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十年荒野路茫茫 五
山洞中,原本在打坐的女子突然就睜開了眼睛,情不自禁地大叫一聲:“不要走,夫君,不要走啊!”話音落下,她便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息了起來,就彷彿是一個普通人剛被迫經歷了一次千米的衝刺跑一樣,額頭上的瀑布汗都已經止不住地流了下來,甚至就連背上的衣襟都溼透了!
這時候欒培石從外面急風急火地跑了進來,蹲在她面前喊道:“乾媽,乾媽,你怎麼啦,不會是修煉走火入魔了吧,剛才我聽到你喊什麼夫君,那是怎麼回事啊!”
片刻後,女子的心緒漸漸地平息了下來,她長長地吐了口氣勉強笑道:“呵呵,沒事,乾媽只是不小心睡著了,然後又做了個惡夢,現在好啦,咯咯,你也真傻,乾媽這是在調息恢復,又不是在修煉衝擊更高的境界,哪兒來的走火入魔呀,好啦,別瞎擔心了,自己做功課去!”
小石頭聞言撓了撓頭,不過看著自己乾媽也確實沒有什麼事情,於是也就輕輕地哦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然而女子的心裡卻是掀起了狂濤巨浪:“剛才我依稀看到的那一抹背影···我雖然沒有看到他的臉,但是我卻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那就是我的夫君,可是,他為什麼要拋下我,他又為什麼要那麼的狠心,我的心卻又為什麼那麼痛,但是這其中更多的卻是欣慰與不捨,也一點兒都不恨他,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我是誰,我究竟是誰,我究竟來自哪裡!?”
越是努力地想要回憶起一些什麼,她的頭就越痛,可這一次女子卻是無比的倔強,儘管都已經痛得倒在地上縮成了一團,她卻還是一聲不吭,努力地回想著,直到某個時刻進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突然,女子聞到了一股香氣,她悠悠地睜開了眼睛,首先看到的卻是一道刺目的陽光迫使其重新垂下了眼簾,片刻後才又再次睜開,轉頭一看,竟然是自己的乾兒子正在做飯,看樣子就快要做好了,女子嚶嚀一聲雙手撐著身子緩緩地坐了起來,緊接著便聽到了兒子的笑聲:“呵呵,乾媽,你醒了,正好,馬上就要吃飯了喲。”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女子的心莫名地安穩了下來,也輕輕地笑了一聲,然後她就這麼抱著膝蓋坐在那兒,心道:“看來,先前那是夢卻又不是夢,應該是我潛意識裡面的一些畫面,未必真實,不過這也說明了我將與自己有關的事情全都封印在神魂的最深處,以我現在生死境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接觸得到,嗯,接下來就全力恢復吧,等什麼時候實力到了巔峰再一窺那一段記憶好啦!”
想到這裡,女子的心情也好了起來,接過兒子遞來的碗小小地嚐了一口不禁誇獎道:“嗯,不錯哦,小傢伙最近手藝可是精進了不少呢,比起乾媽做的可都要好吃得多啦,以後哪個女孩子跟了你的話,肯定會很幸福的,嘻嘻。”
看著自己乾媽又恢復了過來,欒培石也不禁開心地笑了起來,遠處的森林之中還傳來了小青捕獵高級妖獸的尖叫聲。
時間一轉又是一年過去,在莽莽的大森林中,一道一米六左右,手提一柄雪亮長劍的男童正如同靈猴一樣靈活地奔逃著,在他的身後有一大群形如大馬猴但樣子卻兇悍了無數倍的妖獸正在瘋狂地追逐著,儘管是在被追殺,然而那男童身上的衣服卻是一塵不染,甚至就連那簡單的高馬尾都沒有一絲散亂的跡象,就在這時一道童音傳出:“嘿嘿,你們這些大笨猴兒,根本就別想抓住我,哈哈,你們的猴兒酒也全都是我的,小爺我想什麼時候拿就什麼時候拿,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你們就安安心心地給小爺釀酒就好啦,哈哈。”
就在這時,小童的上半身猛地向後一倒,做出了一個鐵板橋的姿勢,而他的整個身體卻是急速地朝前滑了出去,與此同時,一隻大馬猴自其身體的上方不遠處橫向撲了過去,還發出了一聲不甘的尖叫,隨即小傢伙的身體就如同彈簧一樣地立了起來,向前急衝的速度卻一點也沒有減少,就在即將要撞上正前方一棵五人合抱的大樹時,腳尖在上面輕輕一點,身體一個轉折又如同是箭矢一般朝著另一個方向射了過去,緊接著便是三蹦兩跳地消失在了眾猴的視線之中,這些個足有武王實力的妖獸也只能是在原地發出了一聲聲不甘的尖叫後回返了巢穴。
高峰上,欒培石哈哈大笑著跑了回來,興奮地對女子說道:“哈哈,乾媽,真是太好玩兒啦,那些猴子可都是武王級別了呀,卻連我的一根頭髮都摸不到,乾媽,你交給我的這一手驚鴻遁法還真的是厲害呢,陣難以想象,還未入門就已經有如此的威力啦,以後要是大成的話又會爆發出怎樣驚世駭俗的威力來呀。”
女子掏出手帕,給小傢伙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笑道:“咯咯,這可是最適合弓箭手使用的身法呢,另外在遁速上也是無人能及的,你卻拿來逗猴子,呵呵,這要是給那些個大勢力的人知道了,肯定要捶胸頓足,罵你暴殮天物啦。”