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七簡 作品
第十章 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這是顧靖暉的聲音,暗沉沉的,還帶著股莫名的鬱氣。
秦鳶皺了皺眉,該生氣的不該是她麼?
新婚夜被拋下的可是她。
只是這話不能這麼說,秦鳶抬了抬手。
她的髮髻只梳了一半,還有小半如瀑的散發披在肩上,翠茗聽話地放下手中握著的發,和紅葉二人垂著手、挨擠著從顧侯爺的身側走了出去。
顧靖暉佇立在屋內,昂藏七尺的身軀朝外散發著冷氣和不悅。
像個大冰塊似的。
還有點嚇人。
秦鳶起身,走了兩步,遠遠站住,乖順地問:“鳶兒何處做的不妥怠慢了夫君?”
顧靖暉意味不明地盯著她瞧。
秦鳶又道:“若是有不妥之處,侯爺說出來,鳶兒改了便是,你我夫妻一體,我自當盡好本分。”
她面上乖順,話也說得軟,但話裡卻有骨頭。
她將夫妻一體總掛在嘴邊,就是明裡暗裡在點顧靖暉,折辱妻子就等於折辱丈夫。
她的本分她盡了,那麼顧靖暉的呢?
她倒要看看顧靖暉怎麼說。
顧靖暉顯然也聽了出來,惱道:“你很好,處處都妥當的很,妥當到昨晚你壓根不在乎你的夫君回不回來。”
原本還以為趙娘子說了什麼讓他生氣,聽了此言,秦鳶到有些驚訝,她問:“昨夜夫君回來了?”
顧靖暉板著臉“哼”了一聲。
他面頰、下頜處一片青色,一夜的功夫,胡茬就長出來了許多,眼底倦意甚濃,瞧著像是一夜未睡。
秦鳶道:“可丫鬟們都不知道夫君何時回來的。”
她眼神卻似在說,你不是剛才才回來麼?
顧靖暉氣的輕笑一聲,走近幾步,俯身壓低聲音道:“我回來的時候,你們睡的正香,我只好去了書房歇息。”
秦鳶:“……”
顧靖暉又追問:“我是不是告訴過你我去去就回,你就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嗯?”
那“嗯”的一聲,帶著熱氣,弄得秦鳶的耳朵癢癢的。
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輕笑出聲。
顧靖暉有些閃神,旋即又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