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吃薯片 作品
第141章 生命的最後一疊素箋
傅用霖整個人愣在門口,劉恆居然會哭?
當他看到劉恆手上的稿子,登時明白過來是,因為看了那份稿子劉恆才會潸然淚下。
可是編輯們每天看那麼多的稿子,隨著工作經驗、閱歷的豐富,感情也會變得沉穩,甚至麻木,能引起共鳴的東西少的可憐,更別說劉恆還是個男編輯,不像女編輯一樣感性。
“劉恆,什麼情況?”
傅用霖遞過支菸,主動幫劉恆點燃,菸頭的火光或明或暗。
劉恆深吸一口緩緩吐出,靠菸草緩和下情緒,他抹抹眼淚,心底仍像被劃拉了一刀似得,抑制不住那個故事帶來的悲傷。
信的末尾,陌生女人再也寫不下去了,她的四肢疼痛,她感覺一切都那麼冰冷,她說:“任先生,以後誰還會在你的生日給你送一朵白玫瑰呢?”
從前,任先生每年的生日,女人都會送去一束白玫瑰。這源於她在18歲第一次纏綿時,任先生在臨別前,取了一朵白玫瑰送給她。這朵花成了她的寶貝,她親吻它,一直到它枯萎。
如今,女人將要死去,花瓶裡擺放的白玫瑰消失,女人留下的最後一絲氣息也隨之消失。
這樣無望而悲愴的愛情,別說劉恆會哭了。
高爾基都為之哭泣。
作為茨威格的好友,高爾基評價說:由於對您的主人公的同情,由於她的形象以及她悲痛的心曲,使我激動得難以自制,我竟然絲毫不感到羞恥地哭了起來。
“這是誰的稿子?”
“江弦。”
“寫的很好嗎?”傅用霖看著劉恆的手中這份稿子忍不住問道。
“難得一見的好稿子。”劉恆緩緩吐出一口青煙,“我以為以這種文體的,故事性會比較弱一些,結果並沒有,讀起來還別有一番味道,不愧是江作家,寫的真好。”
傅用霖聽得有些心動,把稿子從他手中取過,“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伱卻不知道我愛你。]
寫在前引的一句話,抓住了傅用霖的眼球,讓他心底產生出幾絲閱讀下去的渴望。
“是什麼類型的文學作品?”
劉恆差不多鎮靜下來,沉吟片刻,聲音沙啞道:“我感覺有點像反思文學,寫的是1930年-1948年的事兒,的主要內容是一封信,一個女人寫給男人的信,講了一個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