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豈能託付江山(求收藏追讀)(第2頁)
萬曆十四年,再生皇三子,進封皇貴妃,地位僅次於王皇后。
寵愛之重,晉位之速,妥妥後宮劇女主劇本。
她給萬曆生的第一個兒子雖然夭折了,但第二個兒子朱常洵的降世,正是這場國本之爭的開端。
翊坤宮中,還住皇三子朱常洵、皇七女朱軒媁。
鄭夢境一共給朱翊鈞生了三子三女,如今倖存的卻只有這兩個。
但短短十來年裡受孕了六回,足見朱翊鈞幾乎都黏在這。
哪似景陽宮又孤寂地度過了一夜?
次日清晨,朱常洛起來之後就問道:“王安,還是不肯去向陳公公問問安?”
“哎呦殿下……”王安聞言彎下腰,苦著臉小聲勸告,“隔牆有耳啊……奴婢是陳公公推舉來為殿下伴讀的,奴婢又豈會不著急?只是如今宜靜不宜動啊……”
朱常洛只能搖了搖頭。
李太后一心禮佛,連王皇后都謹小慎微,宮中太監宮女幾乎都以鄭貴妃為中宮。
皇帝不喜歡他這個長子又不是秘密,鄭貴妃在後宮的威勢已足有十八年。
宜靜不宜動,是所有人的共識。
皇位嘛,只能等。
皇帝不給,你不能搶。
但現在,篤信宜靜不宜動的王安突然大禍臨頭。
今日陰天,春風潮潤。
沈一貫還在忐忑地等候著皇帝對於擬好敕文的批覆,幾份奏本和戶部關於播州之役糧餉如何暫從南京、河南等地借支的題本剛送進宮中,趙志皋在家中醞釀著第三十七封辭表,陳矩帶著人往景陽宮而去。
讓他這個當初推舉王安為皇長子伴讀的大璫去處置王安,就是皇帝意志的體現:在宮裡,所有人都只能忠於一人,誰也不能有二心。
陳矩還是皇長子大病之時過來了一趟,怕宮裡的人怠慢,當真鬧出什麼皇子病重而逝的事情。
在陳矩看來,皇長子的性情以前是過於懦弱,昨日又不知為何驟然一改。
只不過祖宗法度,他既為長子,中宮無後,那位置就該是他的,所以陳矩也會盡力維護他。
寧夏之役、朝鮮之役、播州之役,朝廷用兵連年,大明也經不起更多亂子。
所以走到了景陽宮門口,陳矩抬頭看了看,目光望著裡面又多了些埋怨。
怎麼就說出什麼“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這種話呢?還當面對皇貴妃夾槍帶棒、鋒芒畢露。
陳矩親來,朱常洛正想找個機會和他私下裡說點什麼,卻沒想到陳矩帶來的消息竟是這樣。
王安跪在景陽宮的前院裡臉色蒼白。
昨天剛剛感受過皇長子殿下“威勢”的魏崗等人眼神玩味。
才過了一天,天子之怒畢竟是來了。
是貴妃的“功勞”,還是皇長子殿下昨日過於膽大妄為,那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