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愚驢 作品

第六十六章 論勢

放在往常,於康定然會馬上說兩句軟話。

但今日不同,柳媚兒的話,讓他意識到,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警惕。

隊伍思想出現問題,這是很可怕的事情。

柳媚兒很委屈,帶著一絲哭腔。

“我就是說說而已,你幹嘛發這麼大的火?”

“只是說說?”

於康見她依然沒有意識到,這種妄自尊大的想法,究竟會有多危險。

言語上的規勸,或許蒼白。

於康咬咬牙,從懷中取出興安交給他的,那封素白封皮的太皇太后手書。

將其中一張信箋取出,遞給還在執拗中的柳媚兒。

“看看上面寫了什麼?”

柳媚兒將臻首偏到一邊。

“接著!”於康的嗓音提高了幾分。

柳媚兒身體一抖,眼淚終於連成一條線,從臉頰上劃落。

滿是委屈的接過信箋。

於康仍是冷漠肅穆:

“我和這位老人家,前前後後不過只說了幾句話,她就能猜出我的心思。人人都說她身體衰弱,日薄西山。我見她時,她氣色也確實很不好。甚至多說幾句話,都要喘好一會兒。但是你再看看,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柳媚兒終於從於康的憤怒中,讀出一些東西。

於是,抽著鼻子,展開信箋,只見上面短短三兩行而已。

字跡娟秀,卻筆力遒勁。

「徐良替你瞞我,他定然在今日之前,不知你和于謙關係。徐良心地善良,以後不可再利用他。還有,怎麼進的錦衣衛,我不管,做好善後。」

見柳媚兒看完。

於康這才苦口婆心道:

“你真當這世上聰明人少?其實只是你見識少而已。”

於康口似抹了劇毒,句句直戳柳媚兒的痛處。

“我一直謹小慎微,儘量藏在幕後,生怕被人注意到。但你竟然說出那樣妄自尊大的話,你是當真以為我們無所不能麼?”

“柳媚兒,我今日和你說的再明白些,咱們只要被人注意到,以後什麼秘密就都藏不住了。”

“內廷的爪牙遍佈天下,我們羽翼未豐,自保尚且不足。你竟然自大到,以為我們這點能量,就可以左右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