少年。

他沒有與臣下鬥而不破的心理素質,更沒有真正為國為民的能力與志氣。

真正的明君,誰不是見識到了真正的朝堂鬥爭和人性還能有方向和手腕?

朱常洛默默地望向西南面。

只能靠自己了,只能出奇招!

不樹立起自己萬不可或缺的絕對形象,接下來這二十年,他熬不過去!狗都不熬!

我剛穿過來,我能受這窩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