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河 作品

第448章 九月九的詩會(第2頁)

 這座裝飾一新的郡王府,被當作今日詩會的主會場。

 殘枝斷葉已經收拾清楚,換上千盆正在綻放的秋菊。亭臺樓榭粉刷一新,讓人多少還能感受到曾經的富貴繁華。

 只有彎彎曲曲的流水,總是被堵塞於某處的淤泥染出墨綠色的渾濁,令這個會場缺失了本該擁有的靈氣。

 在會場內四處閒逛的文人雅士,卻無心於這些風景。

 無論是杭州本地的文人,或是從江南各地趕來的學子,以及聞訊而來的北地儒生,都在談論著昨日凌晨於壽寧寺的這場大火。

 是哪方的勢力,竟然敢在杭州跟壽寧壽爆發如此規模的衝突?竟然還能把大雄寶殿給燒了?

 說是僧兵死傷無數,整座寺廟如人間煉獄。

 說是原本與世無爭的道士,也提劍上街瘋狂砍殺和尚。

 說是釋教總統所楊璉真伽遭了報應,腦袋被人割走準備製成嘎巴拉碗。

 說是朝廷準備發來大軍,剿滅這些亂賊。

 說是杭州風雨飄搖,恐怕會面臨第二次被屠城的威脅。

 說是今日的詩會之中,很可能就有那些反賊混入……

 不過這些畢竟都只是猜測,議論的聲音都只是竊竊私語。一個口沫橫飛的杭州本地學子,則引起了更多人的興趣。

 “我今天凌晨,親眼看到……一群娘子們自寺裡逃奔而出,可憐吶衣衫襤褸的……就是不知道她們家人知不知道這種事……”

 對弱者的同情是本能,希望聽到弱者更不幸的遭遇也一樣的是本能。在這其中,還有對男男女女之間豔事本能的趨附。

 卻沒人喜歡探究,這些弱者為什麼會變成如今的可憐模樣。

 “聽說,有人回去就上吊了,也有人跳了河,屍體現在還飄著……還有人直接被夫家打死的,也有人全家連夜離開了杭州……”

 “還聽說,有人去錄事司、去總管府,甚至去行省官署告狀,要求徹查,卻沒人肯接狀紙……”

 壽寧寺的僧人,以修煉吐蕃密法為由淫人妻女,這在杭州不算秘密。這些年來,因此家破人亡不在少數。但是歷年的官府,沒人敢管也沒人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