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質疑

 胡·澹幽·幽牽起雲霄的手,兩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經來到了一座青山腳下。這裡山清水秀,鳥語花香,正是他們當初開始遊歷紅塵的地方。 

 “還記得這個地方嗎?”胡·澹幽·幽輕聲問道,目光望向遠處的山坡。 

 雲霄點點頭:“當然記得。” 

 她的聲音有些疲憊,但眼中卻閃爍著一絲溫暖的光芒,“這裡的一草一木,我都記得!” 

 胡·澹幽·幽沒有說話,只是輕輕一笑。他轉身走到一棵大樹下,熟練地生起一堆篝火,從儲物鐲中取出幾塊肉,在火焰上烤制。 

 雲霄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她知道,自從上次在相城分別後,胡·澹幽·幽的真實身份逐漸浮出水面,但他始終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 

 篝火上的肉漸漸熟透,散發出誘人的香氣。胡·澹幽·幽將肉串取下,遞到雲霄面前:“先吃點東西吧。” 

 雲霄接過肉串,卻沒有立即食用。她的目光落在胡·澹幽·幽的臉上,心中千頭萬緒,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這裡烤肉時的情景嗎?”雲霄突然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胡·澹幽·幽沉默片刻,淡然說道:“自然記得。那時你總是搶著幫我生火,結果把衣服燒了一個洞。” 

 雲霄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烤的肉太羶了,我幫你調味,你還說我浪費材料。” 

 兩人的對話讓空氣變得輕鬆了許多,但云霄知道,這不過是暫時的緩解。她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澹幽,你到底要做什麼?是要幫闡教滅商,還是要幫助大商在截教的庇護下繼續統帥人族?” 

 胡·澹幽·幽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對西岐和大商,是什麼看法?” 

 雲霄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回應。她沉默片刻,誠懇地說道:“西岐雖然打著正義的旗號,但我總覺得他們的手段太過極端。至於大商……他們的確為百姓做了不少事,但背後也有許多隱秘。” 

 胡·澹幽·幽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那你呢?你是站在哪一邊的?” 

 雲霄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我……我不希望看到人族自相殘殺。無論西岐還是大商,都是人族的一部分。我希望你能幫我結束這一切。” 

 胡·澹幽·幽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繼續烤著肉。他的動作依舊熟練而從容,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雲霄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自己的這位師弟從未放棄過對紅塵的掌控,但他究竟在圖謀什麼,卻始終是個謎團。 

 篝火漸漸燃盡,胡·澹幽·幽站起身來,將最後一塊肉遞給雲霄:“吃吧。” 

 雲霄接過肉串,突然開口:“師弟,你說‘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我現在明白了……原來你一直都在觀察我,卻從不現身。” 

 胡·澹幽·幽聽到這話,終於轉過身來,目光深邃地注視著她:“你需要的答案,終有一天你會找到。”他的聲音依舊平靜,“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雲霄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那如果……如果我是錯的呢?” 

 “沒有人是永遠正確的。”胡·澹幽·幽淡然說道,“即便是道祖,也會有遺憾和錯誤。” 

 雲霄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她其實隱約猜到了,自家這個小師弟的真實身份很可能遠超出她的想象,但他的話語卻讓她感到一種難以言說的安心。 

 兩人再次沉默,只有篝火的餘燼在風中輕輕搖曳。 

 山間的夜色漸漸深沉,但云霄卻感覺心中似乎豁然開朗。她明白,無論胡·澹幽·幽的真實意圖是什麼,他都一直在守護著人族的根本,而這一點,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篝火終於完全熄滅,胡·澹幽·幽站起身來:“天色不早了,你先回碧遊宮吧,等這裡的事情了結之後,我會來找你的。” 

 雲霄點頭,但她的眼神中仍然帶著一絲期待:“你真的不會告訴我答案嗎?” 

 胡·澹幽·幽沒有回頭,只是輕聲說道:“有些問題的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尋找。” 

 雲霄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她知道,雖然自己距離真相還很遙遠,但至少在這個夜晚,她與胡·澹幽·幽之間的隔閡似乎被打破了一部分。 

 篝火的餘溫仍在,空氣中瀰漫著烤肉的香氣。 

 雲霄低頭看著手中的肉串,輕輕咬下一口。這一刻,她終於明白,有些問題的答案,或許並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在這個紛擾的紅塵中,自己能否找到內心的平靜與堅定。 

 …… 

 …………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雲霄已經收拾好行囊,靜靜地站在青山腳下。 

 她回頭望了一眼那片曾經與胡·澹幽·幽共同遊歷紅塵的地方,心中五味雜陳。篝火早已熄滅,但那些未解的疑問卻如同炭火般,仍在她心中隱隱作祟。 

 “走了。”她輕聲說道,身影化作一道流光,直奔碧遊宮而去。 

 雲霄落在宮殿之外,抬頭望著那高聳入雲的宮闕,心中湧起一股熟悉的親切感。 

 她回到碧遊宮,直奔主殿而去! 

 目的很簡單……找師尊! 

 關於澹幽的身份,別人不知道,她的這位師尊一定知道! 

 雖然她如今已經是混元大羅金仙之軀,可面對身為六聖之一的師尊,依舊只是一介孩童而已。 

 守衛的弟子見是雲霄,連忙通報:“師父,雲霄師妹求見!” 

 通天教主端坐於寶殿之上,手中把玩著一柄青色長劍,聽到通報,微微點了點頭:“讓她進來。” 

 雲霄步入大殿,目光掃過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殿堂兩側排列著截教弟子的雕像,每一尊都栩栩如生,彷彿在訴說著往昔的故事。她的腳步不知不覺放慢了一些。 

 “參見師尊。”雲霄走到通天教主面前,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