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愚驢 作品
第六章 我只是睡你,又不是嫁你
房中二人,正襟危坐。
於康手邊放著一沓信件,手裡還拿著一封正覽。
等覽畢所有,本就蹙著的眉頭,擠得更緊了。
“就這些?”
柳媚兒起身整了整衣衫,嘆了口氣:
“咱們的人,大多都在外圍。”
“關鍵位置的那幾位,都是義氣相結,單線聯繫。他們地位特殊,只有在最緊要的時候,才可以喚醒。”
“這座城裡,到處都是錦衣衛的探子和東廠的番子。”
“就像你說的,先以發展為第一要務。人在,什麼都有;人不在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只是,如此小心,要想探聽到什麼實質、有用的消息,屬實很難。”
“樓裡獲得消息雖然方便,但那些酒後之言,許多都有誇大之嫌。甚至有些人為了顏面,歪曲事實也是有的。若要採信,需慎之又慎。”
“畢竟,咱們以前因為輕信別人,吃過大虧。”
於康點頭:“小心總是好的。”
柳媚兒目光熠熠:“這次在京師待多久?”
於康望著搖曳的燭火:“若無意外,就留在京城了。”
“於侍郎升職了?”柳媚兒眼睛一亮。
於康搖頭:
“父親太過剛硬,之前已經得罪了王太監,以前‘三楊’主政,司禮監即便有掣肘之時,也都被三人合力,靈活化解,父親自然不會有事。可現如今,三楊已去其一,剩下二人……”
說著,於康指了指那沓信件,翻出一封。
“正如這上面所載,一年前,王振已借楊稷之事,讓楊士奇官聲有毀。雖然此事最後被太皇太后壓下,但王振此人,睚眥必報,絕不會輕易罷手。他所忌,惟太皇太后一人耳。如今所忌之人纏綿病榻,眼見時日無多。等太皇太后薨逝,楊士奇的位子也就到頭了。”
柳媚兒疑惑道:
“那位閣老歷時四朝,何等老辣,怎會約束不了兒子。甚至對外界傳言,置若罔聞?”
於康撇嘴道:
“年紀大了,對家裡人都會寬宥些。至於你說的老辣,有時也有另一層意思。”
“什麼?”
“固執。”
柳媚兒若有所思。
於康望著窗外,喃喃道:“此次入朝,定會有一段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