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196章 邪神(第2頁)

 而場外的三轉梵修少師,早已沉不住氣叱罵著趕來,慈航普渡一脈再是如何,怎輪得到一個剛入華墟之人如此折辱,何況他等,也不是就真的比那仙國法尊低上一等了。

 你仙國外來之人有千數道修兵馬,我國師府內亦有弟子三千,門人不計,怎就我不如你了?

 三尊少師梵修大步踏入場中,金光庇護著麾下數萬信眾,掌中各執棒、杵,直接便朝血海打去。

 然,慈航普度能在此界證得元神,自是有了不得得才學,可他等……·只見虛空之中徒有一根紫色鞭索破空而來,只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像是融入了一片幽暗靜謐,唯有那破空而來得紫索帶著絕倫得肅殺之氣,紫光一閃,讓場中萬民遍體生寒,而那三位少師僅僅是被擦了一下,下一刻,便驀然的倒地不起,渾身青紫,不出兩息便斷了氣……·

 “說是野狐禪,還真是,這恐怕是我遇到過的最弱的金丹!”

 蠍子精才一手捏著青木寶簪,扭動著腰肢從一道虛空縫隙緩緩踏出,再回首將從武庸那兒磨來的寶簪-宇道法寶輕輕簪在發冠之上,身後的百丈蠍尾法相盤著輕輕搖動,嬌聲調笑道。

 美人與莽荒兇物的衝擊感刺激著場中所有人的心臟,連暗處的慈航普度,都心生炙熱之意。

 只是,這仙國道脈屬實是有些勢大了,那魔傀女子,硬接慈航普度大法尊一擊而無損;這穹天血海;這立斃三階的毒蠍女妖……

 可都不像是省油的燈啊。

 【正面是動不得他們了,需得逐一擊破】。

 此時,暗處的慈航普度大尊與陰影中的都城煌對視一眼,卻是有了如七百年前一樣的攜手之意……

 緊接著,華墟城中再是滔天惡風起,驚得帝都萬民鎖家閉戶,這三昧神風一起,於萬靈心頭而生,風雲垂落,華墟城中天機混沌,如同蒙上了一層陰霾,連生於此,供於此的都城隍也再無法隨意感知到一街一巷了。

 “慈航梵教,六根不淨,犯貪嗔痴欲,煽起事端,擾人清靜,著實可恨。”“今日六萬三千人慾奪我道統,犯了貪念,恨欲,痴障,爭鬥之心,貧道便好好為你家大尊行法,收你等天魂三十三層記憶,好叫你等從頭開始,重新做人!”

 華墟城上突然真言響起,再有一隻滔天巨掌從穹空中垂落,就像是整個世界都以這隻巨掌為中心,似水中攬月般一撈,便輕易收走了那些慈航信徒的腦中記憶。

 至此過後,這六萬餘平民再也無了那般執拗的崇梵之心,待他等睜開眼睛後,滿眸的不知所措,不知怎得就出現在了此地,甚至有些人連家在何方、姓甚名誰,都忘卻了。

 唯有眾信眾的心頭上,纏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恐慌畏懼感。

 三昧神風遮了華墟,教二尊者失了天機,此刻慈航普度還在觀星樓頂冷冷的直視著那團妖風,只聽聞那武氏大法尊連他信徒的記憶都給抹去了,心頭大怒。

 果真是惡道、邪道、兇道。

 ……···

 於是,華墟城中這麼一起借民施壓、以平民百姓為武器的鬥法,就這麼被破解了。

 而從始至終,我們的國師-普當普渡大尊從未真正意義上的出手,唯有一次欲破除三昧神風,以失敗告終。

 卻是又平白舍了三位弟子。

 至如今國師府還有幾位三轉少師?一日之間,連損了七員得意門生,這已經是不可接受之痛了,不過也只有如此,都城隍那個謹慎的老東西才會開始舉棋,不是嗎?

 然而,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受國師府少師的提點,發動了這起萬民遊行之事,那幾位也算是修了些梵術的一二轉梵師們,此刻卻是毛骨悚然,膽寒不已。

 唯有他們,記憶沒有被消除,神魂中沒有被動過手腳,但他等更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

 馬家大郎是華墟郊北的員外之家,家人頗善慈航梵教,馬老大也時常救濟來往鄉鄰,此事便是被國師府梵師看重了他的影響力與財力,短時間內,振臂一呼,聚起了數千信眾。

 馬家老大並無官身,但在慈航普渡大尊的信眾中,他也算是一方主事了,且他極為享受這般被人仰仗,將眾信徒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權力,鄉鄰不少愚鈍的婦女寡嫂在他等梵信主事連慕帶騙之下,也任其為所欲為,不敢聲張,此類事宜在慈航梵教內屢見不鮮,他亦是心安理得,畢竟他是得慈航普渡大尊認證的“主事”嘛……·

 可自帝都華墟的內城歸來後,他清楚的看見了好幾位主事,就在這一路上暴斃。

 有主事過華水時失足墜河,在水中惶恐淒厲的掙扎求救,可還未等旁人撈起他,那人便直溜溜的沉了下去,驚得眾人大呼是糟了水鬼;第二名主事,乃是被眾修擁壘之餘,腳下一滑,直愣愣的一頭栽在路旁的石頭上,直接磕碎了頭顱,身死非常;第三位就是剛剛那一位,發著瘋,對著空氣嘶吼怒罵,提刀把自己腦袋砍了下來的渾人!

 別人不知為何,馬家老大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這哪裡是什麼意外?

 華水失足的那一位,橋上有一尊三尺高的玉面人偶端坐在橋簷上,淡淡的俯視著在那水中呼救的主事,而常人卻似看不見這人偶,伸出去的棍子樹枝等等,明明是在往那主事的頭頂戳,將他往水下摁,場中卻沒有一個人發覺,在那人偶的俯視下,明明是救人的人群卻是生生將那主事摁下了華水之底溺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