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座談
“廢物,都是廢物.......”
“送上門的造化也接不住.......扶不上牆的爛泥.......”
“何苗,小崽子........躲哪裡去了?給你老子滾出來........”
還未進到內堂,就聽到何老爺子口吐芬芳,還特意滿宅子逮著他好大兒懟臉罵!
引路的何苗不由得嘴角一抽。
“爹,別罵了,您別罵了。”
“你看看是誰來了?”
何苗強當做沒聽到他老子的口吐芬芳,快步進入內堂,看到鬚髮皆張的老爺子後,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提醒他外孫來了,注意點形象.......
“外公,您老人家可還安好?”
武庸落在何苗後面,手中捧著一座紫青玉璧緩緩踏入後堂。
“孫兒見過外祖!”
說罷,武庸捧著玉璧對著何家老爺子一禮。
按理來說,孫兒拜外祖是需要叩首的。
只是,他如今乃是武家宗子,不可輕跪,加上他本身也有點不喜跪拜之禮,故僅僅是躬身一禮。
“乖孫兒,還是你記得老夫,這玉璧我也甚是喜歡,比你這個沒用的舅舅貼心多了!”
老爺子連忙扶起武庸,將玉璧接過,憐惜道。
什麼?我還不貼心?
這何苗哪能吃這虧,當即反駁起了老爺子。
“爹!您說這話可得憑良心。您平日總愛去朱江邊釣上兩杆,我知您酷愛垂釣,去年您生日,花了近八萬道銖,換的一套上品漁具獻予您。”
“就這八萬道銖,我私下裡都攢了不知多少年,您怎得說如此令人心涼的話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老爺子更加坐不住了,非得要掄他兩拳不可。
“你這混賬還有臉說!”
老爺子越談越怒,要不是外孫兒在這真得抽他。
“你這舅舅蠢得跟頭驢似的,花八萬道銖就買了一根法器釣具,敗家的東西,我的本命法器祭煉到如今也沒花八萬啊!”
“最為可恨的是,他隨釣杆獻給我的餌料!”
“那餌料竟是蓬萊御獸宗的誘獸餌,這蠢蛋也不提醒提醒他老子。”
“當日我隨幾名道友在江畔上剛剛拌完餌,忽的就被上百隻鼉龍圍上了,要不是確認了你舅舅是個沒腦子的,老子險些以為他是想篡位了!”
老爺子一看他這好大兒滿臉的坑爹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垂釣之時最不喜歡在餌料裡做手腳,那樣極為不符天道,好傢伙,這還沒打窩呢,就被江面一大堆鱷魚把他們幾個老傢伙給圍上了。
這找誰說理去!
回來後他越想越氣,直接就打壓了何苗半年,沒想到這傢伙還敢舊事重提。
“以後別跟人講你花了八萬道銖買了一包誘獸餌,險些把你老子送走,真真是笑死人了。”
啊?
知道這時,何苗這才知道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
“爹!我不知道啊?您怎麼不早說。”
“您把那根釣杆還我,我得去找那商鋪索賠,這不是害人呢嗎。”
何苗瞠目結舌,非得去找當初那將釣杆誇的天花亂墜的小人出氣。
難怪老爺子自那之後天天罵我,感情我是受了無恙之災?
“滾蛋,那釣杆老夫用的正趁手。”
“..........”
何府的日常與武庸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並沒有那種風雨欲來的壓抑感。
前有喜鵲道人般的巧舌,後有何家“父子情深”,倒閒的這何府有些人間煙火氣兒。
在旁好生勸下了這對情深父子,武庸與二人一番噓寒問暖,很快就轉向如今面臨的的正事!
“庸兒,不瞞你說,若不是你親自傳訊前來助陣,我是準備打碎牙齒和血吞,認了的!”
何苗也不隱瞞,直接對武庸攤牌。
“丹陽這些年問題不小,又是臨海,除了表面上的郡府、趙氏,還有道庭安插的巡江道史,這三者鬧個沒休。黑山郡前些年出了個強人,也把黑山漸漸統合了起來,臥在朱江北側,覬覦著來往出海的關稅權........”
“我怕你們過來也是平白的被套在了丹陽,故而一直未和你講。”
何苗也並非是胸無長物之人,他看的很清楚,這一次坊市的背後針對的不僅僅是何家,也是武氏,甚至還有整個丹陽。
恐怕背後的推手不止一個!
第一方便是拿何家開刀之人,水麒麟的背後定然有人,並且是對武氏執掌過的坊市有覬覦之心,這覬覦之心超過了他們對武氏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