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蛾x 作品

Ch.739 無牙鼠

“我下午贏了二十五個先令,小可愛。”

“那很好,女士。”

“我打算夜裡再贏他們一些,買幾條最好的、薄薄的襪子——到時候,你能親手替我穿上嗎?”

“滾出去,刀刃。”

——請寫下參與以上交談三人的姓名,並標註在每一句開頭。

刀刃女士算‘解放’了。

這艘船隊她來說,等同於花街之於費南德斯:

羅蘭還是頭一次見識到骰子有那麼多玩法,撲克有那麼多玩法——甚至有些你根本想不到的東西,在賭徒眼裡都能用來下注。

譬如下一隻鳥會先落在船的哪一側。

扯下來的汗毛是單數還是雙數。

猜衣服上剩餘的紐扣。

放置棋盤的箱子裡究竟丟了多少枚棋子——刀刃和水手們樂此不疲,進行著一種羅蘭和仙德爾也許永遠體會不到的快樂活動:賭博。

這種外行人看來無聊,內行人驚心動魄的娛樂,是航行期間除海浪與風帆鼓動外最大的聲音了。

他們喝著朗姆酒,吞雲吐霧,把船艙里弄得烏煙瘴氣、臭氣熏天,髒話混著汗津津的薄衫下的鹹臭,每一次打開艙門,羅蘭都要額外受一次折磨——

這群鹹狗。

刀刃喜歡得要命。

照她的話說,人生裡最難尋覓的就是刺激。

仙德爾卻告訴羅蘭,以她對自己的瞭解,這位女士的目的,大概是想把這些人航行中積攢下來的工資一股腦贏光。等他們回了家,迎接年邁的老母親或領著孩子的妻子目光時…

兜裡空空如也。

那可就太有趣兒了。

“你們聖徒是不是都這麼…”羅蘭想了想:“這麼‘體貼’。”

“也不是。”

仙德爾搖頭:“我比她們都體貼。”

「你身邊的人個個身懷絕技。」

水手們也一樣。

羅蘭在船上見過一個養老鼠的老水手,用玻璃罐子裝他的寶貝:一隻被拔了牙齒的灰毛鼠。罐壁上染滿了灰黃色的油汙,老鼠的長尾巴上還用線繩捆出個結——

有人能猜出它的用途嗎?

羅蘭找費南德斯借了兩根菸做費用,但只用了一根,就從其他水手口中得到了答案。

一個…讓他見著新世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