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天 作品

第一百章 千里拘命,事了拂衣【求月票】(第2頁)

 天地倏地寂靜。

 李澈只感覺剩下了自己戴著面具一呼一吸的聲音。

 “南無仙工。”

 “爆。”

 李澈轟然扣下機關扳機。

 霎時……

 宛若一根神性擰成的細繩轟然繃斷,積蓄江洪的堤壩拉開了大閘!

 轟————!!!

 一聲驚天動地般的爆鳴,瞬間從李澈攥握赤紅至極的機關之中,轟然爆發!

 強大至極的衝擊波,瞬間漫卷起無數的春雨,同心圓般層層擴散,無形的能量漣漪,像是一朵盛放於李澈身後的雨水蓮花。

 腳下房屋的黑瓦,盡數炸裂破碎,被可怕的震動力量傳導著紛紛彈射而起,破碎的黑瓦再碎,形成萬千齏粉。

 狂猛至極的颶風,陡然掀動李澈身上的衣裳緊緊貼著身軀,將那魁梧至極的肌肉線條完美勾勒而出!

 砰!

 李澈在反作用力下,後撤一步,一腳重重跺下。

 彷彿一道宛若龍吟般的嘶吼,從槍管之中噴薄而出。

 熾熱流光,像是蜿蜒的蛟蛇,好似雲穹後的一記驚雷!

 氣爆都不及炸開,一道熾熱流光,便裹挾著滾滾氣浪,扭曲粉碎無數的春雨,拉扯出空氣的空洞!

 橫掠金光府城的上空!

 李澈在隔著數十里地,迸射出菩提龍牙的剎那,便沒有再管這一槍是否能中,是否能射殺秦玉卿。

 整個人摘去了馬臉面具,氣息徹底收斂,收起了“南無仙工菩提巴雷特”。

 一枚白色如玉的棋子漂浮在他的掌心。

 五指一攥。

 ……

 ……

 秦府。

 秦玉卿雍容華貴的端坐,豐腴的身姿將衣袂勾勒的緊繃,不少白膩肌膚在布帛下勒出痕跡。

 她在思考,思考到底是誰殺了她的灰面暗探。

 她首先懷疑的是李澈,這個飛雷城來的木雕師,嫌疑很大。

 畢竟,她那暗探就是安排去監視李澈,卻無故跑回來尋她,結果被射殺於秦府門前。

 但是,也不排除公羊家,因為公羊家的【忿怒巨靈神】神性亦是怒之神性一脈,且秦家與公羊家本就不和,她秦玉卿更是暗中做掉了公羊家好幾位旁系的子弟,折磨致死。

 所以,公羊家的確有嫌疑。

 另外心猿寺的禿驢們也有動機……

 修長的手指揉了揉太陽穴,秦玉卿真是感覺頭疼。

 “神箭手……三眼忿怒真君神性……”

 “難不成……曹光那廢物真的沒死?”

 秦玉卿細長的眼眸微微睜開,一抹精光在閃爍。

 “會不會是神宗分宗之人出手?”

 “三眼忿怒真君,雲州乾元神宗正宗山門所在,就鎮壓著如此一尊詭異廟,其中廟神,好像便是三目……”

 “不過,可能性極低……”

 秦玉卿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望著等人高的銅鏡,看著鏡子中豐腴美豔,容顏依舊的自己,硃紅的唇齒忍不住微微展開。

 她還是這麼美,哪怕生過了孩子,依舊是燦爛的花朵。

 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看上飛雷城的曹光,那廢物男人除了有一張俊俏的臉,還有什麼?

 她當年竟是一門心思只惦記著他,還為他生下了一個兒子。

 導致如今,她在金光府城,沒有了與其他家族聯姻的價值,若非她自身天賦不錯,加上活計極好,成為了金裂門的真傳。

 否則,她在金光府城,如何能有如今的地位?

 雖然她被人稱之為玉面毒羅剎,但……這何嘗不是一種尊敬?

 “可惜了我兒……”

 秦玉卿想到自己的兒子,心中還是微微一痛,當母親的總是視兒子為掌中珍寶。

 “放心吧孩子,孃親不會讓你白死的,孃親把你的屍體送去屍神教,你便能以另外的方式活過來……”

 “孃親會為伱報仇,找不到兇手?所有飛雷城來的人,那都有嫌疑,都是兇手……”

 “娘幫你……統統殺了!”

 秦玉卿閉上眼眸。

 心中默默哀傷,又有殺機滔天。

 忽而。

 天地之間,似乎有一聲尖銳至極的聲音,隱約間,彷彿有驚雷自濛濛雲穹中撕裂而來。

 秦玉卿一怔,陡然睜開了面容,下一瞬,柳葉眉劇烈顫抖。

 豐腴的嬌軀不住顫抖,汗毛倒豎!

 “那是……什麼啊?!”

 她猛地轉身,便看到了一道流光從天外迸射而來,無數的氣浪排空,灼灼氣息席捲在天地之間,好似一頭從九龍江中破江而出的怒龍!

 如長虹貫日,撕裂蒼天!

 快!

 太快了!

 從秦玉卿看到,再到反應過來時候,那流光已然臨近,降臨到了秦府之內!

 可怕的灼熱,好似一輪煌煌浩日墜下!

 身為剛剛突破的真氣宗師,秦玉卿的目力極佳,自是看到了那一道流光迸射而來之際,空氣都盪漾起淺淺波紋,弛掠而來的同時,更有團團白色氣浪在周遭炸開。

 炸響尚未到,流光便已至!

 太快了!

 秦玉卿只是白皙的眼皮一閉一睜的時間,那流光便已然入了秦府小院之內。

 惹來軒然大波!

 轟——!

 秦府之中,那重新沉寂的神相老祖神識自是感知到了這可怕的流光!

 無數神性,好似大江大河的浪潮炸起。

 可是,這流光太快了!

 不過一兩個眨眼時間而已。

 那流光侵入到了小院,幾乎以破空般的速度,撕裂音障。

 朝著雍容站在鏡子前,欣賞自己美態的秦玉卿飈射而去!

 “這是什麼?”

 “是什麼?”

 秦玉卿汗毛倒豎,剛突破到宗師的第六感,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她幾乎下意識的催動自身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