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入殿(第2頁)

他不止一次說過自已只是住在邪惑宮,卻並非是邪惑宮中人。

楚秋對此自然是懷疑的態度。

但經過這一路上的‘感化’,藏在葫蘆裡的紅袍男子幾乎快把邪惑宮的老底都給交代了,唯有這件事,他無論如何都不曾改口。

楚秋又將紅線劍掛回腰間,“無所謂,今日我來,不是來問話的。”

話音剛落,他將手中戒刀向後一拋。

刀光衝出群山,破雲而去!

遠在數里開外那座山崖上,滿臉猙獰傷疤的男人眼神劇變,右手往腰間一抹,匹練般的寒光乍現!

鐺!

兩把兵器撞擊出刺耳脆響!

男人抬起左臂按住手臂,腳下猛退數步,一連踩出幾個深坑方才卸掉這股巨力。

抬眼看到那在半空飛速旋轉的戒刀,表情凝重到了極點。

“這是諸法的……”

矮小男童試探地伸出手,指尖剛一觸到刀柄,就被‘騰’一聲燃起的氣焰燒得發出尖叫!

“散開!”斷臂老者抓住男童的道袍衣領,把他像是塊破布似得揮舞起來,勉強震散了那股如附骨之疽的黑色真氣。

旋即退開一丈,沉聲喝道:“都別去動那把刀!人家在嚇唬咱們呢!”

駝背女人與那瞎子青年早就退到遠處,根本不敢沾惹上半點。

“大離夜主……兇得有些不像話了。”頂著師素那張臉的女子亦是忌憚道:“他這哪裡是嚇唬咱們,分明就是警告咱們,想活命就看好這把刀,待在這兒別動彈。”

幾人聞言一默,包括那瞎子在內,全都看向了那疤臉男人。

緊接著,斷臂老者衝那疤臉男人道:“你是化主,如今該怎麼著,你說了算。”

面對眾人的‘目光’,疤臉男人看向氣焰升騰的暗金色戒刀,臉色陰晴不定。

半晌之後,緩緩說道:“諸法的事雖與我們無關,但也不要忘記,大胤九皇子應殿主之邀前來赴會,倘若大離夜主就是為此而來,我們遲早也要鬥上一場。”

“所以……”

“所以就是早死亦或晚死?”

瞎子青年此話一出,就連那疤臉男人都說不下去了。

說瞎子是長他人威風滅自已士氣?其實也不盡然。

放眼三座天下,四品武夫之列,的確再難找出比大離夜主更強的人。

這一點,光是親眼看到諸法幻身的下場,便已沒了任何爭議。

“我雖已活了一大把年紀,按說不該貪生怕死,可大事未成,終究不敢提前閤眼。”斷臂老者搖了搖頭,“我不參與,諸位自便。”

他一表態,那駝背女人便也道:“他想要帶走謝秀,那就是他與謝秀之間的事,我們為何非要與他鬥上一場?叫他入了洞元殿不就成了?”

矮小男童點頭說道:“大胤九皇子明顯留了一手,殿中路引說不定就在他手裡。”

這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直接就讓疤臉男人無話可說。

最後還是那瞎子青年開口道:“其實咱們與他也沒有什麼衝突,諸法是諸法,洞元是洞元,還是別招惹是非了。”

疤臉男人聽到這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瞎子青年察覺到這道目光,卻是疑惑問道:“怎麼,我說得有錯?”

“諸法殿與洞元殿向來沒有交集,或者更準確地說,諸法那老不死與誰都沒有交集,反正從我入殿以來,就沒見過這傢伙的真身,也談不上有何交情。”

“你一個瞎子,就算他真身在你面前,你又如何能見得到呢?”

冒充師素的女子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

隨即就道:“要我說,咱們與其在這兒爭論,倒不如把自已分內之事辦完再說。別忘了,大胤江湖上也有不少人準備藉此機會鏟了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