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24.12.22生賀番外)(第2頁)
我的一世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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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xxxx年4月4 晴
今天天氣很熱。
大太陽不僅曬燙了腳下的紅土,我覺得它也把我的肉體連同靈魂曬化了。
每次累倒我都覺得我的身體是一灘不知名液體流在地上,所能看到的只有遙遠的藍色的天。
也許是被曬化了,大腦也變得不清醒起來。我和普朗斯吵了一架。
我時常健忘,這可能是藥物的副作用,但總歸不是什麼大事,從現在寫日記的我看來,這場爭吵是可以避免的。
其實我和他吵過很多次,我們應該算自小認識,還互相看不順眼。
之所以還能相對‘和平’的待在一處或許是因為我們從幼兒園就在同一個班級裡。即使私底下吵了架,等上學日還得坐在同一個班級裡大眼瞪小眼。
而打了網球之後就連休假日也會碰面。這就像是包辦婚姻。
不過這次或許和往常的不太一樣,一些東西揭開就不能再當沒看見ta了。
加繆和我說普朗斯只是衝動。這我當然也知道,畢竟我應該也算‘衝動’。
但就像是拉斐爾那個問題:還覺不覺得網球有意思?
遙想最初,我只是覺得一直像鋸木頭般拉小提琴太沒意思了。才讓當時受祖母所託來做小提琴老師的拉斐爾帶我去打網球。
在網球上我的確也是嚐到了些甜頭。
就連母親也說“既然在這事上有天賦,那就發揮自己的天賦去創造價值”。
當然,我也這麼做了。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但這件事著實有些太無聊了。
說難聽點,我現在大概只需要等前頭那群‘老不死’全死光了就可以達成我的目標了。
這又有什麼意思呢?
可能現在網球於我來說就像是當年的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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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遠離網球一段時間。或許在不久的之後我會因為一些原因對它重新提起興趣。這是我的預感。
希望這個決定對未來的我來說不是個錯誤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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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xxxx年4月16日 多雲 平靜
選擇遠離網球后我的生活居然意外地還可以。逛圖書館,聽音樂劇,教堂彌撒,做義工……短暫時間內好像是比打網球要歡樂的多。
除了偶爾會接到幾個來自母親的電話外。
祖父他對我的選擇也沒有表達出什麼不滿,只是說還有其他的選擇,他也可以騰出時間來帶我去登山散散心,我婉拒了。
希望他從開始就沒有對我抱有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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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xxxx年4月17日 多雲 平靜
今天又在樓下看到了普朗斯的身影。
他可能覺得自己隱藏的很好,但是很不幸的,牆角後有一縷翹起的紅髮背叛了他。
我現在倒希望他能乾脆點,敲響我家門……或許他知道我的備用鑰匙就藏在地墊下。然後把我家的垃圾順手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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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xxxx年4月30日 晴
今天在路上碰到了越前南次郎,他弄壞了我的畫板。不過我潑了他一臉茶水,這應該算打平了。
說實話,我不喜歡他。討厭他。但這種情緒可能到達不了‘恨’的程度,我覺得我自己不喜歡他這種作風。 我能理解他選擇把我做成越前龍馬的磨刀石。但這實在太瘋狂。
……我自然也知道他‘放心’的理由是什麼,無非就是覺得我還實在不堪大用。越前龍馬應該會在‘緊急時刻’逼出些什麼潛能,然後瘋狂地成長。
這實在太依靠‘越前龍馬潛能和運氣的不可能性’了。
我自然清楚越前龍馬的‘好運’,他可是連買一瓶碳酸飲料都能中獎一箱的人。
但前面已經有人出事情的情況下……
我接受不了,這是我和他的理念不同。
希望傍晚去卡里爾先生那裡情緒會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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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我能否獨自跨過這個寒冬呢?這些猶未可知。
卡里爾先生說我不應該繼續寄希望於父母,因為我已經長大了,而他們也有自己的生活,很忙。我們都有自己的生活,很忙。
我能聽懂他的潛語言。
我覺得作為孩子,想要一個溫馨的家庭,對自己的父母是件在正常不過的事了。
即使理性上覺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連渴望的權利都不配擁有嗎?
我還要獨自住在一棟房子裡多久?
……也許是我誤會他了,可能是我鑽了病人會鑽的牛角尖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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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xxxx年10月12日 中雨轉陰
好久沒有打開過這筆記本了。
今天普朗斯敲響了門,我給他打開了門。
我問他為什麼不選擇直接拿地墊下的鑰匙打開門,明明四月末那次就是他開了門,然後看到了本該於這個世界告別的我。
他說因為這次我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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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xxxx年10月14日 晴
很可惜錯過了九月的里爾舊貨節,就去了舊物市場……很不巧地碰到了喬納爾。
他身高和之前一樣沒怎麼長,這倒讓我感覺我沒有離去年的十月那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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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xxxx年10月24日 小雨 還不錯
狗屎的普朗斯,沒過幾天就露出馬腳了。
不過當他遞給我一份新做的聖多諾黑後,今天的我可以稍稍容忍他的無理。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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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十月算是個雨季。
陰霾霾的烏雲蓋在高聳巷子石牆上的缺口間,人們沉默地在巷子裡穿梭,回到或是尋找著能夠避雨的一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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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又下密了。
透明的水滴穿過雲和空氣,才打在石頭上濺起一絲水花。雨絲像是建築圖紙上的斜線,細小又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