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都是祭品

 妖皇身形踉蹌，一張精緻面孔上，浮現慘笑，嘶聲道：“青溟，你不知道，本尊最厲害的一刀，並非十方葬天，而是罰身代天！”</p>

 刀口反逆，斬入胸膛，一道深邃傷疤呈現，如一張咧開的醜陋嘴巴，嘲笑一切。</p>

 與此同時，那深刻一刀，同時出現在大頭娃娃的龐大身體上，出現在魔的胸口，也出現在星魔古桑的樹幹之上。</p>

 一刀接著一刀，每一刀必落下一塊血肉，那刀刀痛楚，刺激得妖皇無祁摩耶，幾乎要癲狂。</p>

 他強忍痛苦，拼卻自殘，也要致敵於死地。</p>

 撕下斗篷，扯開胸衣，一道道傷口中，露出森森白骨，那些白骨之上，滿布細密刀痕，乃是當初妖皇為了淬鍊這把滴淚妖刀，所遺留的無數痛苦傷痕。</p>

 轟轟！</p>

 妖皇步步踏空，步步轟鳴，刀加肉身，也在同時傷敵。</p>

 最後一刻，所有的刻骨仇恨齊齊湧現，妖皇身形一躍騰空，印堂間那一道緊閉的血線，驟然撕裂，一顆猙獰血瞳，終究重現人間。</p>

 “碎——心！”</p>

 淒厲的破碎之音，如狂飆怒卷，令周邊無數棵樹木齊齊斷折。</p>

 咔嚓一聲，大頭娃娃身體中的那顆心臟，終於碎了。</p>

 大頭娃娃的一雙眼睛倏忽睜開，妖聖青溟的意識瞬間迴歸，嘆息道：“本尊原以為，憑藉這一具祭煉的戰傀，能夠掌控住那柄兇兵，但還是錯了！謝謝，若不是你，本尊無法覺悟出其中真諦，正是你的碎心一刀，劈碎了本尊的小我，使得本尊第一次，感受到那種絕對的力量，好大，好無限，好美啊......”</p>

 話音未落，大頭娃娃的龐大軀殼，轟然崩潰，化作濃郁青氣，全部融入魔的身體中。</p>

 “只可惜......那柄劍，並不屬於......我們！”一聲嘆息的尾音悠悠傳來。</p>

 此刻，魔的眼睛驟然睜開，看向了妖皇無祁摩耶。</p>

 一瞬間，妖皇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螻蟻，對方則是這片，無盡天地！</p>

 這一刻，魔已非魔，他應該叫做無。</p>

 正因為是無，才能與天同體。</p>

 魔探手一抓，那把劍轟隆一聲，躍入手中，向前一刺！</p>

 劍身一化為九，穿透虛空，排列成一道長長的巨劍軌跡。</p>

 每一道劍光上俱穿透一具妖皇身影，齊齊破碎開來。</p>

 巨劍末端，妖皇的本尊倒栽了出去，噴射出濃濃血霧，消失不見。</p>

 一劍刺出，魔已不動，周身氣息全無，彷彿一具死屍。</p>

 僅僅是這一劍，就擊碎了妖皇的九尊分身，重創了本體。</p>

 一聲如笑如哭之音劃破夜空，令人聽來，毛骨悚然。</p>

 一身襤褸，遍體傷痕的妖皇，再度出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