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知錯知錯,盡是父慫子懦(第3頁)
如今正兒八經掌錦衣衛事的,卻是已故去的兵部尚書王崇古的孫子王之楨,官名錦衣衛提督。
鄭國泰是鄭貴妃親兄,但鄭貴妃並非皇后,鄭國泰可不能被稱以國舅。
以官職稱呼,這些便服文臣也是謹慎恭敬的。
鄭國泰看了看自己身後站著的幕僚,笑了笑之後說道:“年來,朝廷都盯著播州之役。來年正旦節一過,皇長子便虛歲二十,今年定是疾風驟雨。既如此,何不添些油?諸位有所不知,昨日陛下已經宣諭閣臣,令擬敕文舉行三禮及諸皇子冊封禮。”
“什麼?!”那幾個身著便服的在京官員不由得臉色一變。
“又不是第一回了。”鄭國泰哈哈一笑,“閣老們也知道輕重了,硃批沒下來,不敢再輕易讓外廷知曉。好叫諸位知道,這回,至少七日不報!”
鄭國泰對宮內動靜的言論,這幾人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互望一眼之後,一人開口:“正該此時再多上本?”
皇帝本來已經做了決定,但大家還這麼聒噪,豈非能再現當年因為群臣總是聒噪而延期一年的情況?
“不!”鄭國泰身後那人卻開了口,“播州平叛,此次大大有望一竟全功。叛賊既平,三軍盼賞。兩宮三殿大工,三軍論功行賞,嘉禮儀典耗費,擔子都要壓在沈閣老肩上。事務繁多,首輔病重,沈閣老一人何以勉力支撐?內閣,該當補員了!”
眾人心中齊齊一震。
內閣補員,不說其他人,趙志皋和沈一貫自己都奏請過多回。
現在鄭國泰的幕僚師爺這麼說,是有把握了?
也許藉著皇帝終於允許冊立太子的藉口,真有人以為國本之爭將塵埃落定。沒了這個大麻煩,恐怕擔憂閣臣難做的人就會心動了。
播州之役若竟全功,論功行賞之下,必有一番擢遷,涉及到的好缺不少。
沈一貫是浙黨黨魁,若有鄭貴妃從中助力,未嘗不能說動皇帝恩准補個另外一黨入閣。
看來鄭國泰這幕僚的意思,是把黨爭和國本之爭攪在一起,把三禮耗費和財計艱難的狀況攪在一起。
“此計大妙!”
鄭國泰那幕僚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諸位這下明白了吧?”鄭國泰也智珠在握一般開口說道,“但可奏請增補閣員。其餘事,靜看風起!”
他在用力,他妹妹剛讓朱翊鈞用完力。
此刻枕頭邊,鄭夢境卻在承歡後想起了什麼一樣,可憐兮兮地跪在了榻上,不知從哪摸出一個玉盒捧著,哽咽說道:“這玉盒,萬歲爺還請收回去!”
朱翊鈞臉上五味雜陳,心痛不已:“愛妃,這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